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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蘇美錦那女人倒是蠻喜歡你的。」他嘟囔了一句,忍不住笑了:「我老婆招人稀罕,人見人愛?」

    女孩兒嚴肅的板起臉:「別轉移話題。」

    「……不是我不想帶你去,是因為我自己都不怎麼去拜祭她。」許行霽撇了撇唇,只好有些不屑的哼:「那蠢女人去世之前要我保證一件事,就是把她的靈位弄進許家的祠堂,她死也要纏著許致堯,我之前壓根懶得去。」

    但馮詩詩強烈的遺願,他身為人子,怎麼也得幫她完成才行——雖然他根本不懂那蠢女人的執著是為了什麼。

    而且因為這靈位的事情,許行霽從小到大沒少被許致堯拿捏著這個『軟肋』,但也都默默地受下來了。

    「許行霽,你別騙我了。」*T 盛弋低低的嘆了口氣:「你都說了,蘇美錦蠻喜歡我的,那她怎麼會不告訴我你母親的靈位早就被摔出來了的事情呢?」

    「而且…還是在她生日宴鬧翻之後。」

    「她倒是什麼都說。」許行霽抹了把臉,有些彆扭:「我把她的靈位遷到正經的墓地去了,就是也真的不怎麼去。」

    說實話,他並不想見到馮詩詩,一想到女人,他就能想到暗無天日的陰鬱童年。某種程度上,馮詩詩帶給他的陰影不比許致堯少什麼,只是同時,她也給他罕見的溫暖,讓人又恨又愛罷了。

    「今年去吧,一起去。」盛弋握著他的手,有些頑皮的歪了歪頭:「把許致堯要去陪她了的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許行霽怔了一下,半晌後忍不住笑:「弋弋,其實你也沒那麼乖。」

    有的時候也挺壞的,但正好,和他一起壞。

    「可能吧。」盛弋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手勢:「我負責這麼一點小小的缺德,你負責其他大大的敗類。」

    「一起禍害人間?」許行霽站起來,走過去彎身親了親她的發頂,瞳孔幽深:「正合我意。」

    現在是急了一些,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她提出『復婚』的建議的。自己實在是欠了她太多太多,現在唯一的念想和目標就是一點一點的補上。

    有了恩愛忍不住秀大概是全世界人類的共性,吃完了飯又磨磨嘰嘰的聊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了。

    太晚,許行霽乾脆撒嬌磨蹭著把人留下來住——盛弋之前在這房子裡留下的一切東西他都沒收拾走,包括女性睡衣,換洗用品,雖然陳舊了些,但將就著也能用。

    盛弋今天心情大起大落,也實在是疲累的狠了,她沒拒絕許行霽的提議,洗漱過後換了一套從前留下的上下兩截式長袖長褲的睡衣,便在主臥的大床上睡了下來。

    至於許行霽,反正次臥和沙發上是都能睡人的。

    只是他一想到盛弋就在一門之隔的臥室里,就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大半夜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貓頭鷹,輾轉反側的折騰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悄悄溜了進去。

    就著屋內一點點的昏暗燈光,許行霽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半跪在床邊凝望著盛弋線條柔和又精緻的小半張側臉,姑娘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蓋住眼瞼,安靜乖巧。

    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對著拍了一張,然後美滋滋的發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條朋友圈:[老婆真好看。]

    恩愛這東西,就是要拿出來秀的。

    心滿意足的『官宣』後,許行霽也不敢繼續打擾盛弋,起身就打算原路返回,結果剛剛轉過去,身後就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你折騰完了?」

    他嚇了一跳,差點跪了。

    「呃。」許行霽有些尷尬地回頭,只見盛弋一雙眼睛十分澄明,半點睡意也沒有的看著自己:」你沒睡麼?」

    「*T 有點困的,但躺下反而清醒了。」盛弋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他招了招手:「上來一起躺會兒吧——但你不能對我做什麼。」

    「好嘞。」許行霽樂了,就像只大狗似的撲了上去,在女孩兒被床墊顛的一聲輕呼聲中把她摟在懷裡。

    當然,為了避免擦槍走火,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蠶絲被的。

    在夏日開車空調的夜晚裡,分外靜謐又平和。

    「你為什麼睡不著?」盛弋額頭抵著他的下巴,輕聲問:「是不是因為下雨了,膝蓋疼?」

    「現在不怎麼疼了,就是偶爾有點癢。」許行霽聲音低沉,在夜色里像涼涼的緞子,入耳舒適:「針灸了半年左右,還真有點用。」

    其實這種留下的病根只要堅持治療,總是有緩解的辦法的,就是許行霽一直過得很粗糙,也懶得去堅持那些中醫中藥,但後來……他也不想一到陰雨天就顯得像個廢人,想了想還是去了。

    擁有盛弋的那一年膝蓋得到了暫時的紓解,之後仿佛就更加沒辦法忍受之前的陣痛了。

    「堅持治療吧。」盛弋在他懷裡蹭了兩下:「以後我陪你一起去。」

    許行霽笑了笑:「好。」

    「其實我之前一直想問你來著。」女孩兒漸漸的有些困,聲音在稀薄的意識里有些囁嚅:「你膝蓋為什麼會受傷?」

    許行霽沉默片刻,才輕聲說:「許致堯揍的。」

    男人聲音很淡,態度甚至是無所謂的,可靠在他懷裡的盛弋還是頃刻間睜開了眼睛,瞌睡蟲頓時跑得一乾二淨。

    她秀眉輕蹙:「他為什麼要…要這麼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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