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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05:42 作者: 持塵
      [現代情感] 《長夜有盡時》作者:持塵【完結+番外】

    文案

    這故事從去年秋天寫到來年三月春風吹,四個多月,艱難緩慢行進,長夜終有盡,黎明降至,希望即便微渺,永遠不要忘記奮力去追。奇蹟會發生。——這大概就是這個文的主旨。

    內容標籤:都市情緣 邊緣戀歌

    搜索關鍵字:主角:池晗光,溫浩騫 ┃ 配角: ┃ 其它:持塵。

    ☆、第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哦,開文了。

    這文寫的算蠻久的了,大概一四年底開始計劃寫這麼一個故事,期間大改了四五次。這第一章印象最深,在大學圖書館泡了一下午磨出來的,那天正好陰雨綿綿,窗外的空氣蒙著一層厚厚的霧霾,而且那天我好像心情不四太好吧,第一章看上去有點小壓抑,後來又經過幾次小修,總體還算滿意。

    最初為啥想寫這麼個故事,原因記不清,可能單純就是想寫個叔侄文,誰知道呢。也許就是為了對得起三番五次的修改,於是就咬牙開坑。行文風格一如既往,如果覺得好看,那就收藏一下追文吧,不好看呢,這也真的不是一件努力就一定能做好的事,我儘量加油。麼麼噠~

    《晗光》

    文/持塵

    2016年9月15日中秋節快樂!

    楔子

    雨水豐沛的三月,整座珠城如同浸泡在水裡發脹的海綿。

    男人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腳下這片鉛青色朦朧煙雨,目光穿過偉岸的建築群不知落在何方。指間的煙早已燃了大截,搖搖欲墜的菸灰拼命從猩紅的菸頭上掙脫下來……

    紅漆的辦公桌上,一張自遠方而來的明信片安靜地躺在攤開的插畫頁面上,潔白的信紙上飛鳳舞的潦草字跡:

    浩騫,雲南真美。想和你再來一次,好叫你把我畫進這美麗的山山水水裡。

    署名處兩個簡單的英文字母:H.G.

    H.G.\n晗光。

    他微微仰起臉,望向那霧蒙蒙的天際,有一線光束衝破雲層落進眸中,帶著初春的絢爛。卷攜著希望和生機。

    第一章

    冬末春初的空氣里仍舊透出些許寒氣。

    池晗光外面一件藏青色呢大衣,裡面罩一件同色系套頭衫,脖子上圍著十二月里的厚圍巾,裹的像一隻粽子一般嚴實,她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車站口等候的黑色轎車。

    「歡迎您回家,小姐。」

    一旁的司機朝她躬身行禮,替她打開車門。

    池晗光摘下圍巾,「姑媽呢?」

    司機回道:「夫人已在靈堂等候您多時了。」

    到達目的地時,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

    池新沅的靈堂門口,池晗光忽地推開桂伯撐在她頭頂上方的黑傘,獨自一個人,腳步滯頓地走進雨簾里。

    細雨霏霏,她的身上沾上了一層薄薄的雨膜,雨水掛在臉上,濡濕的黑髮黑眸,在雨中渾然不覺。

    「小姐!你這樣會凍著的!」

    桂伯反應起來,躬身從地上拾起傘來,小跑濺起的水珠覆在鞋面上,傘舉起在她頭頂。

    池晗光站定,任由桂伯高舉的傘為她遮蔽風雨。背脊挺直如翠竹,目光落在靈堂正中池新沅的遺照上,老人的那雙銳利的眼睛仿能看穿一切。

    「五年了。」她輕輕說。

    對她自己說。

    .

    「晗光,你到了?」池湘雲從裡面迎出來。

    她是池晗光父親輩里最像池老夫人的一個,玲瓏精緻的美人胚子,即便如今上了年紀,仍是掩蓋不住風韻氣質。黑色刺繡旗袍在身,雲發在後挽轉成髻,臉上抹了淡淡的粉,為那原本就精緻無遺的容貌更添嫵媚。

    池湘雲看到池晗光濕漉的頭髮和衣服,微微皺了皺眉,責備裡帶著心疼,「怎麼都濕了?」她扶著她的肩膀,引她走進裡間去換一早叫人準備的喪服。

    池晗光換好衣服出來,大廳里三五六七站滿聊天的人,不少新聞媒體攜著相機和拍攝設備,不時地來回走動尋找最佳的拍攝角度,整個場面噪亂不堪。

    池湘雲張羅著布局,見她一個人呆呆站著,從百忙中抽身過來。

    她打開池晗光的雙臂,用目光丈量衣服的大小,「我叫人改了最小號的給你,看來還是過大,」見池晗光沒什麼反應的樣子,池湘雲輕輕嘆出口氣,瞥眼對面忙碌的人,「看來下次還得再改,我們先去上香。」

    前來弔祭的客人很多,大多數都是社會上仰慕池新沅的名流人士,還有不少他過去的朋友,池晗光隨姑媽站在一旁,和他們鞠躬道謝。

    紛呈熙攘的大廳,來往匆匆均是過客。池晗光呆呆地站著,麻木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僵硬的笑容,連彎腰鞠躬的姿勢都是僵硬的。

    .

    池家老宅院裡,古木參天,在混沌寒氣的冷冽季節里,絲毫不見衰敗之象。

    溫浩騫撐著二十四骨直柄黑傘,踩著長滿苔蘚的青石板路基,從宅院後方的花園深處走回前廳。

    忽然,面前一把傘「嘩」的掉落,摔進落滿污水的青石地上,宛如一朵綻放的黑蓮。

    溫浩騫撐著傘站在雨中,看到四五步開外的女孩,腳步沉頓地走在飄零的細雨之中,仿佛失了魂魄,長發濡濕緊貼面頰,滿身被這黑色肅穆壓抑,在老宅院森冷逼人的料峭寒意里,唯獨那塊白的如雪的圍巾,將她毫無血氣的臉襯出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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