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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閃閃小金
連刻意壓低的聲線都格外勾人,充滿了蠱惑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就淪陷其中,
「杳杳,會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再也沒有人說話。
靜謐的時刻沒有被打斷,但裴珩也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仙子臉頰越來越紅,一直紅到耳廓,最後連雪白修長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煙粉,像是傍晚夕陽籠罩下,繚繞在天邊的雲霞。
姜杳杳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她的心臟又開始不聽話,撲通撲通的瘋狂跳起來了。
在男人寵溺而綿長的視線里,她驟然抬起兩隻小手,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頰。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手指的縫隙里傳出來,像是被蜜糖浸過,甜的黏牙,
「裴珩,你不要再問了!」
-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
天光大亮,將草地上蹦蹦跳跳的螞蚱都照得格外清晰。
像是一切魑魅魍魎的無處遁形。
馴馬師們帶著私人保鏢找過來的時候,隔得遠遠的,就看見樹下兩個身影。
身材纖細的小美人穿著白色馬術服,踩著一雙黑色長靴,正乖乖地坐在裴珩脫下來的外套上。
在他旁邊,那個陰鬱深沉的男人修長指尖靈活翻動,用草編出了一個螞蚱。
他似乎心情很好。
螞蚱腦袋的位置留出來一根長長的草莖,手指揮動,草編的螞蚱就跟著一晃一晃。
男人唇角帶著淺淺笑意,將那隻綠油油的螞蚱遞了過去,聲音像是在哄人,
「喜歡嗎?」
小美人乖乖點了點腦袋,從他手中接過來。
揮動著那根長長的草,在一望無際的綠色背景中,草編的螞蚱劃出一道弧度,活靈活現。
「好厲害,跟真的一樣!」
姜杳杳說著話,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懷裡的裴珩的頭盔,裡面有一隻被拴住的真螞蚱。
小美人彎了彎眼睛,將兩個螞蚱放在一起,驚嘆道:
「裴珩,你怎麼連這個都會啊!」
男人含笑看著她。
長直睫毛下垂,掩下翻湧上來的暴戾和殺意,聲音很輕很輕地回答:
「小時候自己研究的,研究多了就會了。」
他的調子很輕,幾乎要消散在空氣里。
如果不是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距離太近的話,姜杳杳恐怕根本就聽不見對方說的話。
低沉磁性的聲音鑽進耳朵的那一秒,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
那雙水盈盈的眼睛輕輕抬了抬,轉頭看向男人的方向。
只是馴馬師和私人保鏢已經趕到了他們身邊,對著裴珩噓寒問暖。
姜杳杳抿了抿嘴巴。
她再度收回視線,看向那個草編的,活靈活現的螞蚱。
心頭突然泛起無限酸意。
人不是一生下來就會變壞的,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註定要做反派。
她突然很想穿越時間,回到裴珩最灰暗的那幾年。
然後將這隻草編的螞蚱送給對方,然後用很堅定的聲音告訴他,
「裴珩,你別害怕。」
-
已經被找回來了。
它脖子裡被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
被找回來的時候,如綢緞般的白色毛髮被鮮血浸透,黏成一片一片的樣子,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一直照料著他的馴馬師眼淚立刻就流下來了。
專業人員立刻帶去止血救治。
馴馬師是個中年人,他哭的眼睛通紅,心疼的就跟自己的孩子被人捅了一樣。
可是今天出了這樣的意外,他沒辦法責怪裴先生。
裴先生如果出了危險的話,他們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長得粗壯的中年男人抹著自己的眼淚,粗嘎的聲音有些哽塞,
「裴先生,我們每周都會對做檢查,它的一切指標都很好,從來沒有過發病的徵兆。他的基因資料您也看過,沒有家族遺傳病,醫生已經去檢測了,但是我敢向您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搗鬼,它是個乖孩子,請您不要責怪它。」
五官俊美陰戾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搭在扶手處,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叩擊著。
他已經換完了衣服,穿著一件光澤感極好的深藍色真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紐扣,露出好看的鎖骨。
在裝修的格外復古的歐式房間裡,漂亮的像一幅油畫。
只是那雙陰沉沉的眼睛太過不近人情。
明明是面無表情,卻威壓極重。
在寧靜到讓人窒息的平靜中,無端讓人覺得害怕。
「它差點傷到了我的杳杳。」
冷淡的語調從男人的薄唇中吐出。
跪在地上的人肩背線條繃得很緊,整個人從上到下寫滿了緊張。
他像是腦袋架在閘刀上的犯人,等待著刀刃落下來的一下。
「先生,醫生給姜小姐做完了檢查,他們兩個人往這邊過來了。」
跪在地上的人屏住了呼吸。
他聽到皮鞋落在木質地板的聲音,男人幽邃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漫不經心的講道,
「馬場的所有監控,逐一排查。」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