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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閃閃小金
    但還好,這一次,自己又找到機會了。

    描畫精緻的眼睛越過青年寬闊的肩膀,掃向室內的方向。

    她彎起塗抹猩紅的唇瓣,身體貼近裴臨海,抱著男人的胳膊搖了搖,故作好心,

    「好啦,這是咱自己的孩子,你就別動怒了!」

    「裴珩啊,你也是——你爸爸想進去和你說幾句貼心的話,你怎麼能不同意呢?」

    衛柔暗戳戳地在那裡擠兌對方,

    「你是覺得自己長大了,在集團里有了點小小的成就,就想公然和你爸爸作對嗎?」

    冰冷的眼神不含一絲溫度,鳳眸半垂,落在她臉上,

    「我和他說話,有你開口的份?」

    衛柔臉龐僵硬,連笑都笑不出來。

    好在裴臨海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衛柔的尷尬才得以化解,她鐵了心要進去,要揭露裴珩白日宣淫的行徑,最好傳揚出去,給那些投靠了裴珩的老東西一點顏色看看。

    看看他們看中的究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潛力股,還是驕奢淫逸沉溺美色的紙老虎。

    所以臉上的表情越發矯揉造作,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是,我是繼母,我不是你親媽,這些年你也沒有尊敬過我。」

    「但他好歹是你父親,這棟別墅更是裴家名下的產業,說到底是你父親的家產——」

    「這是我母親的家產。」

    青年冰冷的聲音響起,宛若驟降的寒霜,砸在了衛柔臉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

    鳳眸半垂,高高在上,看她的目光簡直像看個死人。

    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爬上心頭,衛柔後脊骨一個勁兒的發涼,毛骨悚然。

    她默默的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可是被裴珩忤逆到的裴臨海明顯動怒了。

    他高喝一聲,驟然伸手要推門,

    「我倒要看看,你在房裡藏了個什麼東西——」

    伸出去的手臂被青年緊緊握住,擋在了空中,面容俊美的男人冷著一張臉,眼底殺氣極重,

    「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還是暗藏鬼胎?」

    「暗藏鬼胎?你聽聽,你聽聽你對你親爹說的什麼話?」

    不知道這小子吃什麼長大,力氣怎麼這麼大,裴臨海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卻沒有收回來,臉上的暴怒開始沸騰,高喝著:

    「我是你爹,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誰也管不著!」

    「讓開!」

    見裴珩跟個門神一樣擋在門口,裴臨海怒從心來,不管不顧的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的傭人使了個眼色,

    「小何!」

    不久前,還在急急敲門給裴珩通風報信的小何被點了名,他肩膀抖了抖,默默從身後掏出來電棍,遞給了裴臨海。

    他能明顯的察覺到,來自少爺的那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帶著震驚和失望。

    小何的腦袋往後躲了躲,他不敢直視對方的視線,整張臉恨不得藏到地下,

    「老、老爺,給你!」

    衛柔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小孩就是小孩,這就生氣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不過就是替人家家人交了個手續費,找了些專家,還真以為憑這些人家就要給你賣命了?」

    「老公,孩子就是得打,你不打,他就上天了!」

    「你看,裴珩他年紀才多大,這就敢不聽您的話,還敢和您對著幹。要是等到您七老八十走不動路,從公司里退下來,到時候,您還哪裡有機會在他手底下討到好果子吃呢?」

    這句話說的裴臨海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狠狠掄起電棍,猝x不及防地「哐」一下砸向裴珩肩膀,身形高大的青年肌肉猛縮,下顎線條緊緊繃著,喉結都在迅速下壓。

    前些年,裴珩小的時候,裴臨海打對方打習慣了,雖然這些年很少動手。

    但是今天這一電棍悶下去,他又找到了當年高高在上的感覺,連帶著今天被忤逆的氣憤都消了不少。

    裴臨海洋洋得意,再次將電棍舉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他還沒有成功揮下,只聽「砰」地一聲,花瓶撞擊在骨頭上的悶響驟然響起,擋在門口的裴珩身體晃了晃,費力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濃郁咸腥的血液順著額頭下滑,蜿蜒成一道血色涓涓小溪,順著冷白如玉的皮膚,滑落眉骨,綴進眼睛……

    大片大片的血霧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裴珩晃了晃頭,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意識都開始紊亂了。

    抱著花瓶的小何後知後覺地驚叫了一聲,「哐」地把花瓶砸在了地板上。

    對著受傷的兒子,裴臨海不僅不心疼,反而表現的格外滿意:

    「你辦得很好,一會兒去領賞吧。」

    小何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只能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表現出原來老實巴交的模樣,開始撿地上的碎片。

    視線的余光中,他偷偷看了一眼頭髮被大片大片血液濡濕的裴珩。

    即使是受了傷,這位大少爺依舊肅穆貴氣,面龐染血的模樣襯得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越發冷艷妖異,陰沉邪美。

    男人的皮鞋聲和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們繞過裴珩,踹開了房門。

    而單膝點在地上的男人怔怔的看著在地板上滴出的一片猩紅,在開門聲中,按著頭再度搖了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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