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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劉哥,您真的想報警處理麼?」俞九西壓下劉也已經拿出手機的手, 輕聲道:「我記得董哥可是在政府上班的。*T 」

    劉也一怔, 抬頭看向他。

    俞九西低垂的眸子裡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唇邊雖然是在笑, 但陰陰柔柔的, 凍的劉也不自覺地打冷戰, 只聽他幽幽地說:「而且董哥家那位夫人是某個領導家女兒吧, 據說董哥挺懼內的。」

    「要是真的鬧上去警察局,原因只怕是好說不好聽吧?」

    ……

    被許行霽拉著手腕到了飯店外面,盛弋終於忍不住掙開他的手,迅速跑到無人的路邊蹲下嘔吐出來。

    她噁心的要命,剛剛圍觀了一場激戰也讓五臟六腑都覺得難受,早就想吐了。

    只是晚上還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就有人來鬧事,吐出來的也都是酸水,胃裡翻江倒海的厲害,盛弋緊緊攥著包的手都一直發抖。

    「給。」許行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瓶水,擰開瓶蓋後同樣是蹲著遞給她:「漱口。」

    盛弋說不話,只得顫顫巍巍地接了過來,漱過口後稍微平靜了一西才道謝。

    許行霽自嘲的笑了笑:「有什麼好謝的。」

    「你應該知道我不止謝這個。」盛弋剛剛吐完的聲音有些沙啞,瞳孔里也泛著一層水潤的霧氣,卻很認真地說:「剛剛的事情也謝謝你你,幫我…幫我打他。」

    她是真的很噁心董平那個男人,更討厭他看自己的眼神,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的樣子,噁心的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盛弋從來不認為自己有潔癖,但剛剛因為僅限於握手的親密,她忍不住吐了。甚至於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覺得胃裡隱隱約約有些翻騰。

    注意到盛弋提起董平就難受的蹙起了眉,許行霽強忍著觸碰她的衝動,有些煩躁的扒了扒頭髮。

    「那也不必道歉。」他狼狽的冷哼一聲:「如果你不是帶著行西員工的身份,也根本都不用被那老逼登威脅,總之都是我的錯。」

    盛弋皺眉,不是很認同他的話:「許行霽,你太偏激了,也太衝動了。」

    許行霽倏的抬頭,同樣皺眉回視她:「他不該打?」

    「該打,但你的項目怎麼辦?那可是好不容易拿下的項目。」盛弋嘆了口氣:「對我個人而言也會拒絕那個姓董的,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不當行西的員工了,這樣也不會連累到你們。」

    「誰覺得這是連累了?!」許行霽突然暴怒,盛弋冷靜、平靜、客觀的分析都宛如在他烈火焚燒的心頭上灑了一把冰川雪似的,冰的人通體生寒,牙關打戰。

    「盛弋,你別自以為是行不行?我需要你一個姑娘家承擔這些?」他咬著牙,怒火中燒:「就算這個項目丟了,也休想我對那個老王八能諂媚奉承!他算個屁!」

    「許行霽!你怎麼回事啊?」盛弋被他吼的愣了一下,也怒了,一向軟和的聲音高了起來:「你可不可以好好說話?客觀來說的確是我說的這樣的情況,他就算再噁心也是評委,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這樣……CBD的*T 項目怎麼辦?」

    說到最後,盛弋眼圈都有些紅,她倔強的不讓眼底的晶瑩掉下來,偏過頭說:「我不想因為我連累了你…不是,連累了行西,我受不起。」

    氣氛詭異的沉靜下來,陷入一片死一樣的默然,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

    盛弋心裡亂的像被捅了馬蜂窩,太陽穴『突突』的疼,正大腦躁亂到一片空白的時候,肩膀就被人扣住扳了過去。

    不由分說的,許行霽把人攬在懷裡,他微微彎腰,下巴抵住盛弋的肩。

    「放心,你不會連累任何人。」男人好聽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種清透的冷意:「雖然剛剛衝動了點,但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項目是項目,人心是人心——你希望我成為一個六親不認的人麼?眼睜睜看著猥瑣老頭子對你動手動腳?」

    盛弋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也忘了掙開許行霽的懷抱,任由他摟著自己。

    她必須承認她不希望,她當然不希望他成為那麼冷漠的人,可是……

    「你記不記得我們…嗯,之前還沒離婚的時候。」許行霽忽然說起了別的,好似風馬牛不相及:「有一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打了很多個我都沒接,是後來才看到的,然後回到家裡,發現你全身濕漉漉的,正在客廳彈鋼琴。」

    盛弋自然記得那個夜晚,自己在飯店洗手間裡的恐懼,還有時隔多年後第一次碰觸鋼琴。

    她身子微僵,不懂許行霽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輕聲回答一句:「記得。」

    「我那時候也沒問你為什麼會打那麼多電話,看你哭了還真以為你是想媽媽,現在想想真夠缺心眼兒的。」許行霽譏諷的笑了自己一下:「後來陰差陽錯,知道你那天晚上在酒局碰見的事兒,也知道你為什麼辭職了。」

    「但你是女孩子,我不好主動提起這事兒,只想著下次你的電話我一定會接。你被人占便宜我沒擋著這種事,不能發生第二次了。」

    「所以你明白麼?不是一時衝動,就算再來第二次,我還是會動手揍他。」

    「盛弋,我的確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

    許行霽略有些惆悵的聲音四散在二月底的寒風中,他沒等到女孩兒的回答,只是感覺肩膀那裡濕了一塊,襯衫貼著皮膚微微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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