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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許行霽只問了這三個字,而且一遍遍的問著這三個字。

    盛弋當然說不出來他是誰,要她現場編造一個人出來確實是有些難度,尤其是這麼疲憊不堪的一天,於是只能用盡全力掙脫開他的掣肘,幾乎是落荒而逃。

    如果自己的車沒有落在西院那裡的話,此刻也不用這麼狼狽了。

    就像貓抓耗子一樣,被許行霽慢慢悠悠的折騰,但她……今天也的確沒有精力開車就是了。

    好容易挨到了群杉花園門口,盛弋迅速的給司機付了錢,甚至都不用他找,車一停下就忙不迭的跑了下去——她只要跑到小區裡面就行了,群杉需要人臉驗證,非業主是進不去的。

    許行霽只要進不來,她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只可惜她想的雖好,但卻快不過許行霽的速度。

    盛弋之前因為追公交車把腳後跟磨破了,一整天都在隱隱約約的疼,現如今一用力更是疼得厲害,跑著都快有種一瘸一拐的感覺了,自然是被許行霽輕而易舉的追上。

    「你跑什麼。」他皺眉看了一眼盛弋的腳,聲音平靜:「我有話問你。」

    「我不想和你說話。」盛弋掙扎著:「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要回去休息。」

    「你說完了就想跑?」許行霽都氣笑了,鋒利精緻的下頜線都繃成了緊緊地一條:「我總得知道我是誰的替身。」

    媽的,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別人當成替身用,許行霽必須承認他一開始都氣蒙了。

    盛弋倔強的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怎麼?你怕我去找他?」許行霽見不得她這副護犢子的樣子,譏誚地哼了聲:「怎麼?我這個贗品還見不得他那個正牌貨了?」

    盛弋皺眉:「沒這個必要。」

    「好,那我換個問題。」許行霽強制性的扳過盛弋的臉捏抬起她的下巴,在燈光下細細的打量女孩兒的五官,英氣的眉毛下是一雙軟綿綿的柳葉眼,此刻火光一閃一閃的,挺翹的鼻樑下紅潤的唇……看著那麼刺眼。

    他垂下眼睛盯著,輕聲問:「我們上床的時候,你也想著他麼?他吻過你麼?」

    雖然他們□□的次數還算多,但從來沒接過吻——女孩兒從未主動要求過,是不是認為那是只有相愛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轟』的一聲,盛弋的腦子都有種炸開了的感覺,強烈的羞恥感幻化成灼熱的溫度攀爬上耳廓甚至是臉頰,熱的厲害。

    「是。」女孩咬牙,聲音都在發顫:「我在想他,看著你我就想到他你滿意了麼?」

    說完,她就感覺許行霽本來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轉移到脖頸上去了,他眼中的怒火讓盛弋有種他會掐死自己的錯覺,下意識的攀住男生的手腕。

    「放心,我就算想掐死你也不會現在動手。」許行霽手抖氣得發抖,冷笑著:「起碼要先問出來那王八蛋*T 是誰再說。」

    從許行霽嘴裡咬牙切齒的說出『王八蛋』這三個字讓盛弋覺得分外搞笑,而她也真的笑了,清脆的,嘲諷的,看著他笑的停不下來。

    許行霽怔了一下,惱羞成怒的攥住細瘦的手臂:「你笑什麼?」

    盛弋:「我笑你,笑你永遠也不會找到他,因為我會保護的很好很好的。」

    十六歲的許行霽他去哪兒找?再也不會出現了。

    保護?敢情這還是個吃軟飯的?

    許行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實在忍不住,便一拳打在旁邊卡宴的後視鏡上,伴隨著玻璃的『嘩啦』一聲脆響,男生這自虐一般的行為讓他的指骨頃刻間扎了不少碎玻璃進去,鮮紅的血流滿了整個手,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

    「你,」盛弋後退了一步,驚怒交加的看著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麼?」

    「用不著你管,滾。」許行霽冷笑,他就和沒痛覺一樣,單手扯下領帶後隨便纏在傷口上,他終於不再逼問盛弋,繞過她上了車,只留下一句話:「去找你那個吃軟飯的男的吧。」

    吃軟飯的?什麼鬼?

    盛弋根本沒聽懂許行霽說的是什麼,秀眉輕蹙的看著男生橫衝直撞的開車離開,他這樣開真的不會有問題麼?

    這個擔憂的念頭剛剛生出來,盛弋又暗暗的罵自己可真是賤——許行霽都要她滾了,她還在擔心他。

    不過『替身論』這種說辭,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受不了吧?更何況是許行霽這種驕傲又自負的男人。

    盛弋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也不要去後悔今天說的任何話。

    說都說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她現在的心思應該放在尋找莊青的這件事上,今天算是和許行霽徹底的分道揚鑣了,而且是掰的很難看的那種,他肯定不會再繼續幫自己找人,那她該找誰幫幫忙呢?

    外公外婆在母親消失的之後幾年就相繼去世了,其他人來往也不怎麼頻繁,所以莊青那邊的娘家人基本可以說是沒有的。而她這邊……她能找誰?

    盛家這邊不但不能指望,就連說都不能說,盛弋直覺盛雲峰必然和莊青無故消失多年的事情有關聯。

    至於其餘的人,許行霽她已經得罪的不能更徹底了,難道要指望著袁栗燭和時荔幫幫忙麼?可她們也只是普通人,這種需要大範圍調動全程監控找人的事情,她們又能去拜託誰?

    盛弋頭疼的不行,害怕自己沮喪的狀態回去影響到時荔的心情,只好呆呆地坐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吹冷風,電光火石間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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