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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38:50 作者: 柒敘
    「你想讓他信嗎?」沈遲偏頭和他四目相對,兩人的臉只相隔短短几寸。

    余燃毫不懷疑如果他說想的話,這人會立馬傾身親過來。

    「嗯……還是算了吧。」

    余燃立刻後退,和沈遲拉開到正常社交距離。

    秦可看著他們,在心底輕蔑地笑了笑。

    他就說,這兩個人絕對是在裝gay!不要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倆絕逼是純純的兄弟情。

    *

    就算是冬天,體育課也不會缺席。

    跑了兩圈熱身後,余燃感覺身體熱了起來,但手依舊冰涼。

    他貼著沈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朝對方簌簌眨動,抬手就往他脖子裡一探。

    哇,暖和。

    沈遲被他的手冰了也不瑟縮,習以為常地拉過他的手捂在了手心裡。

    「為什麼你的手總是這麼暖和?」余燃嘟囔起來。

    他其實也很想給沈遲捂手,但可惜自己沒用啊。

    沈遲無奈地說:「你要是像我一樣多穿衣服,也會這麼暖和。」

    「但我從小就這樣啊,冬天就是會冷嘛。」

    打小就住那麼陰濕的地方,沒給凍下毛病就已經很幸運了,哪能祈求自己一天到晚跟個暖爐似的。

    冷風從葉間刮過,入耳皆是簌簌聲。齊安四季常青,冬天也只是落點枯葉,放眼望過去依然是一片深綠。

    遠處的天空全然灰白,冬天就是如此,見不到瓦藍的天空和綿軟的雲,抬起頭就是一個冰冷的世界。

    「來打羽毛球啊燃哥。」秦可在他身後揮著拍子,「動動就不冷了。」

    余燃動動腦袋給沈遲使了個眼色:「去吧?」

    「走。」

    操場中心風大,余燃抱著拍子跑到操場邊緣處,沈遲抬頭望向旁邊的樹,有些擔心。

    「會不會把球打到樹上?」

    余燃眯起眼比了比,然後篤定道:「不會的,相信我。這樹高著呢。」

    他一下下拋著手裡的羽毛球,朝對面的沈遲送去一個飛吻:「誰輸了,後天的聖誕節就該請客。」

    這是沈遲提出來的約會。他看聖誕節那天剛好是周日,余燃喜歡的電影也恰逢上映,再加上兩人很少有出去放鬆的時機,於是就想把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安排在這天。

    沈遲笑了笑:「可以。」

    他們兩個的羽毛球技術都不差,打得有來有回,還吸引了一波前來觀戰的吃瓜群眾。

    秦可坐在旁邊,手裡抱著一袋剛剛跑去便利店買的薯片,嘴裡咯吱咯吱地嚼著。

    他拍了拍卓夏陽的肩膀,「你說,他們倆誰贏?」

    「肯定是燃哥啊。」卓夏陽萬分篤定。

    「為什麼?」秦可疑惑發問:「遲哥打羽毛球的技術可好了。我之前和他打過,一個球都沒贏。」

    卓夏陽不和秦可一樣缺心眼,早就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聽他這麼問,哼笑一聲:「你覺得遲哥不會讓?他哪捨得讓燃哥輸。」

    秦可沉吟片刻:「有道理。」

    他剛說完,腦袋上的樹枝倏然嘩的一聲,幾片樹葉砸了他滿頭。

    「臥槽!」他跳了起來,連忙伸手去撈落進薯片裡的葉子,嘴裡叫著:「發生什麼了?」

    余燃抬頭望著卡在樹枝間的羽毛球,尷尬地呲牙一笑:「啊……卡在樹上了。」

    秦可喊了一聲:「燃哥!你怎麼打那麼高?」

    余燃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打上頭了用力過猛了。」

    秦可走開幾步,抬頭去望,發現那羽毛球卡的位置還挺毒,三根枝杈托著它,看上去很難搞下來。

    余燃拿著拍子過去,輕輕推了推他:「我來。」

    說完,他往後退開幾步,緩緩眯起眼睛,舉起手對準了羽毛球的方向。

    「唰」的一聲,球拍破風而出,被余燃精準地扔上了樹。

    樹枝一陣猛顫,羽毛球和枯萎的樹葉一同掉了下來。

    但是……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可愣了愣,而後立即捧腹大笑,「媽的絕了,燃哥,把拍子卡樹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卓夏陽抬頭「哇」了一聲:「奇聞啊這是。」

    球拍非常精準地卡在樹枝間,手柄還可憐地懸在半空中盪悠著,這是一個徒手撈不到的高度。

    余燃抬頭看去,僵在了原地。他捂著臉蹲在地上,有些自閉,還有些丟臉。

    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裝逼了。這回又遭雷劈了。

    他一個人難受良久,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余燃揚頭望去,愣了一秒,隨即對著沈遲露出了哭唧唧的表情。

    「你還笑話我!」

    沈遲的嘴角上揚,眼睛笑成了兩道亮晶晶的細縫。他把剛剛從體育室拿來的竹竿遞給了余燃,說:「我倒是沒料到你會把羽毛球拍掛上去。」

    「怎麼了?那只能說我技術好,換其他人來還做不到呢。」

    余燃切了一聲,抿著嘴把球拍捅了下來,然後用手接住。他回身,把竹竿遞給沈遲。

    「算了,算你贏吧。」

    *

    天氣冷也不全然是壞事,比如晚上睡覺前,余燃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手伸進沈遲衣服里,美名其曰,暖手。

    有時候是把手放在沈遲腰邊,有時是探到對方背後,每一次沈遲都只是象徵性地擋了擋,幾秒不到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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