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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焰是在家裡找東西的時候在白昀書房抽屜里翻到這顆糖的。

    包裝上什麼文字都沒有，但長得和市面上的糖果別無二致，所以他順手就扔進了嘴裡，嚼吧嚼吧吃掉了。

    這讓他這天困得很早，破天荒的和白昀一個時間點有了睡意，就鑽進被窩摟著白昀睡了過去。

    夢裡他回到了自己初二那年。

    為什麼是初二，因為他隱約記得此刻他所處的操場正是他陌生又熟悉的c縣中學。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站在操場中間，所有人都像看不見他似的，目不斜視地與他擦肩而過。

    他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確定了根本沒人能看到他，並且他精準的認出了那個在操場上和一群人打籃球的男孩就是初二的自己。

    想著這夢怪有意思，秦焰就頗有興致地觀看了半小時自己打籃球，並一臉嫌棄地指出自己真菜。

    看了一會兒覺得熱，就打算找個陰涼的地方坐著休息會兒，於是他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地方，操場邊地一顆老槐樹下，那裡又隱蔽，又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打籃球。

    只不過有人搶先坐在了那裡。

    這人穿著一件薄的像紙的白t，捧著本書坐在樹邊，他的褲子看上去很不合身，細長白皙的腳腕全都露在外面。

    秦焰在看到這人的臉的瞬間，就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麻煩你不要站在那裡，擋住我光了，謝謝。」小白昀抬起頭，直勾勾地看向秦焰的位置。

    秦焰下意識就讓開了一步，隨後才反應過來，問：「你能看到我？」

    小白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他。

    秦焰訕訕地撓了撓頭，找了個少年身旁的空地坐下。

    他雖然安靜地坐在那裡，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小白昀身上瞥，他注意到小白昀每看幾分鐘書就會往操場上看一眼。

    「你在看那邊的人打籃球嗎？」秦焰冷不丁的問。

    少年抬起眼皮掠了他一眼，「你不是學校里的人吧。」

    秦焰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想起自己現在是現實里的樣子，正常的職工都不可能頂著一頭紅髮。

    正當他不知怎麼解釋時，少年不再追問了，而是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

    「我在看秦焰打籃球。」少年默認他肯定知道秦焰是誰。

    「什麼？」秦焰瞳孔地震。

    「他打籃球很好看。」

    「你經常在這看嗎？」

    「嗯。」

    秦焰這下已經完全懵了，他動用著並不高明的情商，試探地問：「為什麼不直接當著他面看？」

    「不想。」

    「為什麼不想，你可以跟他做朋友啊！」秦焰沒忍住激動地喊了出來，「他肯定願意跟你做朋友的。」

    「為什麼要，他又不缺我一個朋友，還不一定願意跟我這樣的人玩。」小白昀不理解地看著他。

    秦焰急了，他道：「不會，他看你的第一眼就會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除非是誤會你做了觸及他底線的事，他很生氣才會吼你，不然他肯定都不會對你發火...」

    在想起初中前，秦焰雖然把這短暫的一學期遺忘了，但他記得自己看到白昀第一眼時的驚艷，以及靈魂上的震顫。

    秦焰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且毫無邏輯，小白昀只是瞥了他一眼根本沒理他。

    遠遠見著操場上人快走光了，小白昀也拍拍灰站了起來，打算回教室自習。

    秦焰見狀也跟著站起來。

    小白昀沒理他，一直往前走，但留了個心眼，注意到秦焰一直跟著他。

    走到人多的地方時，小白昀才敏銳的發現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秦焰。

    「你是鬼？」他清秀的眉眼湧上一絲驚訝。

    秦焰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默認。

    在得知秦焰是鬼後，小白昀不再像之前這樣冷漠了，反而自在了不少，任由秦焰跟著他進教室。

    這鬼也不吵，就是喜歡盯著他看，一盯就盯了好幾個小時。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秦焰的東西被人偷了，他跟瘋了似的找了好多天了，據說是他姥姥給他的金項鍊」...

    教室里驟然吵鬧了起來，絕大部分人都圍上去聽，除了一個人靜靜做題的小白昀。

    但秦焰注意到他的筆尖已經停在半空中很久了。

    之後小白昀也沒什麼異常，安安靜靜的上課，認真做筆記，面對秦焰百無聊賴找他聊天的樣子視若無睹。

    直到下節體育課要上了，小白昀才收好課本，走出了教室，秦焰跟著他，發現他正在走向操場，只不過走路的時候會左右張望。

    「你在找什麼？」

    「沒找什麼，只是順便看看會不會掉在路上。」

    小白昀平淡的一句話，卻讓秦焰心臟酸澀不已。

    無數的記憶混著不久前小白昀說的話，他突然靈光一閃，想明白白昀當初為什麼會跳下池塘幫他找項鍊了。

    他想和他做朋友。

    白昀想要接近他。

    但他做了什麼，他誤會了白昀，吼了他。

    秦焰眼睛開始發酸，他衝過去想要緊緊抱住小白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觸碰到他。

    小白昀不理解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是為了什麼，只是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走到操場上體育課。

    體育課大半節都留給他們自由活動，小白昀便獨自往學校的死角走，秦焰一步不離地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