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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玉寺人
    陳康泉的夫人柳芙比他小了快十歲,才三十出頭的年紀,端莊又漂亮,男人們在會議室談事情的時候,她就拉著盛弋還有俞九西的女友在花園裡喝下午茶,各種侃侃而談。

    「我聽老陳說過,你老公很有本事。」柳芙端起咖啡抿了口,看著盛弋笑盈盈道:「年紀輕輕開的工作室設計水平就很有水準了,老陳想開發的療養院很多中上級別的地產公司都爭著這個單子,但他呀,就喜歡許行霽設計的風格呢。」

    盛弋靜靜地聽著,有些尷尬的笑笑。

    笑意並不達眼底,實在是柳芙說的這些……她一點也不知道。

    許行霽從來不和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沒和許行霽說過自己的事情,他們的交流似乎只限於夜晚或者是『你想吃什麼晚餐』,從來沒有過工作生活上的深度交流。

    就像現在,她居然需要一個陌生人告訴自己『你老公很有出息』,盛弋覺得荒唐又諷刺,可心底深處,卻隱約也有一絲開心。

    荒唐背後的事實是許行霽和俞九西合開了一家工作室,還能受到陳康泉這樣客戶的青睞,這是不是說明許行霽已經重新拿起了筆桿子畫圖?

    而且他或許是有野心的,不想和許家為伍,所以才瞞著所有人私下開工作室。

    雖然是從別人嘴裡聽到自己老公開公司的事情,但盛弋尷尬蒙圈過後,一點一點湧上來的還是欣喜。

    直到下午吃完了飯,盛弋唇角都隱約有笑意。

    「奇怪了。」許行霽察覺到了,低聲問她:「怎麼突然這麼開心?」

    盛弋收斂了下唇角,開口卻不是回答他的話,她問:「你的公司,名字叫什麼?」

    許行霽眨了下眼,也不意外她知道了,很痛快地回答:「行西建築。」

    行西?兩個合伙人名字拼湊一下就成了招牌,倒是省事。

    盛弋很快領悟,頓了下湊近他耳邊輕聲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嗯。」許行霽笑笑:「謝了。」

    現在根基不穩,還真沒到讓許家知道的時候,畢竟他沒那個自信打擂台。

    偌大的許家,動*T 動手指就能把他和俞九西這弱小可憐無助的工作室給壓垮。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顧著眼前吧。

    「走。」許行霽攬著盛弋的肩,帶著她走去馬廄那邊,一排門外有一個穿著防護服的飼養員。

    「哥們兒。」他拍了拍盛弋:「給她挑匹馬,溫順點的。」

    「幹嘛啊?」盛弋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連忙搖頭:「我不會的。」

    她可從來沒騎過馬,也不太敢嘗試。

    「誰天生就會啊,學。」許行霽不由分說,拉著她和飼養員挑好的馬就一起上了草地:「試試。」

    「我、我真的不敢。」看著那高頭大馬,盛弋感覺她慫的腿都發軟:「不行,我害怕。」

    說著就一個勁兒往後退,就像隔著玻璃看到獅子老虎就嚇得要跑的小孩子。

    許行霽被她逗得大笑,笑夠了才把人又摟過來。

    他直接用強的,抱著盛弋的腰幫她上馬。

    「慫死了你,上。」在女孩的驚呼聲中,他強硬的命令:「踩著腳蹬,上去。」

    趕鴨子上架,到了這個地步,盛弋也不得不上了。

    只是害怕的腿軟是生理反應,她穿著運動鞋的小腳踩了好幾次踩才進去腳蹬,上馬後就等於是趴在馬背上了。

    盛弋能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騎著的這匹馬的溫度,它身上都是『呼嚕呼嚕』的聲音,她又是怕,又是覺得新鮮。

    「餵……」看著在前面拉著韁繩慢慢幫她溜的許行霽,盛弋遲疑地叫了一聲:「許行霽。」

    許行霽回頭,就看到女孩還趴在馬上,小臉粉白,那雙水晶一樣的眼睛憧憬的看著他。

    本來是想嘲笑的,又有點不忍心,他只好問:「幹嘛。」

    「我有點想感受一下騎馬是什麼感覺了。」盛弋笑笑,期待的看著他:「你幫幫我吧,上來跟我一起騎。」

    有人在背後保護的話,肯定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第11章 神明

    和盛弋的稚嫩不同,因為俞九西家有馬場的緣故,騎馬這項技能許行霽一早就學會了。

    高中時,他甚至心裡一旦煩悶就會來這兒發泄。

    驕陽下不計算時速的奔跑,頭髮和馬兒的鬢毛一起被風吹起,恍惚間甚至有一種自己穿越回古代上陣殺敵的錯覺,什麼煩悶那都能暫時性的拋到九霄雲外了。

    少年嘛,再怎麼樣都會有一顆中二心的,就看發作的頻繁與否。

    而騎馬真的是件很酷的事情。

    久而久之許行霽來的太勤,還在這裡有了一匹很親近的馬,叫做Eric,那是他的朋友,他的坐騎。

    許行霽從高一和俞九西混在一起,可以說是看著那匹馬從小馬長成可以載著人到處飛奔後,他就忍不住將其『占為己有』了。

    俞九西曾經笑著調侃他說照顧馬比照顧人都精心。

    馬的壽命通常在二十年至三十年,比貓狗這些寵物長,輕易不會死,但許行霽的Eric,在他大一那年得了腸胃病。

    雖然馬場的獸醫儘量治療……可動物這*T 個東西大概也是有壽數的。

    Eric的病很難治好,折騰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還是死了。

    許行霽放假回來後曾經去Eric住過的馬房坐了一下午,他也不記得自己那個時候都想了些什麼,只是在Eric死了之後,他就很少很少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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