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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35:43 作者: 騎豬上清華
「娘娘這、這是……」
「嬤嬤之前勸我出家,好從宮裡脫身,嬤嬤看我現在能脫身嗎?」姜雪甄很閒適的問她。
張嬤嬤喉中梗塞,目下情形一看便知是天子所為,她不知道姜雪甄去小湯山發生了什麼,但也猜得出,天子將她逼到走投無路,即使是出家,也只能呆在宮裡,天子這是在變著法兒的折磨她。
姜雪甄拉過她的手,「我如今深陷囹圄,嬤嬤你和如秀再留在宮裡我更無法脫身,我與賢太妃說好,等嬤嬤出宮,送嬤嬤去江南養老,他不會想到那兒,至於如秀,我會同他說,讓如秀去替我打理嫁妝,我的嫁妝在哪裡,他都知曉,你們到了宮外,我在宮裡才能想辦法離宮,到時我們離開順天府,找一處安寧自在的地方安居。」
她說的太美好,張嬤嬤和旁邊的如秀都信了她說的話,願意聽從她的安排。
在宮裡,宮女滿二十五就能放出宮去,張嬤嬤已經是個老人了,離宮十分便當,自己去尚宮局報備一聲,便可以走了,尚宮局都不用往上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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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京後,曹安就帶著人秘密出發去五道梁,天子手頭堆積了不少公務,花了幾個日夜才處理妥當,終於得空了去找姜雪甄。
這天夜裡,姜雪甄跪坐在佛龕前參拜,天子立在門邊撩了帘子,視線端詳著她,海青袍寬大,穿身上會遮了身段,尤其深秋的季節,穿的衣裳多,再外套海青袍,會顯得極臃腫。
但她穿起來沒有臃腫感,許是她畏冷,還沒入冬,這房中已用上了銀絲碳烤火,屋內暖和的不用穿太多衣服,那件海青袍底下也許只剩了褻衣和
主腰。
她這般跪在蒲團上,自後看更是腰細的仿佛只手可握,平日不顯豐腴的身子因這坐姿也瞧出了曼妙體態。
這身灰撲撲的海青袍穿在她身上也沒損了她的容色,比那什麼太妃穿的宮裝順眼多了。
天子步伐緩慢的走來,她像察覺不到,仍雙手合十,看起來十分虔誠。
因是佛堂,可嗅見佛前供香,那香味過於濃厚,抹蓋住了她身上的香,難聞的很。
天子蹲身下來,手從後繞向前,指尖托起她的頸,簪子扎出來的傷養的大好了,只剩一個紅點,像生出了艷紅小痣,平添了幾分媚態。
天子那狹長眼尾瞥著她,她沒甚抗拒的神色,總不會是修佛真把她這一身軟刺給修沒了,那倒是挺好,他低頭親到那微張的淡唇上,手轉進海青袍的衣襟,耳聽輕細呼吸聲,她溫軟的不可思議。
天子把她抱緊,和她一起趴倒在神案上,把玩夠了,才仰頭和神龕里的佛像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佛像的眼睛是不是在看姜雪甄,他再低頭看人,海青袍子松過頭。
神像也沒資格看他的人。
他扯了木架上的紅布扔到神像頭上,抱起姜雪甄回了主臥。
佛堂不大,姜柔菀住在佛堂南面的廂房內,走幾步路,就能到姜雪甄的主臥。
天子走到主臥前,停住腳,故意問她,「你在給誰念佛?」
這麼點大的地方,他開口說話,極可能會被廂房那邊聽到。
可讓他失望了,姜雪甄並沒表現出緊張,平靜的回答他,「我母親。」
天子冷嗤一聲,「朕當你沒有心肝,原來你還有心在你母親身上。」
他這聲落,廂房門動了下,眼看著要打開來。
姜雪甄攀附在他肩頭的手蜷緊,他才心滿意得的進了主臥,一臂托穩人,反手將門拴好。
佛堂地兒太小了,即便是主臥,也不及以前住在噦鸞宮的臥室大,她被天子抱進圍榻,天子手握著腰身,親她親的越發凶,藏在袖裡的手攥緊繡花針,她蹙著眉忍受。
天子念念不舍放過那被親紅了的唇,與她頭抵著頭,鼻尖是淡香環繞,讓他的心緒寧靜下來。
「趁著朕不注意,你讓張嬤嬤出宮了?」
姜雪甄別開臉,他又強硬轉過她的腦袋貼靠在一起,「嬤嬤這幾年一直想回應天府,怕老宅沒人看管荒廢了,我給了她一筆錢,以後在老宅里養老。」
老宅承載了他們三年的回憶,那三年現在是諱莫如深,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有多難以忘懷。
天子沉默著,片刻道,「她最好回的是老宅,若朕發現她去了別處,朕會派人請她回京養老。」
姜雪甄眼睫扇動,「她除了老宅還能去哪兒?何必為難一個老嬤嬤。」
天子反唇相譏,「怨不得朕,有你這種主子,只能怪她命不好。」
姜雪甄不願與他多費口舌,蜷著腿想隔開他,可他手臂勁力大,她想跟他分開一些都不行,她的腰肢墊著枕頭,這般弓著甚耐不住,手裡那隻銀針都想扎他,還是忍住了,只低低道,「……腰疼。」
天子這才注意到枕頭,很乾脆的把她抱到膝頭,一腳踢下枕頭,問道,「你想求朕什麼?」
她前頭極其厭惡他的觸碰,現在能這般溫順,必然是有事相求。
「我的嫁妝里有些田莊和鋪子,去年不見收成和利錢,今年也怕沒有,我身邊信得過的只有如秀,我想讓如秀替我去管著那些田莊、鋪子,」姜雪甄輕道。
天子撫著她的脖頸,「張嬤嬤走了,如秀你也要讓她走,打的什麼主意?」
姜雪甄微眯眼眸,這表情有些難耐又不喜,可比她一直淡漠的樣子好看的多,天子情不自禁湊近了噙住那紅唇細吻,邊吻邊道,「一面厭煩著朕,一面又不得不求朕,滋味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