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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35:51 作者: 顧子行
陸征示意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神色冷然地往下說:「張秀的那個朋友是一起謀殺案的嫌疑人。」
趙小軍一聽,心臟突突直跳:「警官,我可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陸征點頭,繼續往下說:「之前是沒有關係,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一些工作,隱瞞或者不配合,很可能會構成窩藏、包庇罪,情節嚴重的話,可能會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趙小軍冷汗涔涔,他一個做生意的,根本不想攤上這些,他舔了舔唇道:「警察同志,你還是說說我怎麼配合你吧。」
簡短的溝通之後,陸征讓趙小軍聯繫了陳鵬。
下午一點,太陽熱得跟火一樣,樂川的老百姓大多都在睡午覺。
街上門可羅雀,4S店也沒人來看車。
陳鵬按照約定來店裡拿牌照,趙小軍坐在車裡朝他招了招手:「在這裡,你拿完,我剛好出去有事。」
陳鵬不疑有他,走到了車邊。
「等我一下哈,東西卡在袋子裡了,有點難拿。」說話間,趙小軍俯身下去找袋子——
這是之前商量好的抓捕信號。
躲在柱子後面陸征和劉宇,相互對了下眼神,立刻出來,一人舉槍,一人把將陳鵬按在了車門上,戴上了鐐銬:「別動!警察!」
陳鵬還在掙扎,但已經無濟於事,陸征和劉宇將他摁進了車裡戴上了頭罩,另一名警員和劉宇一邊一個將他控制在了中間。
雲渺依舊心有餘悸,她站在台階上,猛地鬆了口氣,終於抓到他了。
何思妍遞給她一瓶水:「柯姐,多虧了你,這次真是我們耗時最短的追捕了。」
雲渺掀開瓶蓋,抿了口水,視線落在遠處的陸征身上。
何思妍笑:「柯姐,你和我們陸隊這種般配程度,你兩不結婚很難收場。」
雲渺一口水嗆住,站在那裡,使勁咳嗽。
陸征見狀,幾步跑了過來:「怎麼了?」
雲渺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咳……咳咳……」
何思妍也發現自己在這裡有點影響他們隊長發揮,找個理由立馬溜了。
陸征看了眼面前面紅耳赤的小姑娘,再看看她手裡的水,禁不住莞爾:「這是喝水嗆了?」
雲渺還沒來及反應,他已經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抓捕行動之後,眾人立刻動身返回N市。
陳鵬對於殺害陳紅生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做筆錄時,陸征很快發現了許多疑點。
根據陳鵬的描述,4月10日晚,他在關王廟水庫附近和死者陳紅生碰面,他用隨身攜帶的錘子重擊了陳紅生的後腦勺致其大量出血後,逃回家中,次日早晨他從家中騎車逃竄。
但導致陳紅生最後死亡的並不是他後腦勺的出血,而是窒息。
有人在陳鵬之後出現,用繩子勒死了陳紅生,錘爛了他的臉,割掉了他手臂上的紋身,並用船將他拋屍水庫,匿屍水底近半個月。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目前除了陳鵬以外,最可疑的人就是張秀。
陸征寫著記錄的手停下來,看向長桌對面的陳鵬:「陳紅生為什麼會半夜跟你去水庫?是不是有人幫你約了他?」
陳鵬立馬緊張起來:「沒有別人,我自己給他打的電話。」
陸征眸色深深,指尖在桌上輕點過幾下:「你為什麼想殺他?嫉妒他?恨他?還是因為張秀?」
陳鵬的情緒被激了起來,猛地站了起來:「陳紅生他根本就是死有餘辜!你見過有人強迫自己老婆四處找有錢的人做情婦的嗎?」
陸征:「這些是張秀和你說的?」
陳鵬:「對。」
陸征語氣確定:「你很喜歡她。」
陳鵬別過臉去:「對,但這不重要。」
陸征繼續往下說,「不,這很重要。她應該也和你說過喜歡你,所以當她在你面前哭,讓你救救她時,你答應了,心軟了,你們約定,等風頭過去就在一起,甚至結婚,你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庭……」
陳鵬眼裡滑過一絲痛苦:「是……不!沒有。我是自己想殺那個畜生的,這事和秀秀沒有任何關係。陳紅生就是個王八蛋,除了還秀秀,他還是個□□犯,十幾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這種人難道不該死嗎?」
陸征瞳仁漆黑,語速放慢了許多:「你知道,陳紅生死後,也就是你逃跑之後,張秀還有過別的男人嗎?」
陳鵬站起來一把抓住了陸征的衣領,眼底猩紅一片,像只盛怒中的怪獸:「你胡說!這根本不可能!你在騙我!」
劉宇立刻提了警棍過來,陸征朝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劉宇索性出去了。
陸征掰開陳鵬的手,遞給他一張通話記錄,上面的日期一直持續到最近:「她有四個固定的情夫,你只是其中一個,而且是最倒霉的那個。」
陳鵬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肌肉顫動著,依舊沒有改變之前的口供,「陳紅生是我殺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陸征從椅子上起來,「啪」地關掉了桌上那盞刺眼的燈,光線一暗,他周身那抹近似冷酷的氣場更加強烈了——
「忘記和你說一件事,陳紅生死于勒死,並不是你錘死的。你如果說說實話,大概率可以免於死刑,當然……如果你執意犧牲自己,一槍爆頭也不錯,就是腦漿流出來的時候有點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