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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57:32 作者: 祝尋
    

    看著兩條空空的好友驗證框,她皺了皺眉。

    十分鐘之內發了兩條驗證消息,但驗證消息裡面又什麼都不說,連個最基本的名字都沒打,周晚意一時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心急還是無所謂。

    正疑惑之間,那個號又彈出來了一條驗證消息。

    周晚意覺得挺有意思,退出消息驗證頁面滑到設置,將朋友圈設置成為了未加好友也可見的狀態。

    窗外玄月高掛,她的腦海里突然映出來那個人清雋淡漠的面容。

    她調出鍵盤在朋友圈編輯文字:大半夜的好想吃老門東的甜豆腐腦啊[抓狂抓狂抓狂]

    編輯好後,她把這條朋友圈設置為所有人都可見,然後就關掉手機拉燈睡覺了。

    女人的第六感天生敏銳,但周晚意這一條朋友圈有很多賭的成分。

    心事解開,這是周晚意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次。

    因為晚上不失眠,所以第二天早上她起的格外早。

    手機開機以後重新登錄微信頁面,昨晚那個掛著招桃花女頭的微信號一夜發了十二條驗證消息,還都是空白的。

    周晚意一時失笑,也不知道該說那人不懂得變通還是執著了。

    不過趁著早上早起心情好,她在驗證框裡回了一句:【不說給備註不通過。】

    那邊回的很快:【余鶴雨。】

    周晚意抱著手機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三個字的首字母是YHY,也就是厭和意。

    是她之前發過的一條僅江厭可見的朋友圈。

    周晚意嘴唇不自覺地輕翹起,瘦白的手指一點,就通過了好友申請。

    好友申請通過之後周晚意並沒有打招呼,摁滅手機就去洗漱。

    因為起得早,便很自覺的去廚房幫忙煮粥。

    可當早飯準備好端上桌之後,周晚意卻是撐臉干坐著,沒有半點要吃早飯的意思。

    黎秋知瞥了她一眼:「你大早上的不吃飯瞎發什麼呆?」

    周晚意:「我現在不是很餓,也沒什麼食慾。」

    她想等一等,看看昨晚布下的賭局是否會輸。

    黎秋知聞言立馬給碗底見空的周魯豫又盛了一份粥,「那老周你多吃點,不用給她留。」

    周晚意:「……」

    家裡的餐桌靠近落地窗,從屋裡就可以看到外面街道漸起的人潮和早餐鋪子旁不斷上涌的薄煙。

    周晚意視線不自覺飄到窗外,一輛低調的長款奔馳從轉角慢吞吞地駛出來,街上人群紛紛避開。

    她一眼就認出來江厭的車牌,桌下的玉指顫了顫。

    倒是舒筱,調侃地笑開:「你的甜豆腦來了。」

    黎秋知和周魯豫也跟著看了眼,他們不知道周晚意和江厭前段時間鬧矛盾的事兒,又是打心眼兒里喜歡江厭,所以吩咐周晚意:「你去樓下開門,把小江也叫上來一起吃早飯。」

    周晚意壓住唇角弧度,淡淡地應:「好。」

    車子在院門口停下,周晚意有意晾著他,所以步子也走得慢。

    等挪到院門口的時候,江厭正倚著車身朝她投來一個溫柔的淺笑。

    他穿的還是風衣,藏青色顯得皮膚更是冷白,手裡提了個塑料打包盒,深冬霧氣重,淡淡的白煙攏住他頎長身形,挑眉笑時眸光淺淺,譴眷綿綿。

    換小號加好友的,果然是他。

    周晚意壓住心頭悸動,故作冷淡地開門。

    「你來做什麼?」

    「給你帶甜豆腐腦。」

    男人站直身體朝她走來,壓迫感有點強。

    但他在靠近周晚意的時候,刻意將態度軟了下來,氣質溫潤如同一位富有書卷氣的清雋貴公子。

    「老門東買的,你昨兒半夜不是還說想吃嗎?」

    周晚意沒接,故意套他話;「我都把你拉黑了,你從哪兒知道的我昨兒半夜要吃豆腐腦?」

    江厭不傻,只輕巧地笑了下:「聽人說的。」

    成年人的感情推拉永遠是高手過招,從來不會把野心寫在臉上。

    冷情淡欲的高嶺之花落了紅塵,一改往日孤高的性子偽裝成一個女號來加往日裡眼神都不會給一個的女人,並且企圖潛伏在她的朋友圈,多新鮮吶。

    周晚意目光落在男人唇瓣上曖昧的咬-痕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既然他不想說,那她索性也沒拆穿。

    「我媽喊你上去一起吃早飯。」周晚意淡淡道。

    男人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真的可以嗎?」

    「愛來不來。」

    周晚意抬步就要走,院門卻沒關,擺明了實在邀請。

    江厭也沒矜持,提著甜豆腦就跨了門檻,順帶還貼心地幫她關上了院門。

    黎秋知從廚房裡拿了兩個乾淨的碗放到兩人面前,笑得很是和藹:「小厭來嘗嘗伯母做的小酥魚,都是今早從早市上買的,可新鮮的。」

    江厭接過碗筷,很乖地道了聲謝。

    黎秋知的視線移到周晚意身上,「你也趕緊吃你的豆腐腦,別再給我扯些沒食慾的幌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謊言被拆穿挺糗的,周晚意手上動作一頓,有些埋怨地打斷她:「媽——」

    身邊傳來一聲低悶的笑,周晚意攥了攥木筷,垂在桌下的腳「極為不小心」地踩在了男人的皮鞋。

    她穿的是冬天的軟底毛拖鞋,不輕不重地踩在江厭腳背,像是在撓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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