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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9:39:15 作者: 夏云云者
蘇問無聲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幫錢永薦解圍,「來者皆是客,賀公子還是裡面請吧。」
錢永薦看到蘇問和看到主心骨一樣,立馬不慌張了,冷靜了下來,擠出一個笑容,對賀信之說道,「今日是個大喜日子,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賀信之見蘇問幫襯錢永薦,笑容更深了,「哦,那我今日就借翼王妃的福了,不然我可能連這個門都進不了。」
楚涵淵聞言皺起了眉頭,這人說話怎那麼刺耳。
蘇問在心裡紮起了賀信之小人。
他還以為他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就不會遇到這麼糟心的人了,結果這一出門又遇到這種喜歡玩陰陽權術的人。
道謝就道謝,好好地一拉一踩,感謝他權利大,諷刺錢永薦無能,這分明就是想讓錢永薦和他心裡起刺。
哼,討厭歸討厭,他可一點都不怕。
蘇問抬起眼輕輕瞥了賀信之一眼,那一眼仿佛在問賀信之是個什麼東西,「我也只是個客人,托不了你福,還是你的臉皮夠厚,不然錢永薦也不會有讓你進門的機會。」
蘇問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安靜。
本來還有人看錢永薦跟賀信之吵架,在旁邊瞄著看戲。
等翼王和翼王妃來了,個個更是都伸長了脖子,準備看看這江南到底是錢家還是賀家更勝一籌,誰更得翼王和翼王妃的歡心。
剛剛賀信之的話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很多人都以為翼王妃雖然心向錢家,但是還得讓著賀家,這賀家才是江南第一家。
現在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句話:
翼王妃惹不得。
當眾說賀家長子臉皮厚,一點台階沒給下的,除了翼王妃,沒別人了。
賀信之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只感覺有一陣火氣從腳底蔓上腦中,把準備要說的話和要做的事都燒得一乾二淨,大腦一片發白。
他回復意志後,一抬眼就對上蘇問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無聲地嘲諷著他的蹩腳。
賀信之沒有辦法冷靜,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給他面子的人。
蘇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把他積累了這麼久的聲譽都毀的乾乾淨淨,想到這,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思考。但他也還記得不能在眾人面前失態。
只要他撐住,等太子成功,蘇問還不是任他揉捏?
「哈哈,翼王妃說笑了。做生意的人,臉皮總是要厚點的。」賀信之拂袖笑道,一臉淡然,仿佛並沒有把蘇問的話放在心上。
小人。
蘇問心裡暗罵,這人反應還真快。
錢永薦被賀信之這副樣子氣得牙痒痒的。披著人皮的豬狗,看著人模狗樣,背地裡從來不干人事。
楚涵淵這時出聲了,「本王的王妃說的是哪個意思,你自己清楚。」
此言一出就是坐實了他們夫夫二人對賀信之不喜。
錢永薦感激地看向了蘇問,蘇問則是有些意外地看向楚涵淵,真的是長進了。
賀信之這會已經緩過來了,任然笑得無所謂,對著三人行了一禮,便往裡走去。
眾人見主角都走了,也都慢慢散開。
「我和涵淵是來跟你告辭的。我們就先回去了,在這裡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伯母剛剛也見過了……」蘇問向錢永薦說道。
「你可別這麼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嗯,那我們改日再聚。對了,你母親前些年得過大病或者……中過什麼毒嗎?」蘇問一拍腦袋,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錢永薦有些奇怪蘇問會問他這個,想了一下,老實說了,「生過一場病,不過也不算大病吧,大夫說是積累成疾,讓她少操勞一些。」
蘇問狐疑地再次問道,「只是這樣?」
錢永薦點了點頭,非常肯定,「只是這樣。」
好吧。見實在問不出來,蘇問和楚涵淵就跟他告別,出了錢府。
……
兩人坐馬車回到客棧。
蘇問一進屋子就撲倒在床上,「好累。」
楚涵淵走進來見他這樣,上前幫他脫掉鞋襪,幫他按摩起了小腿。
蘇問正準備好好享受一下楚涵淵的服務,唐旭嫿在門外喊了起來,「蘇問,我有事要跟你說!」
蘇問和楚涵淵的動作皆是一愣。
「進來吧。」蘇問朝楚涵淵伸出手。
楚涵淵寵溺一笑,俯身攔腰把他從床上抱了起來。
「……」唐旭嫿剛進門就感覺自己很多餘。
「說吧,什麼事?」蘇問就坐在床邊倚著楚涵淵,看向唐旭嫿。
「我發現一個人才。」唐旭嫿四處望了望,自行找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
「誰?」蘇問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人入的了唐旭嫿的眼。
「賀信之。」唐旭嫿眼裡冒綠光,像是看到了獵物的獵人,「他能把這江南的賭坊安排的如此精妙,還幾乎壟斷了這江南的絲織坊,這等奇才,我要是能……」
蘇問聽到賀信之的名字就覺得咋舌,這下聽唐旭嫿一說,他倒是想起一些事情來了,「這賀家是賀信之坐主嗎?」
「不是,是他的父親,賀等閒。」唐旭嫿想了想,補充道,「不過,這也只是表面,我探得這賀家至少八成的人早就只聽命於賀信之了。」
蘇問點了點頭,想來,父子能做成這樣,兩個人的感情不會太深,賀信之與他父親絕對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