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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41:23 作者: 衿久
    

    周二上午,沿著校園道路有許多學生匆匆趕往教室。上課鈴一響,漸漸的就沒什麼人了。

    樹木蕭瑟,雪粒化成的水積在地面,秦昭寧低頭看路時,忽然聽到宋灼似不經意地問:「學姐跟弟弟感情很好嗎?」

    她沒想那麼多,隨口道:「還行吧。」

    宋灼噢了聲,而後就沒再說話了。

    秦昭寧輕輕蹙起眉,突然有個猜測:「你吃他的醋?」

    宋灼腳步微滯:「沒有。」

    「小學弟,」秦昭寧半開玩笑地說,「如果你和他同時掉進水裡的話,我肯定會先救你的。」

    如果秦嘉瑜在這兒,聽到她這番話之後肯定會氣得冷笑。

    宋灼沒有說話,只是抿著的唇角不經意翹起。

    出了東門,過兩條街就到了KTV。秦昭寧和宋灼進去的時候,陸明睿正在唱歌。

    不同於那天晚上喝了酒鬼哭狼嚎,正常時候的他唱歌還挺好聽的。

    茶几上放了一個蛋糕,插著還沒點燃的蠟燭,周圍整齊擺放了幾罐飲料。

    蘇遠航和周佑坐在沙發上,正拆著一副嶄新的撲克牌。見他們進來,招手示意:「灼哥,學姐,來得正好,過來打牌。」

    聽到打牌,陸明睿切了歌湊過來,把話筒往周佑手裡一塞:「老周你的歌。」

    他擠開周佑在沙發上坐下,一擼袖子:「我也要打。」

    蘇遠航懷疑地看了眼他:「真的假的?就你那個牌技?」

    陸明睿不滿地嚷嚷:「我牌技怎麼了,我平時那是運氣不好,今天生日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了呢。」

    「行。」蘇遠航不跟他爭,看向秦昭寧和宋灼:「咱們輪換吧,輸了的下位,你倆誰先來?」

    宋灼給秦昭寧拉了條椅子,低頭問:「會打嗎?」

    「會一點點。」

    「那你先打會兒。」宋灼在她旁邊坐下。

    幾個人分成兩邊隔著茶几落座,蘇遠航洗著牌,提醒道:「學姐,咱打牌有懲罰的啊。」

    包廂里有些熱,秦昭寧把圍巾取下來放到腿上,將掖進衣服里的頭髮弄出來,好奇地問:「什麼懲罰?」

    蘇遠航指指那邊的奶油蛋糕:「輸了的要往臉上抹奶油。」

    比起打錢罰酒之類的賭注,這種在秦昭寧看來算輕的了。她笑著點點頭:「好啊。」

    蘇遠航開始發牌,第一把拿到地主牌的是陸明睿。他是壽星,秦昭寧想著放放水,故意有所收斂。

    「四個A。」陸明睿志得意滿地甩出一個炸,晃晃手裡的牌:「報單了啊。」

    秦昭寧看著手裡的四個二:「過。」

    輪到蘇遠航出牌,陸明睿還在嘚瑟:「老蘇我就說我今天時來運轉吧,你還不信,你看看——」

    「王炸。」蘇遠航不咸不淡地扔出兩張牌。

    陸明睿表情一僵。

    蘇遠航其實也有意放水,但架不住陸明睿嘚瑟,所以想故意嚇嚇他。

    炸完之後,他扔出一張單:「6。」

    陸明睿臉色不太好看:「過。」

    蘇遠航眉心一跳,眼神示意秦昭寧:「這我最小的牌了。」

    秦昭寧接收到暗示,扔了張2壓住,然後打了一張3。

    蘇遠航沒壓牌,過到陸明睿手裡。沉默幾秒後,陸明睿猶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要不起。」

    蘇遠航把牌一扔,拽過他手裡剩著的那張牌一看,看清後,恨鐵不成鋼地說他:「你剩張3怎麼敢的啊?」

    陸明睿不服氣地嘟喃:「誰知道你洗牌洗得那麼不乾淨。」

    蘇遠航沒和他爭執,抓起一把奶油糊在他臉上。

    「我靠,蘇遠航你報私仇呢。」陸明睿擦了擦臉上的奶油,要往他身上塗。

    蘇遠航躲得遠遠的:「學姐在這,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陸明睿瞥一眼秦昭寧,坐回去:「行,下一把我肯定贏你。」

    下一把他跟蘇遠航一邊,秦昭寧牌不錯,她猶豫了兩秒,扔出張小牌。

    「誒我能壓。」陸明睿興高采烈,「三帶一。」

    剛好能給秦昭寧遞上,她沒要:「過。」

    在秦昭寧不動聲色的放水之下,陸明睿這把打得格外順利,他扔出最後一張牌,把蛋糕拽到中間:「抹奶油抹奶油!」

    陸明睿玩遊戲容易上頭,也沒顧及對方是秦昭寧,抓了一大把奶油探過身就要往她臉上抹。

    在碰到她之前,一隻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陸明睿看見手的主人,瞬間清醒了:「灼哥。」

    秦昭寧倒是不拘泥,對宋灼彎眼笑了笑:「沒事,生日嘛,開心就好。」

    宋灼鬆開手,眼神淡淡瞥了眼陸明睿。

    那隻沾滿奶油的手停在半空,陸明睿慫了,欲哭無淚:「灼哥,要不你來抹?」

    秦昭寧將臉轉向宋灼,催促道:「快點,抹完打下一把。」

    她仰起頭,湊得有些近。燈光下,眼底光暈流轉。

    宋灼別開視線,指尖沾了一點奶油,打量了兩秒,輕輕抹在她臉頰上。

    重新開始一輪,秦昭寧轉回去整理手中的牌。散著的頭髮從肩側滑落,在即將沾到側臉上的奶油之前,被宋灼伸手擋了一下。

    他問:「有頭繩嗎?」

    秦昭寧手裡打著牌,不太方便綁頭髮,頭也沒抬地伸出右手。

    宋灼將頭繩從她手腕上褪下來,把擦手的紙扔到茶几上,起身走到她身後。他低下眉,手裡握著一束頭髮,動作很輕地扎了個低低的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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