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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43:15 作者: 三奈果子
    

    「媽的!讓你咬我!老子砸死你!!」路飛平砸紅了眼睛,江落及時躲閃,他的手裡的椅子砸到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他見江落還敢躲,立即出去抄那根早就準備好的木棍跑進來,又一招招朝江落後背上招呼。

    「不要打了……放開她……」江望想起來保護江落,可他起不來,只能痛苦嘶喊,「啊——不要打了!!姐……快走……快跑……」

    不管江望怎麼喊,都無法阻止路飛平的暴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木棍一次次落在江落後背上。

    絕望、痛苦、無能為力。

    江望喊的聲音都啞了,看著江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眼淚瘋狂往下掉,像一隻瀕臨絕望的困獸,痛苦嘶喊,手背的針都被他扯得紅血開始倒流。

    最後還是容珍跑進來,擔心出人命,連忙拉住他:「路飛平,別把她打死了!醫院的人都過來了!」

    最後兩人急忙逃離現場。

    「姐?姐!你怎麼樣?你……」江望身上的傷還在流血,他痛的眉頭緊皺,聲音帶著無助的哭腔,「你別嚇我,姐……」

    許是呼喚得到回應,江落的身體終於動了動。

    她緩緩轉醒,恢復神志後,轉頭看到江望身上的血,瞳色微變,連忙努力站起來。

    她跌跌撞撞地爬到病床邊,手緊緊握著江望的手:「小望……你、你怎麼樣?我、我去叫、叫醫生。」

    江落全身已經痛到連說話都困難,但她還是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江望滿臉淚水,握緊江落的手,艱難道:「姐,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離開……寧西城。」

    第80章 把衣服脫了好不好?

    江望說著眼淚就往下掉。傅紀行第一次見這個少年,哭得如此無措。

    他雙手緊緊扣著,對於當年親眼看著江落被路飛平打,自己卻連起身阻止的能力都沒有,有極深的自責。

    「我沒有保護好她,紀行哥,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江望垂下頭,強忍著哭腔,「當時她還害怕花錢,被打的那麼嚴重,硬是沒有住院,就只讓醫生開了幾瓶藥膏搽而已。」

    傅紀行滿臉陰沉,放在桌子上的手逐漸攥緊。

    所以,這就是他昨晚給她洗澡時,看到她後背有舊傷疤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路飛平打的。

    傅紀行呼吸微重,因為隱忍額際青筋暴跳,努力控制怒火,沉聲問:「後來呢?」

    「後來我們逃出來了,逃去了M市。」江望情緒慢慢地恢復過來,「在我去M市那治療的半年時間裡,賠償金早已花完。她為了賺取我的醫療費,白天照顧我,晚上就去做兼職。她什麼兼職都做,不管是一個小時十塊錢的發宣傳單還是十二塊錢一個小時,但要站十五個小時的服務員,她都干。」

    「她每天像是有花不完的勁頭,努力節省,只為了我有錢治療。」江望滿臉痛苦,「她每次給我買飯回來後,都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可我知道,她一直都等我吃完睡下後,才悄悄離開病房,在醫院走廊盡頭,抱著一個饅頭和一瓶用了無數遍的礦泉水瓶裝的涼白開,坐在那裡安靜的吃。」

    「她就是因長期操勞過度和營養不良,導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髮大把大把的掉,我一隻手都能把她兩隻手臂包住。」

    傅紀行全程沉默,靜靜地聽著江望講的這一切。

    他預想過江落在那兩年裡不好過,但沒想到,他們在那兩年裡,過得不僅僅是艱難而已。

    她挺過了那非人一般的日子。

    「後來我們接收到了來自其他好心人的捐款幫助,我們的日子才慢慢好起來。」江望抹掉臉上的淚,繼續說,「我病情逐漸好轉後,我姐才有可以喘一口氣的機會,但那一年,她也因此沒有參加高考。」

    「我知道,她沒有參加高考,都是為了照顧我,後來我身體恢復了大半,我才提出讓她回去讀高三,重新高考。」

    「她很努力,每天在病房裡一邊照顧我,一邊學習,有時候我們也一起解很難的數學題,背很多英語詞彙。她也如願以償,在那一年,以最好的成績考入南臨大學。」

    江望看向傅紀行:「紀行哥,我知道,我姐之所以考這所大學,就是為了你。她能如此努力,以優秀的成績重新跟你相見,都是因為你在那個學校。」

    如果沒有傅紀行,江望不知道,江落還能撐多久,她能走到何步。

    傅紀行垂下眼,緊攥的手,慢慢地鬆開:「我知道。」

    所以他才要加倍的對她好。

    才能不辜負她多年的心意和堅強。

    把江望和貝茜送回學校後,回去的路上,傅紀行特意停下車,去了一趟藥店。

    江落見他買了很多祛疤的藥膏,一臉不解:「傅紀行,你買那麼多藥膏做什麼呀?」

    「要用。」

    「……」

    這不是廢話嗎?難道要拿來吃啊?

    江落還想問什麼,可見男人臉色不太好,心情從書店出來就沒好,她也只好作罷。

    回到家,剛進屋,傅紀行就讓她去沙發上坐好。

    江落乖乖走過去坐好:「傅紀行,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了?你好像不太開心。」

    傅紀行走到她跟前,把藥膏擱到茶几上。

    「落落,」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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