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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11:15 作者: 任北方
    代駕這時敲了敲玻璃:「先生?」

    紀修搖下車窗:「你最遠能開到哪兒?」

    代駕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我給你三千,你幫我開到秦皇島吧。」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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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駕下車前,紀修借他的手機撥了衛秋歌的電話。

    電話通了。果然,那暫時無法接通只是針對自己的。

    「我在洲城工地旁邊的海灘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頭一回碰到這場面的代駕趕緊拿了錢走人了,長得挺帥的一小伙子,又開著挺貴的車,怎麼好像腦子不太正常。

    紀修整個人大字型地癱在沙灘上,晚上喝得多了些,海風這樣吹在身上,倒是很舒服。

    良久,明亮的銀色月光下,他旁邊多了個淡淡的影子。

    「你這樣睡會生病的。」衛秋歌輕聲說道。

    紀修睜開了眼。「你會在乎嗎?」

    衛秋歌咬了下嘴唇。

    「衛秋歌,我知道我有一堆毛病,可是在愛你這件事上,我從來沒變過。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紀修認真地說。

    衛秋歌低著頭看著平躺在沙灘上的他,不知如何開口。

    「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我哪一步做錯了?」紀修的眼睛逐漸發紅,他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不想被衛秋歌看到。

    衛秋歌蹲了下來,將身上的外套蓋在了他身上。

    「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衛秋歌淺聲道。

    紀修:「那為什麼現在難過的人不是你,跑了幾百公里過來求著要原諒的人不是你?」

    衛秋歌答不出。

    紀修替她回答了:「因為我愛你遠遠要比你愛我多,所以你可以瀟灑地離開,可以頭也不回地把我扔在原地,你吃定了我離不開你,我只能像條狗一樣跟著你,求著你。」

    「不是……」衛秋歌反駁,可是紀修根本聽不進去。

    「衛秋歌,你為什麼不能多愛我一點?」

    「你喝多了,起來吧,你這樣躺著會生病的。」衛秋歌拉他的胳膊。

    「你還會在乎我生不生病麼?」

    「我當然在乎。」衛秋歌下意識回道。

    「你真的在乎我嗎?」紀修又問了一遍。

    衛秋歌輕嘆了口氣,回道:「我當然在乎你了。」

    紀修突然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好,那你跟我回北京。」

    衛秋歌無奈道:「這邊工地馬上要開工,我需要和當地工人對接,最多一個禮拜,我就會回去的。」

    紀修冷著臉回道:「不行,你現在就得跟我回去。」

    「那我工作怎麼辦……」

    「洲城的項目你不要做了。」

    「什麼?」衛秋歌不解道:「我們合同都簽了。」

    「違約金我給你出,你不要再做洲城的項目了。」

    衛秋歌甩開了紀修的手:「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紀修並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任何不妥,他回答得理直氣壯:「因為我愛你。」

    「什麼?」衛秋歌不懂他這莫名其妙的邏輯。

    「如果你還把我們的感情當回事,那你就聽我的,跟我回家,不要再做洲城的項目了。」他反反覆覆地就要求這一句。

    衛秋歌愣住了:「你用這個威脅我?」

    紀修站在原地,不回答。

    「我不會放棄洲城的項目的。」衛秋歌堅定地說。

    「所以你要放棄我們的婚姻嗎?」紀修問道。

    衛秋歌試圖和他講道理:「這兩樣又不衝突,為什麼我一定要二選一呢?」

    「因為我說你要。」紀修霸道得不講理。

    衛秋歌攥了攥拳:「你難道不希望看到我有自己的事業嗎?你希望我永遠是那個在你面前抬不起頭來的衛秋歌嗎?」

    紀修皺眉:「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抬不起頭,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事業。」

    「可我不愛自己!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為什麼會吃你和韋凡的醋嗎?」衛秋歌將心裡藏著的彆扭放到了明面上。

    紀修一想起這個更是火大:「你這醋吃得本來就莫名其妙!你懷疑我和韋凡,你怎麼不懷疑我和周世,不懷疑我和鄭西南呢!你這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茬兒!」

    衛秋歌不想再給這把火澆上一盆油,態度軟下來耐心解釋道:「讓我吃醋的並不是你們的感情,而是她和你的身份,你和她在一起,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我不是。」

    「什麼不是一個世界?」紀修聽不懂她的比喻。

    「你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北京少爺,我是窮人家裡要差點兒被賣掉的女兒,我和你當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嗎?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這些過去有什麼重要的嗎?」紀修聽她翻著舊帳,更加不理解。

    衛秋歌聲音變大了些,因為激動她的臉都有些發紅:「重要!當然重要!因為其他的人還是這麼看我的,我的身份並沒有因為結婚了就改變了。我還是他們眼裡那個農村來的沒本事的窮丫頭。」

    「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在意他們的看法?」紀修反駁。

    衛秋歌:「他們取笑的又不是你,痛不在你身上,你當然可以輕輕鬆鬆地勸我不要在乎這些。可是我在乎,我就是在乎,我做不到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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