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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11:15 作者: 任北方
    衛秋歌坐在計程車的后座上,突然想到,來北京這麼些年,這還是她頭回捨得打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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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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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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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突然消失了,敬酒環節只能被司儀用客套話一帶而過。

    找不見人的紀修急得就差報警,還是在衛子良的提醒下,他才想到回家去看看。

    紀修推門而入,看到了沙發上抱著腿蜷成一團的衛秋歌。

    「你怎麼回來了?」他表情帶著余怒。

    衛秋歌咬著嘴唇不回話。

    「我問你呢,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衛秋歌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仍然沒回答。

    「你不想嫁給我?」紀修想到了婚禮上那被說了兩遍的「我願意」,他皺著眉看著她:「說話!」

    衛秋歌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些。

    「衛秋歌,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每次都是這樣,生氣了,不高興了,就把嘴閉上,你開口說說話很難嗎?」紀修控制不住憤怒,衝著她大聲吼道。

    爺爺撐著病軀,坐在那裡一上午等她來敬酒,但是她卻跑了。

    連說都沒說一聲。

    她從來都不是任性妄為的人,能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到底是有多不願意嫁給自己?

    「衛秋歌!」紀修直接將旁邊的椅子踹倒在了地上。

    這椅子之前被他踹壞過一次,因為是把進口的椅子,上次光修個椅背就花了三千多。

    衛秋歌心疼地看著地上的椅子說道:「這椅子挺貴的,你踹壞了還得花錢修。」

    她終於開口了,卻是為了把椅子。

    紀修失望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摔門離開,留下了衛秋歌一人在原地。

    沒一會兒,衛子良的電話打了過來:「秋歌,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在哪兒?」

    「哥,我沒事。」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給你丟臉了?」衛子良一語中的。

    「沒有,沒有。」衛秋歌否認。

    「秋歌,無論怎麼樣,你不應該自己走。你和紀修是夫妻,是要共患難的,你自己跑了算是什麼事?」

    衛秋歌自知理虧,答不上來。

    「他紀修是今天才知道你是農村來的嗎?他不是在見到你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要是介意,那還會有你們倆的今天嗎?」

    衛子良說的對。

    紀修對她好,似乎就是從見到她的第一天開始的。那時候周圍的學生在嘲笑著她是外地人,是農村來的,紀修對著人群冷冷地說:「有病。」

    被欺負的學生多了,蔡白樺被欺負時,張薔被嘲笑時,趙蕊被流言嘲諷時,紀修從來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他不是雷鋒。他沒那麼好心。他也不愛管閒事。

    可他卻屢次幫自己出頭。

    現在想來,背後的原因每次都是有人嘲笑她是外地人。

    她竟然是在自己的婚禮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我介意。」衛秋歌小聲回,馬上快要哭出來:「我介意。」

    兩年的時間的不短不長,但是卻讓人變成了溫水裡的青蛙。她考了本科,升了設計,是紀修朋友眼裡正經的嫂子,於是她便慢慢地有了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她的幻想里,自己和紀修是在同一個世界裡的。

    婚禮上的場景,就如同那年在電影院外面看著紀修和趙蕊離開的背影。那是同樣的頓悟,我和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而連結我們的,只有他的執念。

    還不是對我的執念,是對他媽媽的執念。

    衛子良耐心勸道:「以後咱們不和那幫人來往就是了,紀修家的親戚朋友可能會說得難聽點,但是你又不是為了他們活的,你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幹什麼?」

    這話像是點醒了衛秋歌。

    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這是當初華笙教給她的。之前的時光多難,被人詆毀,被人嘲笑,被人擠兌,她都是靠著這句話撐過來的。

    怎麼現在卻越活越抽抽了?

    到底還是被紀修慣壞了。這點兒委屈就咽不下去了,還不懂事地從自己的婚禮上逃跑,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

    讓紀修丟了面子。

    要是換在兩年前,她就算是打碎牙往肚子咽,也會強忍著把這儀式過場走完的。

    這兩年過得太順遂了,她變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

    衛秋歌搖了搖頭,心中的悔意漸濃,她掛掉了電話出門去尋紀修。

    紀修常去的地方不多,衛秋歌去了他公司,去了鄭西南開的幾家店,最後在17號酒吧內找到了低頭灌酒的紀修。

    和對面坐著的韋凡。

    衛秋歌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勸著自己:本來就是我做錯了,去認個錯服個軟,紀修會原諒的,這件事就可以過去了。

    可是她看著韋凡,又想到了在衛生間聽來的那段對話。

    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衛秋歌定在那裡看著這場面邁不動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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