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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11:15 作者: 任北方
    他究竟因為什麼原因愛上自己,真的那麼重要嗎?自己不是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愛上他嗎?日子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糾結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為什麼要自己找不痛快?

    衛秋歌在腦子裡不停地說服著自己。

    但是就是邁不動腿。

    韋凡評論著白天的婚禮:「聽說圈兒里都炸了鍋了,衛秋歌的親戚可是讓人大開眼界。你家那點庫存茅台,是不是都讓人家喝的喝,搬的搬了?我媽回去叨叨了一路,估計其他那幫人也是一樣,你爺爺這面子,這下算是交代了。」

    紀修灌了一大口酒。

    「不是,我沒明白啊,她為什麼跑啊?」韋凡不解道:「反正丟人也丟完了,索性敬完酒再走唄,幹嘛還丟一半跑一半,她丟了一次,你丟了兩回。」

    紀修:「不知道。」

    「我反正一直不太懂衛秋歌,你要是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來找我我也幫不上你。」韋凡誠實說道。

    「我知道。」

    「那你還叫我來?」韋凡一臉不解。

    紀修像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這話:「我就是受夠了她的脾氣了,想找個說話痛快點的人說說話。」

    韋凡翻了個白眼:「這時候知道我好了,又不是你當初為愛不顧一切的時候了?」

    「我什麼時候不顧一切了!」紀修反駁。

    「不是你豪擲五十萬,給人家拐到手的麼!怎麼,現在膩了?」韋凡嫌棄地看著自己不爭氣的醉鬼朋友。

    紀修不答話,只是喝著酒。

    「膩了也沒用,你這婚禮都辦完了,你這輩子就這樣了,認命吧。」她不會說那些溫軟的勸和話,但又不想讓他們兩個人吵架,就選了非常韋凡的勸慰方式。

    紀修倔著脾氣:「誰跟你說的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怎麼,離婚啊還?」韋凡瞪起了眼。

    「離婚」這兩個字戳到了紀修的痛處,他梗著脖子回道:「她錢還沒還清呢,離什麼離。」

    衛秋歌轉身離開了。

    看,就說人不能太得意。

    壞事從來都是在沒有準備的時候,突然降臨的。

    紀修喝醉後被韋凡送回了家,衛秋歌開門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友好又客氣地感謝了她。

    「秋歌,你今天為什麼跑了啊?」韋凡想幫他們辨明清楚,試探地問道。

    衛秋歌回道:「我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韋凡這才鬆了口氣。

    「誒喲,我還以為你們倆怎麼了呢!等你老公酒醒了你跟他說清楚了啊!這身體原因,在所難免嘛!大人那邊我幫你說去,我跟紀叔叔紀爺爺都熟,放心,他們不會怪你的!」

    衛秋歌淡淡地點了點頭。你自然是和他們熟了,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人。

    本來這肚子疼的瞎話說給別人都會立刻被戳穿,但是韋凡卻是聽了就信了。

    紀修被衛秋歌半扛半拖到床上,她拿了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和胳膊,褪去鞋襪,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她剛想起身離開,手就被紀修拽住。

    「你怎麼不罵我?」他帶著醉意。

    「我為什麼要罵你?」

    「我喝酒了,你不是不許我喝酒麼?」紀修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你自己的身體,輪不著我管。」衛秋歌小聲回道。

    「你是我老婆,你為什麼不管?」紀修眼裡朦朦朧朧地,和她要著理。

    衛秋歌咬了咬嘴唇,「紀修,你喝醉了,早點休息吧。」

    紀修手上使著了勁,將衛秋歌拉過來,衛秋歌一個踉蹌壓倒在了他的身上。

    「醉了還能有力氣把你拉過來嗎?」紀修問。

    衛秋歌沒有掙扎,低頭看著他的臉。

    「秋歌,你是後悔嫁給我了嗎?你把我自己留在那,是不想要我了嗎?」他皺著眉頭,看他的樣子像是個祈求憐愛的孩子。

    平日裡,他若是露出這樣的一面,衛秋歌都會心軟得不像話,任憑他之前發了多壞的脾氣,都能原諒他。

    可是今天的衛秋歌沒再心軟,他看著自己的樣子,不就是一個稚子在央求母親麼。

    紀修借著醉意將她壓在了身下。

    酒精混合著紀修的味道蔓延在衛秋歌的鼻腔中,他的味道很好聞,明明自己和他住在一起,用一樣的沐浴露,一樣的洗髮水,一樣的洗衣液,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就是和自己的不一樣。衛秋歌這幾年連睡衣都不再買了,總是愛穿著紀修肥大的T恤,她留戀上面的味道,紀修更是喜歡看穿著自己衣服的她。

    但是就連這個味道也在提醒自己,縱使用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也養不出一樣的人。

    她像是得了心魔。

    紀修淺淺地親吻著她的嘴唇,繼而將這個淺吻一點點地加深,他的舌頭逗弄著衛秋歌的嘴唇,在邊上各種輾轉徘徊想要尋找突破口,衛秋歌卻仍舊不為所動。

    努力了半天的紀修無奈又懇切地叫著她的名字:「秋歌……我想要你。」

    衛秋歌順從地張開了嘴。

    深夜的紀修仍舊是毫不顧忌地侵占掠奪著,像是要在她每寸的身體都標註上自己的印記。

    衛秋歌無力地承受著,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躺得時間久了,眼角漸漸地生出眼淚,順著臉頰留進耳朵里。

    你看,世事總是如此,越是希望快些結束的,時間就像是故意和人作對一樣,不肯快些往前走,人就只能忍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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