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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23:16 作者: 閃閃小金
    他們不約而同地交換了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見撞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盧進。

    十幾分鐘的時間格外漫長,裴珩終於矜貴又優雅的是鬆開了自己的手。

    保鏢遞上紙巾,他接過來慢條斯理地清理著自己手指上的髒污。

    一張俊臉淡漠冷潤,恍若神祇。

    可所有人都見過他剛才滿臉陰戾的樣子。

    哪裡是什麼神祇,該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才對!

    一張又一張染了血的紙巾被隨意丟在盧進臉上,裴珩鳳眼半垂,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人。

    「你碰她哪裡了?」

    盧進想開口,話還沒說出來,一口鮮血倒提前噴在了地上。

    殷紅的鮮血不長眼的濺在了裴珩鞋邊。

    面容俊美的男人擰了擰眉,有些嫌棄地抬起長腿,將迸濺到他鞋邊上的血跡,一點一點蹭在了盧進身上。

    盧進恐懼到了極點。

    剛剛裴珩那個樣子,明顯就是想要他的命。

    要不是自己身體素質好扛住了,搞不好剛剛他拽著自己頭髮往牆上撞的那幾下,就能把自己給活活撞死。

    他的身體都在顫抖,腦袋上傳來要裂開的劇痛,蔓延的鮮血順著額頭模糊了他的視線,眼前一片猩紅。

    「我沒碰她!沒碰她!」

    盧進努力往角落裡縮,即使他知道再往裡縮也是徒勞無功,也沒有用。

    可是他實在太害怕裴珩了。

    男人冷冷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僅僅一個眼風,盧進就敗下陣來,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痛哭失聲:

    「我就用手指量了量她的後腰!我沒碰她,我真的沒碰她!」

    「裴先生,您饒了我,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垂著長睫的男人抬起眼來,他抬起手指動了動,跟在後面的保鏢自動按住了地上的盧進,

    「把手給廢了。」

    「裴先生!裴先生——」

    後面的嘶吼聲被尖銳的痛呼取代,重物擊碎手指的痛感盧進還是沒有扛過去,徑直昏了過去。

    包廂里一片死寂。

    裴珩半垂著眼睛,眼底洶湧著危險。

    一群人只覺得壓力倍增。

    逼迫性極強的視線從他們身上刮過,裴珩雲淡風輕地隨手拎幾瓶酒,抬手砸到了桌子上。

    迸濺的酒液濺到一圈人身上,紅酒染紅桌布,桌面一片狼藉。

    「今天的飯,我請。」

    「吃不完,誰都不許走。」

    冷淡的聲音輕飄飄落下,所有人心上卻像是壓了塊大石頭。

    在他們隱晦的打量視線中,裴珩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了那個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小身影。

    他彎下身來,將已經睡著了的姜杳杳輕輕橫打抱了起來。

    動作格外溫柔。

    和剛才惡鬼一般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房門開了又關上,他帶過來的兩名保鏢卻沒有走。

    一左一右守在門口,殺氣十足地硬邦邦開口:

    「繼續用餐吧,各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戰戰兢兢地拿起了筷子……

    -

    如今是晚上點,正是酒店裡最熱鬧的時候。

    身材高大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x少女從走廊里經過,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也有好事的人伸出腦袋,想看看對方懷裡抱的是什麼人。

    可對方的臉被西裝遮住,根本看不清楚。

    只露出來小巧精緻的耳垂,和一塊潔白似雪的皮膚。

    上了車。

    裴珩本想把人放下,可他懷裡的小美人或許是太害怕了,就連睡覺都在緊緊攥著他的衣襟。

    裴珩動作格外輕柔地摸了摸對方汗涔涔的小臉,吩咐司機,

    「把空調調低一些。」

    烏黑的髮絲被汗水濡濕,黏在纖細潔白的脖頸上,越發襯得肌膚如玉。

    被他抱在懷裡的人閉著眼睛,薄薄的眼皮卻有些不安的在抖動,烏泱泱的羽睫顫來顫去,像是颶風中不堪一擊的蝴蝶。

    又單薄,又脆弱。

    外面的風大一點,她的翅膀就要被扇折了。

    汽車疾駛而去,車窗偶爾閃過路燈,裴珩的臉就被短暫照亮了一瞬。

    燈光照在他線條優越的臉上,為那張清貴無比的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高嶺之花一般,神聖又疏遠。

    那沒過多久,高嶺之花的唇線緊繃,耳朵有點不經意的紅。

    睡在他懷裡的人看似很安靜,卻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手指撥開了他的紐扣。

    纖細柔嫩的手指探了進去,輕輕觸碰著他的胸膛。

    明明知道這是無關情慾的不經意的觸碰,可裴珩還是身體僵硬。

    修剪圓潤的指尖從他的胸肌上划過,落在腰腹上,指尖碰過的地方像是帶著火花,撩起一串麻酥酥的癢。

    他去抓那隻作亂的小手,可小手的主人卻無比委屈的抿了抿嘴巴,發出一點因為被打擾所以不樂意的輕哼。

    裴珩沒有辦法,只好輕輕的攥住那隻小手,將一根根纖細的手指包進自己的手掌中。

    刻意壓低的聲音曖昧又繾綣,帶著點微不可察的無奈,低聲輕哄,

    「杳杳乖,不摸了。」

    要不然等他們家膽小如鼠的姜杳杳醒過來,恐怕又會紅了臉,然後急匆匆的鬧著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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