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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39:15 作者: 夏云云者
原本的泛白的肌膚此時變成詭異的淡藍色,頭髮也從髮根處開始變白。
蘇問緊接著看見錢夫人鼻子裡被推出來一隻藍色的大蟲,後面緊跟著一隻活的黃色大蟲。
葉生朝解釋道,「這是在下費了好大功夫從朋友那買來的解毒蠱,大部分的蠱都可以被它除掉。這錢夫人的確是種了蠱,而且時間挺長,看這變化,至少被種有一年之久。」
蘇問看著屍體的變化,心裡慶幸還好沒有觸碰屍體,這有些過於噁心了。「如果活人解蠱,會死嗎?」
葉生朝又取出紅色瓶子,引導著黃色蟲子鑽回去,「可能會,一般人會元氣大傷。看這毒都已經滲透進入錢夫人骨髓了,即使錢夫人活著,取出這蠱,估計也活不了太久。」
楚涵淵從葉生朝藥箱裡翻出一副採藥用的手套,戴上後探了探錢夫人的手臂,其皮膚都變得像紙一樣,裡面骨頭都摸不到。
葉生朝說的對,這毒一解,錢夫人的骨頭保不住,命肯定是也保不住了。
「你能看出這是什麼蠱嗎?」楚涵淵放下錢夫人的手臂,脫下手套,準備淨手。
「不能。」葉生朝臉上有些遺憾,「蟲太多太難辨別了。就算是在苗疆,也只有一些年紀很大的老人,看得多了才能認出一二,在下剛剛了解,實在是力不從心。」
「不過,這能害人的蠱並不多。苗疆也不是人人都會。蠱一般進入體內會陷入沉睡,直到接收到主人的命令才會開始活動,只要發現及時,還是能救回來的。」
蘇問有些不忍再看這具屍體,「絕情蠱,你可有探聽到?」
「嗯?怪不得……」葉生朝面露瞭然,「在下剛剛就覺得奇怪,這蟲取出來怎麼是死的,原來是***。這可真的少見。」
一時之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既然這蠱少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事還沒完。」楚涵淵下了決斷,「葉生朝你先下去休息,後面還有需要你的地方。」
「是。」葉生朝應道,轉身收拾藥箱,突然又想起來道,「這屍體最好還是火葬,不能土葬。」
「嗯。」蘇問點頭應道。也是,這屍體全是毒,怎麼也不能留著。
「後面,我們怎麼辦?」蘇問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事牽扯太多了,他們貿然插手,沒準還會被皇帝懷疑居心不良,到時候搞得左右受敵,實在不妥。
「交給我。我已經準備好了。」楚涵淵牽著蘇問的手出了屋子,吩咐簫騏火葬錢夫人,再給錢永薦送去。
「你做了什麼?」蘇問有點鬱悶,「你總不告訴我,讓我覺得我很多餘。」
楚涵淵渾身一僵,本來還掛在嘴角上的笑容瞬間沒了,「沒有,你怎麼會多餘呢……我只是……」
蘇問抱胸看著他,等他解釋。
楚涵淵結巴半天沒說到底怎麼回事,有些垂頭喪氣,抬手摸了摸蘇問臉頰,低聲道,「我錯了。下次定不會瞞你。」
蘇問輕輕拍開他的手,哦了一聲,也沒再跟他追究。
楚涵淵心裡冒汗,他光想著把事情完成,完全忘記了要準備怎麼跟蘇問解釋,要是跟蘇問坦白,就避免不了跟蘇問提及前世的事。
他還不想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他把一切弄清楚,他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蘇問。
看來下次事情還得想得再周全一些,不說瞞過蘇問,起碼不應該讓蘇問起疑。
……
皇宮,議事閣。
皇帝怒得把桌上的奏摺全都掃到了地上,衝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咆哮道,「豎子!」
聽到聲音的太監德福急匆匆走進來,跪伏在地上,「陛下,息怒,萬萬要保重龍體,切忌動怒……」
皇帝聽見德福的話才緩緩地坐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德福連忙上前給皇帝倒了一杯水。
皇帝顫著手端起茶杯,水在茶杯中一抖一抖,險些要流出來。
眼看茶杯快到嘴邊了,皇帝一個用力竟然捏碎了茶杯,碎片和茶水濺了皇帝一身,地上和桌上全是。
德福嚇得直接跪了下來,「陛下贖罪。」
皇帝的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全身都在瘋狂地抖動著,可見是氣到極點了。
德福也抖得像篩子一樣,大氣不敢出,生怕皇帝拿他出氣。
過了良久,皇帝才平息下來,眼裡還可以瞧見怒氣。
「你起來,再給朕倒一杯。」皇帝沒管一身的污漬,癱坐在椅子上,雙腿張開,雙手搭在椅子兩側。
德福連忙再給皇帝倒了一杯水。
這杯水終於到了皇帝嘴邊,被皇帝一飲而盡。
「你說……朕這個父親做得很差嗎?」皇帝眼神怔怔地看著空中,喃喃道,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問德福。
德福不敢輕言,但是不言又不行,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陛下……應該是有數的。」
皇帝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很贊同德福的話。
他當然心裡有數。
他現在膝下四兒五女,比起前朝皇帝不知少了多少。
可是這裡面的鬥爭可一點都不少。
長子楚涵文,自出生就冊封為太子,這麼多年來不見一點建樹,他也從未起過重立太子的心思,他還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