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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39:15 作者: 夏云云者
錢永薦卻笑了起來,「你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那麼善良,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你答應我,我就鬆開。」
蘇問正準備喚簫騏,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楚涵淵大步走了進來,徑直就把錢永薦的雙手摺斷,扔出門去。
蘇問只聽見咔擦兩聲,身上一輕,就被楚涵淵摟住了。
楚涵淵手一碰到蘇問的腰間,蘇問就倒吸了一口氣。
楚涵淵大怒,「這是怎麼回事!」
蘇問本來還挺生氣,現在看楚涵淵比自己更生氣,自己就委屈了,「誰知道錢永薦突然發什麼瘋,我疼。」
楚涵淵見蘇問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心裡嘆了口氣,起身出去對著簫騏吩咐了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瓶藥酒。
「趴床上,我給你擦。」楚涵淵輕聲說著,帶蘇問走到床邊。
「可是……」錢永薦怎麼辦,他剛剛看楚涵淵下手可不輕。
楚涵淵皺眉,「不用理他,我讓簫騏去處理了。先把藥擦了,不然明天更疼。」
「好。」蘇問見楚涵淵堅持,也就到床邊把外套脫了,撩起裡衣,露出有些青的腰肢。
蘇問這一看才發覺錢永薦下手真的狠,這根本就是往死里掐他才做得到了。
楚涵淵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就知道那姓錢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誰一見面就摟摟抱抱,恐怕覬覦蘇問已久。這會母親去世,來蘇問面前裝可憐。
一時之間,楚涵淵眼裡滿是烏雲,隱隱還能看見其中閃電,駭人得緊。
蘇問不敢說話,這錢永薦是他自己惹來的禍患。
他還以為自己運氣真好,一出京城,到江南第一天就遇到了故友。
如今看來還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擁有一個強大的母親,一個曾是潑皮的弱勢父親,錢永薦到底還是長成了一個無能的紈絝子弟。
時間過去那麼久,他不應該再把以前的印象留到現在。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每個人都在往前走,而只有你一個人留在了過去,還對過去念念不忘。
蘇問想著,眼裡就有淚水。
他仰起頭不想讓淚水流出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流淚。
他忍不住想得更多。
時過境遷,不是說笑的。
涼州還是那個涼州嗎,還會是他想回去的那個涼州嗎……
「啊!」突然腰間穿來一陣疼痛,蘇問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也給激得流了出來。
蘇問覺得這也太丟人了,擦個藥也能哭出來,帶著一絲哭腔道,「你輕點。」
楚涵淵皺著眉朝他看過去,他感覺沒用多大力氣啊。
結果看蘇問竟然流淚了,以為自己真的用得太大勁了,輕聲哄道,「這傷必須揉開,你忍一忍,我待會輕點。」
「嗯。」蘇問幾乎是用鼻音回答的。
楚涵淵本來有萬般怒氣要發,見蘇問這副慘兮兮的花貓樣,瞬間啞火了。
屋子裡安靜極了,有些刺鼻的藥酒味在空氣中蔓延。
蘇問一時只能感受到楚涵淵的手沾著藥酒在他腰間的炙熱感,涼涼的藥酒也去除不掉的炙熱。
蘇問突然臉有些紅了,他覺得楚涵淵的手很大,骨節分明,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感覺到他每一根手指里藏著的脈搏跳動……
楚涵淵看著蘇問白皙的背部多了幾道傷痕,他滿眼都是心疼。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會,蘇問怎麼又受傷了。
哎,還是不能讓蘇問移開他的視線。
楚涵淵幫他擦完後面,手探到了他肚子上按了按,還往上探去……
「你幹嘛?」蘇問瞬間瞪圓了,撐起半邊身子看向楚涵淵。
楚涵淵一臉坦蕩,「看看你還有沒有傷。」
「哦。」蘇問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自己坐了起來,撩起上衣看了看,確定沒有,又放了下去。
抬起頭向楚涵淵看去,楚涵淵又恰好轉過身把藥酒重新蓋好,拿到桌上放著。
蘇問看他有些僵硬的身形,挑了挑眉。
看來也不是他一個人……
楚涵淵也不是無動於衷……
楚涵淵當然不是坐懷不亂,他只是心疼蘇問的傷,克制著自己。
這會屋裡還飄著藥酒的味道,有些刺鼻又有些苦澀。
楚涵淵拿來件薄衫,走回床邊給蘇問披上,坐下說道,「錢家的事,我來查,你不要再插手了。」
蘇問攏了攏薄衫,俯身窩進了楚涵淵的懷裡,「嗯。」
楚涵淵自然地伸出手摟住他,小心地沒有碰到他的腰,身子還往床裡面坐了一些,免得蘇問掉下去。
「你不要想太多,你和錢永薦那麼久沒見了,你沒有想過他會這樣待你是應該的。更何況你現在可是翼王妃,如今他的母親去世,自己也沒有本事,肯定是想來攀附你。你莫要被他擾了心神。」
蘇問埋著頭嗯了一聲。
楚涵淵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自己說的妥不妥當,心裡有些急,恨自己嘴怎麼這麼笨,沒學點能哄人的。
「他不值當你如此難過,你就當他是個路人,路邊的阿貓阿狗,你救過,就夠了,你總不能救他一輩子。」
「別難過了,你還有我,我肯定是會保護你的。他這般傷害你,我定然不會放過他,等事情查清楚,我就把他剝了掛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