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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52:22 作者: 元柚溫
在他跟餘震文冷戰的一段時間裡,沒有人願意幫他,很快就散了,自此再也聯繫不到。他晚上去酒吧駐唱,白天去公司實習,就這樣堅持著,直到一晚,一輛醉駕的車,才幫他們父子緩和了關係。
此後,余景在醫院躺了半年,餘震文和杜煙從沒來過,只是不停地打錢打電話,道歉說「現在正是公司重要的轉折點,走不開」。宋祁趕過去陪了他一段時間,所以那時候余景的狀態他很清楚。再後來余景恢復出院,就開始對他說家裡有人,說東西移動過位置,余景有按過攝像頭,可是並沒有拍到,所以他們都覺得余景得病了。
余景去醫院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儘管他們的懷疑是錯的,但也不算壞,畢竟余景從此以後過得好了不少。
陸依凡也是在余景轉變後才熟絡起來的,之前不過就是一個班的同學,對這些都不了解。他看看余景又看看宋祁,不明就裡。
宋祁和余景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卻都是在回想一件事。
是顧寧焉打來的消息劃破了他們的沉默。
顧:回來嗎,要下暴雨了。
第27章
剛到家就有人給他打來電話,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來電話的是杜煙。
顧寧焉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過頭,余景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見顧寧焉點頭應下,他才接通視頻電話。
他沒有說話,在等對面先開始。
畫面中的自己仿若靜止一般,除了眨眨眼沒有別的動作。
「跟爸爸吵架了?」杜煙聲音輕且溫柔,明顯是個底氣不足的反應。
余景平靜的回了個「沒有」。
「你不想聽爸爸解釋,那媽媽給你解釋可不可以呀。」杜煙難耐的擠出一個笑來。
真有意思,像是在逗小孩。
余景聽了控制不住的勾起唇哼笑一聲。
「你們兩人有區別嗎。」他臉上還有笑意,抬起一條胳膊搭在沙發背上,另一條腿翹起,一副大爺坐姿。
杜煙沒想到余景會是這副態度,言語間都是一種輕描淡寫,這讓她提前準備好的腹稿不知道該怎麼發揮。
她笑著,嘴巴半張著很長時間,可能是找到了切入點,終於開始了她的說辭。
「你不是不願意爸爸媽媽關心你嘛,你上大學那時候才成年,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你說我們能不擔心嗎……」。
杜煙還想繼續說,卻被余景直接打斷。
「多新鮮呢,我沒成年之前也沒見你們擔心過,怎麼成年了反倒需要擔心了。」
杜煙抿了抿唇,看得出她緊張了,在自己兒子面前,他緊張了。
見她不說話,余景就不客氣的繼續了:「小的時候沒管就沒管吧,長大了也沒必要,大家都彆扭,你看我現在過得不也挺好的。」
顧寧焉的反應完全出乎杜煙的預料,在她心裡余景蠻橫無禮,想要和他平靜的談一談並沒有這麼容易。
她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來:「那怎麼能行,不管多大在我們面前都是孩子啊,就是因為以前沒有關心過你我們心存愧疚,現在才要補上不是?」
說不通,算了。
余景沒什麼心情跟她討論少了多少多了多少這件事。
「不早了,我要睡了。」緊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即使他看出來杜煙還有話對自己說。
把手機往旁邊一扔,他側眸看著顧寧焉,對方就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劇本,已經翻過去很厚一沓。
這提醒他了,他倆還要合作個戀綜。真是艹了。
「你這劇還要拍多長時間?」
顧寧焉緩緩抬起頭:「那得先看我的胳膊什麼時候能好。」
也是。
余景點點頭,站起身進了琴房。
顧寧焉沒法拍戲,但是他還可以創作啊,得干趕緊把他接的第一單倒霉工作做完才行。
他平時創作很吃狀態,所以今晚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寫出來。
也或者可以說是他想要利用工作來分擔心中的煩悶。
坐在琴房裡擺弄了很長時間樂器,嘗試彈奏出各種即興小節,但都不是他想要的,而且彈出的琴音越來越亂、越來越沒有章法。
感知到不對,余景就停下了。因為彈奏的太過狂躁,歇下來後還依舊粗喘著氣。靜下來後,屋裡還能聽見一點外面的下雨聲。
琴房裡裝了很好的隔音材料還加了隔音棉,所以隔音效果很好,但是此時還能聽到,看來外邊真的下起了暴雨。余景坐在地上,腿上架著一把吉他,他靠在上邊,對著無窗的牆看了很久,就像是上面有一扇窗真能看到外面的雨景一樣。
沒多久有人敲了幾下門,沒等他同意就推開了。
「在外邊聽到你狀態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先休息?」
余景轉過頭,睜著一雙烏黑又剔透的眼睛看著顧寧焉眨了幾下眼睛。
今天這人很奇怪,怎麼這麼人模人樣。
顧寧焉見余景沒反應,只是一直看著自己,他歪了歪頭意思是在等余景的回答。
余景這才有了反應一隻手撐在地上站起來,與站在門口的顧寧焉擦身而過的時候,瞄到他裹著紗布的胳膊。
今天顧寧焉穿著一身修身的西裝,甚至讓他忘了這人現在還是半殘,他還讓這個半殘開車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