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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52:22 作者: 元柚溫
    被扔遠到一邊的手機屏幕依舊不停地閃出消息。

    他想,等余景醒了平靜下來說不定會需要。顧寧焉走到門口拿起手機正要走的時候,屏幕又一次亮起。

    周宇:紅領巾好像還挺牛,我們查不到,不過公告還是要照常發的。

    緊跟著又是一條。

    七七爸爸:顧寧焉那事查的差不多了,有空出來細聊?

    待屏幕自動息屏,他才把手機放到余景手邊。

    ……

    余景醒來,天色已經變得昏昏沉沉,細索的下起小雨。

    他坐起身對著身上的被子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人。

    余景抬手在太陽穴上揉了幾下,頭疼的厲害,可能是因為睡覺的時候想了太多事的緣故,他邊揉邊沉聲罵了一句。

    顧寧焉適時走過來給他遞過一杯水,手指點了下手機。

    「來了不少消息,挑一挑有沒有喜歡的回覆一下?」

    余景喝下一口冰水,被迫讓自己的大腦快速清醒過來,然後往前挪動一下拿起手機。

    客廳沒有開燈,手機的白光映照在余景的臉上和眼睛上,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疲憊。顧寧焉偏頭關注著他臉上的情緒。

    沒多久,余景收回手機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今晚回來吧。」顧寧焉仰起頭看他。

    余景邁開腿,被顧寧焉這種越界的關心撩撥了一下思緒,他擰起眉:「再說。」

    -

    余景到的時候,見宋祁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人是陸依凡。

    「你怎麼也在?」他問。

    陸依凡齜牙笑了幾下:「沒想到我會來吧,我就是這麼陰魂不散。」

    「你們以前認識?」

    陸依凡扭頭看看宋祁,又轉回來聳聳肩:「不認識啊。」

    余景坐下,手指在酒杯口緣慢慢滑過,他的目光從陸依凡轉向宋祁。

    「就偶然間認識的,最近剛認識。」宋祁給余景倒酒,「說正事。」

    「你讓我查那事查到了,是孫淺沒錯,但是好像也並不全跟你有關係。在那之前,顧寧焉家的公司就和孫淺家有過生意上的衝突,但是你也知道,就他那蛀蟲般的腦子,肯定是玩不過,也就只能搞搞這些沒品的小動作逞逞心中的不快。」

    宋祁說完這段,頓了一下。余景挑了下一邊的眉毛,示意他繼續。

    「你不是說了那天你聽到孫淺打電話的內容很微妙,我就找人查了一下他的通話記錄,找到了接電話的那個人。前段時間沒找到這人是因為他不在濱城,現在這人可能覺得風頭過去了吧,就回來了。我實際還真沒想過孫淺找的這人能是濱城的,沒想到他腦子還真是不太好使。」

    宋祁說著點著一根煙,然後繼續:「來濱城那不就好查了,我找到那人還沒說什麼呢,他就嚇得全說了。說實話這人還是有腦子的,他把孫淺給他打電話、發微信的內容全備份了,證據我這已經有了,你看——」

    這意思是問余景準備怎麼處理孫淺。

    余景盯著自己放在酒杯上的手指,遲遲沒有說話。酒吧光線昏暗,映得他眼眸深不見底,臉上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

    「先給我一份,等顧寧焉好了我再想想。」

    宋祁點點頭說行。

    陸依凡覺得自己這會說話應該不會被余景懟了,他插了一句:「他那胳膊怎麼樣了,能殘疾麼。」

    余景揚揚唇角,很輕的笑了一聲:「這估計有點難,要不你哪天抽空給他補個傷?」

    聞言陸依凡一頓猛搖頭:「算了算了。」

    今天余景並沒有心情喝酒,他想要走了。即使他知道,宋祁肯定是想孫淺這件事查明白了,照往常他們肯定會喝頓酒,大腦一熱各種整人的想法就能往外涌,按著慣例叫他來了酒吧,可今天不同。

    「怎麼了,最近有事?」

    果然,宋祁還是看出來了。

    他們關係很好,余景也完全不在意把家醜說出來。

    「記不記得我兩年前懷疑自己得精神方面疾病的事?」

    宋祁原本鬆懈的神態,聽了後突然緊張起來。

    「原來你那時候頻繁請假是為這事?!」陸依凡恍然大悟。

    余景點點頭繼續說:「根本他媽不是我的問題,是我爸。」

    他哼笑一聲,臉上神情和說話語氣都能感受到那種鄙夷的情緒:「他讓人一直跟著我,跟到什麼程度呢……我不是說過覺得家裡有人。」

    「直接進家?」宋祁緊皺著眉,「24小時關注你,隨時給你爸匯報?」

    余景點了下頭,拿起酒杯喝盡。

    「臥槽!!!」陸依凡表示不理解,「這尼瑪真是夠變態的,這得找的什麼背景的人啊才能讓你一直沒發現,特工?」

    陸依凡是在認真問問題,但是能問出這個問題本身就證明了這件事有多荒誕。

    余景笑著說:「誰知道呢。」

    陸依凡偏頭看宋祁的神色不太好,他以為他哪不舒服,就問:「你怎麼了?」

    宋祁搖搖頭沒有多說。

    他只是想起了那段時間,余景過得並不好。準確的說是,余景前幾年過得都不好,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突然從陰霾中走出,把所有的課都修完,在網上玩起了音樂,看起來整個人都陽光不少。

    剛出去的時候,餘震文那遲來的父愛管不到余景了,他就每天去夜店酒吧,不把自己喝到宿醉大腦空白絕不肯走,但是他很孤獨。國外自然不會再有人知道曾經的他,他那麼有錢,那些人都願意往他身上貼,可他們也就只知道他有錢,所以才願意和他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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