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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還是第一次看到許行霽拿著這麼生活日常的東西進門,盛弋愣了一下,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是你做的還是買的?」
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極了。
「買的。」許行霽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把托盤放在床頭:「先吃點。」
「我、我不餓。」盛弋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問:「呃,昨晚……」
「昨晚你和袁栗燭在酒吧喝酒和人打起來了,我去警察局接的你,放心,沒人受傷。」許行霽知道她想問什麼,乾脆一氣呵成的全說完了,然後端起小餛飩的碗用勺子盛了一個遞到她唇邊:「吃。」
莫名的,盛弋感覺許行霽今天的態度十分強硬,難道是昨天她喝醉了說錯什麼話了麼?昨天……盛弋忽然想起自己為什麼去喝酒的源頭,神色也僵硬了起來。
唇邊的餛飩讓人感覺噁心,她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拿走。」盛弋偏開了頭,閉上眼睛拒絕:「我不想吃。」
許行霽沒動,沉默著繼續舉著,仿佛和她僵持對抗什麼一樣。真是……要命,盛弋睜開眼睛,有些無奈的捂住唇:「我真的不想吃,酒勁兒沒過,還犯噁心。」
聞言,許行霽放下了碗,只是修長的手指依然把玩著瓷勺,抬眸看著她:「你還記得自己昨天喝醉後說了什麼嗎?」
他主動提起這個,盛弋是又好奇又緊張,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不…我說了什麼?不記得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第一次喝酒後是不斷片的,雖然難受,但發生了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怎麼這次就忘的乾乾淨淨,真的是喝太多了。
見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真的一片茫然,許行霽便笑了笑:「你喝醉了一直哭,嘴裡還說著不要喜歡他了,不要喜歡他了,一*T 直說……他是誰?」
問到這裡,許行霽看著盛弋驟然蒼白的臉,修長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捏緊了勺子。
說實話,昨天一整個晚上他都因為盛弋的兩句話煎熬,除了這句以外就是她另外那句『想要離婚了』。有喜歡的人,還想要和他離婚?她做夢。
從昨天晚上聽到直至現在,許行霽眼睛都是睜著的,一直想等盛弋醒來之後問個究竟。
可現在她的反應像是心虛似的,著實讓人失望。
許行霽把勺子放在桌上,『啪嗒』一聲,精緻的瓷勺就碎成了兩半:「說話。」
盛弋此刻的心緒是完全被他的動作所牽動著的,她裹著被單的身子不自覺地顫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著許行霽盛怒的臉。很可笑,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原來她終於說了『喜歡』兩個字了,在喝醉後全然不自知的狀態下忍不住說了,很可惜,她表白的對象並不知道,而她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都是些醉話,我沒喜歡過誰。」盛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唇角微微上揚:「許行霽,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是一件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昨天才想出些眉目的事情。
「什麼?」許行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上是掩蓋不了的疲倦,眉梢眼角也有一絲緊張。他莫名有種預感,盛弋想說的大概是昨晚那些話,一些他不愛聽的話。
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他也不能捂著盛弋的嘴唇不讓她說話。
而盛弋想說的,確實是離婚這件事。
這段時間她一直感覺自己被一張灰色的蜘蛛網包圍著,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公司的事情讓她很累,應付蘇美錦也很累,還有時時刻刻面對許行霽陰晴不定的情緒,一切一切,但這些都不及昨天看到戚夏朋友圈的衝擊感。
壓死駱駝總歸是有最後一根稻草的。
原來盛弋覺得只要她能想辦法待在許行霽身邊,哪怕他不愛自己也可以很開心。
但生活不是童話,婚後的生活讓她明白原來光靠喜歡不能解決一切,她也想有危險的時候打電話給老公的時候有人接,她也不想每天一個人生活著還要做好時刻奉獻出□□的準備,她也不想……結了婚和沒結一樣,有了老公和沒結一樣。
也許當初嫁給許行霽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沒關係,錯誤及時發現,是可以修正的。
已經在腦中排練過的說辭齊刷刷的排在了唇齒間,可看著許行霽近在咫尺的臉,那清冽的長眉和眼睛,就又像是被堵住了一樣:「我想,我想……」
我想離婚。
後面兩個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弋弋,你想幹嘛?」許行霽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十分親昵,可笑容里卻沒有什麼溫度:「想清楚再說。」
如果盛弋仔細看看,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一些緊張的情緒,可惜此時此刻,小姑娘本人更緊張。
其實比起和許行霽離婚這件事本身*T ,盛弋更害怕的是這件事帶來的後續反應。
畢竟,她也是經歷過的。
剛剛結婚的那個時候,她成了一個人完成婚禮的新娘,新郎逃婚了,第二天還帶著離婚協議書來找她,盛弋雖然喜歡許行霽,但還沒有賤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她愛他,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整整一夜沒合眼的思考後,盛弋提出了離婚。
結果還沒等許行霽給出答覆,許家那邊的人先炸鍋了。
他們兩家之間是打著商業聯姻的旗號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離婚又結婚?尤其是又在婚禮現場出了那麼大醜聞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