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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11:15 作者: 任北方
「碰巧?」衛秋歌重複了他話裡面的重音詞語,「你覺得是我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過你下次再拉著男人住酒店,記得不要選我公司旗下的。」
酒店走廊上,從隔壁房間來找衛秋歌的肖年再次和這個男人擦肩而過。
「Acquaintance,Huh?」肖年進門後說道,眼底透著「看你再怎麼編」。
衛秋歌終於說了實話:「前夫。」
肖年的眼睛瞪得老大,半個身子探出去試圖再看一眼那人的背影,用唇語說了一句誇張的「Wow」。
肖年一直知道衛秋歌是離過婚的,但那是她的過去,她不願意主動說,自己自然沒有追問的道理。
「Shawn,Mini bar里有些酒,你要不要聽個故事。」衛秋歌破天荒地有了傾訴欲。
肖年笑著點頭。
「就是有些長,要從我十五歲的時候說起,大概有二十年吧……」
「We've got all day。」
衛秋歌小啜了口酒,輕聲道:「我和他,其實算是被三條人命拴在一起的。」
「What?這麼誇張?」肖年瞪大了眼睛。
「是啊,就是這麼誇張。」衛秋歌回答道,「第一條人命,是在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有個女孩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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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其實故事還沒寫太多字,實在是太忙叨了。但是因為這是2021年的文章,所以還是想在最後一天把文開了,提醒自己明年還有這麼一個坑要填上。
下次更應該會過一段時間之後了,我理想的安排是等我全寫完然後日更~
新年新氣象,祝大家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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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寒料峭。
北京的春日是個迷,有的年頭它能春光燦爛幾個月,有的年頭它又連一個禮拜都撐不過去。今年的春天就像是課表里的體育課,徒有個名字,實際上已經被其他季節瓜分掉了。
衛秋歌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外套,低頭向前走。周圍是一片熱鬧,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學生仍然沒有從寒假的氣氛中緩過來,和周圍許久未見的同學們分享著近來的見聞。
「老闆,一雞蛋灌餅兒,倆雞蛋,加份兒裡脊肉。」年輕的男孩熟練地點著餐,衛秋歌抬頭望過去,看到熱氣騰騰的爐子後面,中年男人帶著高原紅的臉頰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應聲道:「好嘞,馬上。」旁邊同樣膚色的中年女人熟練地在金屬碗裡磕了一個雞蛋,攪拌起來。
今天是她來北京的第五天,這卻是她頭一次在這個城市看到煙火味。頭幾天,北京像是個硬邦邦冷冰冰的機器,高速地運轉著。終於在這個時候,才掀開了點門帘兒,露出內里的一點溫暖。
衛秋歌隨著人群向著學校的大門走去。
「校服呢?」雜亂之中有人問道。
衛秋歌沒理會繼續前行,卻被帶著紅袖標的胳膊攔住了:「同學,你校服呢?」
被突然攔住的衛秋歌像是只被嚇到的小兔子,瞪大了眼睛向上看了過去,眼前的男生高瘦,頭髮有一些擋眼睛,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衛秋歌,等她回話。
「呃,」衛秋歌頓了一下,「我沒有校服。」
男生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
衛秋歌看出那表情的質疑,下意識有些緊張,不自覺地用牙齒去咬下嘴唇上的死皮。
「非本校學生不能入內。」男生說道。
衛秋歌急忙解釋:「我是本校學生,我是本校新來的學生。」
男生低頭看她,問道:「哪班的?」
「呃,不知道。」
「班主任叫什麼?」
「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衛秋歌漲得臉通紅。
兩人的僵持吸引了周圍一部分學生的注意,一個略胖的女生挽著旁邊高挑白淨的漂亮姑娘,臉上全是鄙夷:「至於麼?為了能吸引紀修注意力,這種招數都用上了?」
漂亮女生笑著打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噤聲。
「賤不賤啊?」女孩不但沒有噤聲,反倒把音調調得更大了些。
身後啃著雞蛋灌餅的男孩拍了拍胖女孩的肩膀:「張薔,你不要這麼說話,大家都是同學,你這麼說話很傷人的。」
叫張薔的女孩回頭看到了男生的臉,本來想反駁的嘴立刻閉上了,拉著身旁的漂亮姑娘急匆匆往前走了幾步,彷佛是在避瘟神。
「怎麼了……」漂亮女孩不解。
「趕緊走,我們班唐長老來了,被他磨嘰起來比被石墩兒罵還痛苦,趕緊走。」張薔解釋道。
「唐長老」看著另一邊的紀修和衛秋歌,繼續發揮助人為樂的精神:「紀修,你就別難為女同學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有新同學也沒什麼奇怪,據我所知,咱們班就會來一位新同學。」
紀修和「唐長老」看起來很是熟稔,「唐長老」發了話,紀修果然聽話地放下了胳膊,沒有再攔著衛秋歌的意思。
衛秋歌感激地看了一眼「唐長老」,濃眉大眼,白白淨淨,果真是位普度眾生的好材料。衛秋歌順利地進入了。
門口處,紀修一把拉住了準備事了拂衣去的「唐長老」,順手撤下胳膊上的袖標遞了過去:「你這麼願意幹這門衛的活兒,你干吧。」說罷轉身走進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