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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許行霽醒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麼, 但站在盛弋的角度上,是真的很希望他喝斷片的。

    她不知道他如果真的記得, 並且在清醒的狀況下再問一遍,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實在是……太為難了。

    如果是聰明人, 即便是記得也應該裝作不記得的, 對吧?

    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盛弋索性起身, 用酒店房間裡自帶的投影大屏幕看起了電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麼,總之不能一直陷入焦慮的惡性思考里循環著,那她會透不過來氣的。

    隨便什麼, 只要能轉移注意力就好。

    盛弋隨手點開了主頁上的哈利波特,心想一共八部電影,大概可以從清晨看到夜幕, 也看不完。

    看到了第二部 , 門口傳來熟悉的敲門聲,

    和之前兩天的沉穩篤定不同, 現在男人手指敲在門板上的聲音斷斷續續, 幾乎是從這裡就能斷定出來的心裡發虛。

    盛弋長睫頓了下, 半晌後抿了抿唇,*T 從軟綿綿的地毯上爬起來去開門。

    拉開門,看見許行霽白的像鬼一樣的臉色手指也是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酒精大概把眼前的男人折騰的夠嗆,不光是臉色蒼白,就連眼底也是發青,只有一雙黑眸是亮的,亮的不太正常。

    「你…」盛弋愣了下,遲疑地開口:「你好點了麼?」

    「醒來才看到你給我做的湯,涼了。」許行霽深深地望著他,輕輕笑了下:「但還是很好喝。」

    「醒酒湯有什麼好喝的。」況且還是涼的,盛弋尷尬的笑笑,側身讓他進來。

    「只要是你做的東西,都很好。」許行霽沒有再看她,似是在回憶過去,自顧自地說著:「之前我們住一起的時候,很多次我喝醉了,你都給我做這個湯。」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味道,但因為出自盛弋的手,就莫名勾起以前的許多回憶。

    早晨醒來,頭疼欲裂的時候看到那碗湯,許行霽就感覺腦子更痛了——他以前是真的混蛋,只知道索取和享受,從來就沒把她當作平等的妻子溫柔呵護,怪不得她不喜歡他。

    自己,純純是活該。

    許行霽腳下有些虛浮,經過盛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後者立刻被他身上灼熱的溫度弄的心驚。

    她算是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兒說胡話了。

    「你發燒了?」盛弋蹙眉,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手涼的緣故,掌下溫度幾乎是滾燙。

    她秀眉一凜,立刻說:「走,去醫院。」

    「不用去,我沒事。」許行霽卻耍起了賴,坐在地毯上靠著床尾,懨懨地說:「真沒事,已經吃過藥了。」

    「你,」盛弋有些氣不打一出來,蹲下來平視他,皺著眉的模樣很不認同:「你怎麼跟小孩似的,為什麼不想去醫院?」

    她穿著米色的貼身針織衫,看起來整個人都被柔軟包圍著,而淡雅,窈窕的線條近在咫尺,許行霽微微垂眸,就能看到那布料下一截細瘦的腰身。

    他強忍著伸手抱住的衝動,黑眸抬起,眼巴巴地看著她:「你在看電影麼?」

    「一起看吧。」

    這樣的許行霽,讓人無法狠下心來。

    盛弋只好窩著一肚子火坐下,僵硬地看著大屏幕上各種特效閃耀的畫面,卻基本上什麼都看不進去,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

    可許行霽卻仿佛很珍惜這樣的『溫馨』獨處時刻,看的頗為認真,還點評了一句:「這什麼玩意兒,都是小孩還有魔法,兒童電影?」

    盛弋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沒看過哈利波特麼?」

    享譽全球的IP,不管是書還是改編的電影都是火爆的程度,很難想像他居然根本不知道。

    「很少看這種電影,一般都是看專業相關或者能提升建築美學的一些電影或者紀錄片。」許行霽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後又頓了一下,遲疑地看著她:「你不會覺得我很老土吧?」

    但*T 他對於這些流行的什麼大片,超級英雄,魔法世界的,的確都不太感興趣也不甚了解。

    盛弋沉默半晌,勉強笑了笑:「不會。」

    她只是忽然有點同情他。

    許行霽的童年……應該過的很辛苦吧,出身不好,聽他以前字裡行間的話鋒和早早去世的母親關係也並不親密,然後被接到了許家之後就是無止盡的羞辱和歧視,稍稍懂事後就想著如何逃離和變強大。

    他的人生,似乎的確是沒有閒情逸緻去培養什麼興趣愛好,像個普通人一樣和朋友吃飯看電影打遊戲。

    這些,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許行霽,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其實也並沒有。

    盛弋目光柔和了下來,想了想又問他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去醫院麼?說實話,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真的不用,我吃過退燒藥了,精神很好。」許行霽側頭看著她,笑了笑:「我怕你生氣,所以不會說謊的。」

    他都這麼說了,盛弋也稍微放心了一些,索性徹底和他一起認真的看。

    時不時的,講一下電影裡的世界觀和人物設定,女孩兒聲音輕柔細軟,怕他聽不懂似的說了不少,許行霽的目光不自覺的從電影屏幕上悄悄轉移到她茭白的側臉,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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