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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11:15 作者: 任北方
    華笙過來一臉痞里痞氣地笑:「妹妹,去瑞士啊?」

    「啊?啊。」吳思堯看著這位不知道給紀總灌了什麼藥的女人。

    「紀修助理吧?」

    「啊?對。」吳思堯仍在迷茫中。

    「瑞士你就自己去吧,路上小心點兒,到了趕緊買票再把紀修的行李拉回來,你們紀總這回不會離開北京了。」

    「啊?」

    華笙拍了拍吳思堯肩膀,一臉得意地去找自己的機器人老公去了。

    Vanity宴會廳內,衛秋歌掩飾著自己的失落,左右逢源地交際了一個晚上。宴會進入了尾聲,她提早一步離席,一個人坐在Vanity lounge bar內,這已經是第六杯酒了。

    她還滿懷期待地盼著來見他,結果他人都不在國內了。

    甚至都沒有知會她一聲。

    等著被人原諒,原來是件這麼痛苦的事情。

    身後突然響起了紀修低沉的聲音,帶著些微的怒意,卻又有著一絲心疼:「我說沒說讓你少喝點酒?」

    衛秋歌的眼睛已經有些朦朧:「你沒走?」

    「走了,又回來了。」紀修坦白說道。

    「為什麼?」衛秋歌的眼睛還是又大又圓,因為酒精的原因,看起來濕漉漉的。

    紀修:「需要確認件事情。」

    說罷,他拉起了她的手,全然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目光,直接帶她去了自己的套房。

    Vanity酒店的總經理頭一回領女人回房間,員工眼裡的八卦之魂熾熱地快要燒穿了牆面。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衛秋歌仍有些暈眩,不明白他的意思。

    「確認件事情。」紀修又重複了一遍,將她的身子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手掌放到了她腰間的位置。

    食指在胯骨上方徘徊著,再往裡,他不敢了。

    「怎麼了?」衛秋歌不解。

    「你這裡有幾道疤?」紀修問道。

    「什麼?」

    「你這裡有幾道疤?」紀修又重複了一遍,可是用了截然不同的語氣。沒了質問,全是疼惜。

    「你怎麼知道的?」衛秋歌低下了頭,他這麼問,想必是知道了真相。

    「我在機場碰到華笙了。」紀修老實回答。

    「紀修,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我也還是會打掉這個孩子的。我沒有選擇你,也不會選擇他,這是不會變的。」衛秋歌小聲道。

    紀修突然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看自己。

    他手上的力道卻又不敢稍重一些,只好將多餘的憤怒克制住,咬著牙回道:「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話了。你沒有選擇他,你沒有選擇我,我真的聽夠了。你每說一次,就好像是在我這裡再來上一腳,再捅上一刀,我每聽你說一次,心裡就又再疼一回,但是你好像說上了癮,反反覆覆地提醒我,生怕我忘了一樣!」

    「……」衛秋歌仰著頭看他,滿眼無辜。她以為,道歉就要先認錯,全然不知原來認錯的過程就是將別人舊傷疤再揭開。

    紀修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喘不過來氣,只得鬆開手,別開視線。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小聲問道。

    「我……你那時候已經很難了。我人都要走了,又何必再讓你更痛苦呢,不如就別提。」衛秋歌溫柔地回道:「他可能是知道我不想做他的媽媽,所以,他先拒絕了我。」

    「疼麼?」紀修盯著她的腹部,像是能將那絲質的晚禮服裙看穿。

    衛秋歌立刻搖頭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紀修:「騙人。」

    這個習慣,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過來。

    「衛秋歌,你還有什麼別的瞞著我的事情嗎?」

    「沒了。」她急忙搖頭:「這是最後一件了。」

    紀修將領帶扯松,又把外套脫下,隨手搭在了沙發上。他整個人半癱在沙發另一邊,如同當年在家裡一樣,對她擺了擺手:「過來,給我講講你在美國的日子吧。」

    衛秋歌在西裝外套和紀修的中間謹慎地坐了下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上學,打工,工作,挺無聊的。」

    紀修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樣子,湊了過去:「你有想過我嗎?」

    「有,」衛秋歌回得倒是一點也不扭捏:「每天都有。」

    紀修的嘴角沒來由地彎了起來。

    她忙追問回去:「你呢?你有想過我麼?」

    紀修別過了頭:「沒有,一天都沒有。」

    衛秋歌低下了頭,卻從旁邊他西裝口袋的縫隙處,看到了個眼熟的東西。

    那一日韋凡也曾經轉交給她過,紀修要扔掉的那兩三個箱子的唇膏。

    「騙人,」她將唇膏拿出來,「沒想過還買唇膏給我?」

    紀修眯著眼睛看她,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頰。

    「嗯,我是想你,很想你,無時無刻不想你,我也還愛你,很愛你,無時無刻不愛你,滿意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衛秋歌本能地咬了咬嘴唇。

    他這次沒再猶豫,將手指貼附到她的唇瓣上,輕輕地揉搓著,眼睛牢牢地盯著她。

    「那……」衛秋歌低著頭,輕聲問道:「紀修,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不能。」紀修回。

    「哦。」衛秋歌的心再次從半空中被扔到深淵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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