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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8:03:51 作者: 直白人家
相比之下,五條悟活的時間確實太長了。
「不能吧,真的會有人這麼蠢?」我不禁喃喃自語,像是不敢接受現實。
太宰治一貫比我冷酷,也比我更了解那些上位者的想法,而今天他確實想和我聊聊,好好「聊聊」。
簡直就好像沒有下一次一樣,讓我不由自主的投入全部心神。
「別把那些上面的傢伙看的太高,這是我常和你說的,他們也有七情六慾,抓住他們的欲求就能輕易操縱他們的行動,可這不代表他們蠢,只能說利益人人都愛。」太宰治邊說邊在唇邊露出微妙的笑意,我看得渾身發涼,但又忍不住傾聽更多。
太宰治:「他們還能容忍和自己唱反調的五條悟多久?『最強』不是保命符,可以說在咒術界的大環境下,這個名號只是一個被所有咒靈和詛咒師攻擊的靶子,但這並不是必要的,咒術界這麼多年沒有五條悟不也存在下來了?他們就像是已經腐朽的基石,樹根扎的越深,大樹本身越是根深蒂固。當某些大權在握的人忍無可忍,他們就會捨棄掉一部分樹根來保持大樹本身的穩固,這甚至算不上背叛,而是清理壞朽的部分。」
我不客氣的反駁:「他們才是壞朽的部分吧?」
太宰治瞥眼我,坦白道:「這要看你怎麼看,改革最徹底的做法就是完整的毀滅,從頭開始,咒術界有這個條件嗎?」
我不禁語塞。
太宰治向後伸展身體,兩臂在身後支撐起上半身的重量,眉眼具是淡漠的美人似笑非笑的道:「就是如此,誰能說五條悟的做法就是對的?可惡的人最讓人厭惡之處不外乎那一絲不容忽略的可敬。他們的做法也許冷酷,且私心極重,但是你窺見全貌會發現這棵大樹能庇護這個世界如此多的年月,正因為這些人不遺餘力的為它輸送養分。」
「若是這棵樹倒塌,新生的樹木又是否能庇護全人類,一切都是未知數。」
「未知使人畏懼。」
歸根究底人類這個群體一直是怠惰的,能保持不變就不會尋求改變。
咒術界上層既是可敬的庇護者,也是貪得無厭的剝削者,他們是大樹上腐爛的枝葉,壞朽的根莖,可也是支持大樹生長不可或缺的部分。新生的種子不從古老樹木的屍體上生根就絕無推倒他們的可能,因為這個群體代表的「不變」,一直以來都是以種子們的屍體做營養哺育自己,哺育大樹,美名其曰以「大義的犧牲」。
和他們比起來,五條悟也好,那些年輕的咒術師也好,都太短暫了,不知是誰說過的一句話:想要反抗古老的存在,必須回以相等的時間。
古老之物面對更為古老之物時不戰自敗。
我在短短的沉默後,想,到底需要多少「時間」能彌補兩方之間的差距,光靠一個五條悟足夠嗎?
「……」
太宰治見我沉默,隨意的揮揮手:「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些,還有疑問嗎?」
「有。」
「嗯?」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整理好心情,我百思不解。
太宰治輕輕笑了一下,給出的解釋不明不白。
「你早晚會知道的。」
又是神秘主義?
此時的我故意不去思考這場對話的用意,但是當那所有的枷鎖崩潰,代行者終於自由的那天,我再次回想今日就知道,這又是他的一次饋贈。
這傢伙總是能把什麼都算計的好好的,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多少也合作這麼久了,對此早已經習慣的我撿起一個橘子剝開。
「既然不想說明我就耐心一些,等到你說的那個『早晚』再評價你這混蛋又幹了什麼壞事。」
太宰治又笑了下,用逗弄小狗的語氣讚揚道:「真聽話唔——」
下一秒,橘子皮糊上臉。
我沖那張俊臉下手完全沒有留情,硬是用橘子皮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紅印子。
太宰治被打了之後就順勢後躺,仿佛受到巨大的傷害開始滾地撒嬌。
「你好狠的心啊,這麼俊俏的臉你也下得去手?!」
五條悟的臉我都照糊不誤,你又多在哪裡?
我冷哼一聲,兇狠的咬破一瓣橘子,汁水四溢。
這橘子哪裡買的,好甜?
太宰治忽然停下拍打的手腳,「乙骨憂太那個少年……」
我吃著橘子含糊道:「他怎麼了?」
「五條悟說他打算讓他當自己的繼任者的吧,包括五條家?」
「對啊,我不是說過了嗎?」
「那他自己不打算結婚了嗎?」
「據說是這樣?」
我說完之後就見太宰治單手撐起那張被打出一道紅印的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原因是什麼你好好想想?」
我想個什麼?
太宰治強調:「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我想個什麼鬼!!!
太宰治別有深意的看眼我逐步漫上紅暈的耳朵,施施然起身出門,體貼的把空間留給胸前燒灼的我,我這個時候其實寧願他別這麼體貼……
抹把滾燙的臉蛋,我咬牙給五條悟發去一條回復。
這可是太宰你逼我的!
正在給學生上課的五條悟忽然感到手機一震,拿出來一看,頭上肉眼可見的冒出三個問號。
【蒼眼:你說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