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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39:15 作者: 夏云云者
    楚涵淵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對,不該這麼早。

    從涼州到京城用不著三年的時間,那麼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耽誤了他出發,還是他途中遇到了什麼。

    如果是前者,楚涵淵就必須要查清楚,他不能放任蘇問身邊存在任何的危險,而且也許這件事極有可能跟蘇問的……死有關,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是後者還好,說明杜松瀚在途中肯定是有了奇遇,等他到京城,他憑藉自己的武功也能混出點名頭,至少是安全的。

    「你都沒跟師傅說過?你不怕師傅不想放你走?」蘇問說著話就瞧見樓下走進來了一位體型壯碩的男子,身後跟著兩位侍從,也相當壯實,頭髮跟他們不一樣,是有些卷的,應該是外族商人。

    商人也對菊花宴感興趣?

    「說過,師傅說隨便我,有你在,他老人家肯定會同意。」杜松瀚注意到了蘇問的目光,也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那三個人是來尋人的,找了快一個月了,整日就在城裡晃,我看見過他們好多次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找誰……」

    楚涵淵覺得這三個人面生,前世時他沒見過,不過他們很可疑,準備回去當簫騏去查查。

    蘇問蹙眉,「為什麼不去官府?如果要尋的人很要緊,趙大哥他們不會坐視不管,他們幾個外族人光是在涼州城裡轉,怎麼可能找得到人?」

    杜松瀚想了想,想起了點什麼,「他們好像去過,趙大哥給拒了,說涼州城裡沒有他們要找的人。也不好意思把他們趕出去,畢竟涼州城裡本來也住了很多外族人。」

    「也是。」蘇問沒再看了,打了個哈欠,覺得十分困頓。

    他們也許是來尋親,發現找不到還不肯離開,再轉一陣子應該就會離開了。

    「累了嗎?」楚涵淵又重新給蘇問倒了一杯溫水,「要回去嗎?」

    「嗯,回去吧。」蘇問坐了一下午也快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跟杜松瀚告個別,牽著楚涵淵的手就準備下樓。

    在樓梯上跟那三個壯漢撞見了,彼此都是一愣。

    最後是壯漢給蘇問他們讓出了過道,讓他們先下去。

    蘇問一進到馬車就癱倒在座位上不想動了。

    楚涵淵撈起蘇問,讓蘇問半躺在自己懷裡,免得等下馬車開始走了,容易磕著。

    蘇問閉上眼沒一會就睡著了。

    楚涵淵探了探蘇問的脈搏。

    沒有問題,看來只是前一日睡太多,今日醒來還沒有習慣。

    楚涵淵手上用力讓蘇問睡得更平穩些,自己回憶著上一世的事情。

    他怕自己有紕漏。

    在腦海里把計劃又大概串了一遍,確認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他才放下心來。

    ……

    江南。

    郎中顫抖著手幫楚涵才處理傷口,引得楚涵才頻頻皺眉。

    他這次出行沒想過會受這麼重的傷,他想著自己也就是陪楚涵文走一趟,父皇到底是想看楚涵文如何解決這件事情,自己隨機應變在裡面給楚涵文添堵就好了。

    現在他被楚涵文打得整個臉都快腫了,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在痛,也沒了興致去給楚涵文找麻煩,他現在就想待著好好養傷,至於江南的事情……有得他楚涵文忙的,跟他一點干係都沒有。

    郎中終於幫楚涵才處理完傷口,呼出一口氣解釋道,「殿下的傷有三處比較嚴重,分別在左肩,肋骨,右大腿,近幾日最好不要碰水,儘量避開傷口,兩日後還需要換藥。」

    「何時才能好?」楚涵才不耐煩道,「五日能好嗎?」

    郎中見他神情不悅,惶恐地跪在地上俯首道,「五日太短……殿下的傷起碼需要十日的時間,傷還是得慢養……」

    「得了得了,下去吧。」楚涵才一揮衣袖,馬上有人上來幫郎中拿起藥箱,半拖半就把郎中帶了下去。

    「殿下,如今局勢有些不好辦,殿下和大皇子的事情恐怕瞞不了京城那些人。」一位幕僚忍不住出言道,「殿下後面可定要謹慎行事,萬不可再跟大皇子起爭執。」

    「哼,你那日是瞎了嗎?是我想跟他起爭執嗎?是他想置我於死地,根本就不想放過我,我早說了別打了,真是個瘋子。」楚涵才狠狠地把湯藥砸到地上。

    另一位幕僚連忙安撫道,「殿下息怒,現在局勢對我們還是很有力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大皇子剛剛被廢太子,肯定心裡有怨恨,他這是借著心裡的怨恨對殿下發泄,是他不仁不義。」

    楚涵才聽懂了,舒心地半躺著說道,「說的沒錯,馬上派人把消息傳回京城,就說大皇子被百姓激怒,想拔劍殺人被我阻止了,結果我受了重傷,短時間下不了床。」

    「殿下英明。」

    另一側的廂房內,大皇子楚涵文膽怯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兩條腿都在微微顫抖著,想要坐下又忌憚極了女子,不敢有動作。

    女子撫了撫長發,看到楚涵文顫抖的雙腿,臉上滿是對她的懼意,心裡好笑,「小姨就想我嫁給你這個蠢東西?」

    女子的相貌算不上好看,略有些塌陷的鼻子,寬厚的嘴唇,額頭處還有一道細長的疤痕,一頭長髮披散下來,手上系有兩條紅繩,穿著一身繡有奇異花紋的黑色長袍,懶懶地出聲,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不熟練地吐出話來,每個字間都有輕微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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