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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51:39 作者: 明梔
陸氏道:「盛京就這麼大,姻親本就是盤根錯節,再者,男女之間說親,能知根知底最好,這樣下來,多少都能攀上點關係。」
文家根風正,反正陸氏是滿意的。
說這多麼,陸氏始終沒提起她那位二堂妹,溫葉心裡多少有了底,大概這位二堂妹是個不好相與的。
果然,在說完文家與陸家二房定親的事後,陸氏才不緊不慢提了一嘴:「至於我那位二堂妹陸心柔,年前就已經定親了,當時你才剛嫁進來不久,又接連下了幾場大雪,路況不好,我就沒同你說,亦沒帶你去。」
溫葉聽及,不動聲色試探了一句:「如此的話,我這次過去,正好將定親禮補上。」
陸氏拒絕了,道:「不用。」
也沒解釋原因,只皺著眉補了一句:「等去了定親宴,免不了與她碰面,儘量別與她有什麼交流,你們不合。」
溫葉:「......」
很好,人還未見著,就已經不合了。
陸氏不準備說,溫葉也沒準備究根問底,不過從陸氏提起『陸心柔』三個字時眉頭皺起的程度來看,她們之間應該真不會有什麼和氣了。
三日後,西院。
自上元節後開朝複印,由於年節這段時日積了不少案子,再加上開朝後要定下年前那樁朝廷命官之子殺害平民百姓案的最終刑罰。
原本這樁案子年前便已了結,誰知那李家竟攀上了文王,有文王出面,此案的主犯江銘本已定下於秋後問斬,結果文王插了一腳,幾人的刑罰一直未能真正定下來。
因此徐月嘉最近一直是早出晚歸。
今日徐月嘉雖起晚了些,但不過將卯時而已,外面天色仍昏暗著。
他照常動作輕緩,準備下榻。
後背突然有一道力拽住他的寢衣一角。
溫葉從被子裡伸出腦袋,眼睛都還未完全睜開,迷迷糊糊瞧見無聲在動的人影,想也沒想就上手去抓。
也許是因為昨晚,她此刻嗓音有些黏糊曖昧,「郎君稍等我片刻。」
溫葉掀開身上的被褥,微涼的冷意鑽進寢衣里,溫葉腦袋也跟著清醒了不少,她坐起來,咳了咳道:「我今日要陪嫂嫂去赴一場定親宴,也要早起。」
徐月嘉:「......」
既要早起,那昨晚還......
不過眼下似乎並不是回憶昨晚之事的好時候,徐月嘉望向快被溫葉拽開的寢衣帶子,言語間暗含一絲無奈道:「鬆手。」
「我不是有意的。」溫葉後知後覺放開。
她就是沒睡好,腦子不太清醒。
徐月嘉不緊不慢重新系好搖搖欲墜的寢衣帶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視線微微一側,意有所指道:「國公府雖富裕,但我身上這件寢衣也才穿了一次,你下回輕點。」
話罷後,徐月嘉起身離去,完全沒給溫葉反應的機會。
等溫葉反應過來他話里暗藏的其他含義後,人已經去了側間洗漱。
溫葉:「......」
不就是昨夜一不小心撕毀了他一件寢衣嘛,她還沒嫌棄他一如既往的老幹部風格呢。
明明之前她都用行動暗示過了,結果那次之後,他依舊延續原來那套。
無甚新意。
*
溫葉一早隨陸氏去陸府赴宴,徐月嘉亦早早去了刑部。
等徐玉宣到達西院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屋裡屋外都找了,連父親都不在。
徐玉宣同紀嬤嬤癟了癟嘴:「都沒有了。」
紀嬤嬤好聲安慰道:「不是還有老奴陪小公子玩耍嘛。」
徐玉宣仰起腦袋,小臉認真道:「嬤嬤,踢毽毽?」
前些日子,為了搭配食補,溫葉找人做了個雞毛毽子在院子裡踢,雙管齊下,才能在半個月之內,瘦得效果顯著。
徐玉宣來西院幾次,碰到過溫葉踢,很喜歡。
只是他人小腿又短,踢不了。
紀嬤嬤知道這事,她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老胳膊,猶豫道:「老奴讓荷香、忍冬來踢給小公子看可好?」
徐玉宣背過小身子,明顯不願意的意思。
荷香和忍冬是照顧徐玉宣的一眾僕從里,兩個最穩重的婢女。
平日裡紀嬤嬤精力不濟時,都是她們倆頂上。
徐玉宣對她們倆還算熟悉,但終究比不過眼前的紀嬤嬤。
「嬤嬤,不會?」
小孩子的聲音多數又軟又奶,再配上略嫌可憐巴巴的神情,很難讓人狠心去拒絕。
紀嬤嬤無聲嘆了口氣,抖了抖老胳膊老腿,不就是毽子嘛,她學就是。
第42章 點心
定安侯府在陸氏出嫁三年後分的家, 陸氏的父親作為長子繼承了侯爵,陸氏的二叔靠著侯府的關係與分到的財產後,混了個無關緊要的閒職度日。
陸氏的三叔還算爭氣, 有侯府做後盾, 官場上很少有人敢他穿小鞋,再加上他自身能力尚可,如今在朝還算得用。
今日定親的便是陸三叔唯一的女兒,陸心妍。
溫葉與陸氏同坐一輛馬車, 大姑太太和姚氏坐在後面一輛,等她們到達陸府後, 定親宴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下轎的時候她們還正好碰到準備進府的徐姑母和文氏。
徐姑母聽見身後有人喊國公府的人到了, 她便認定了是陸氏一行人。
盛京目前只兩個國公府,魏國公府是太后的娘家, 因為過去的一些事, 自聖上登基後一直不受待見,這幾年魏國公府的人很少出門赴宴, 始終低調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