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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36:58 作者: 何處東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李文華時不時看表,發出不耐煩的罵聲。
「哥,那小子不會不來了吧?」一個男人問道。
「不來?不來就先殺了地上這個。」李文華擺弄著手裡的刀子,「大不了我親自去找他,反正我也沒幾天活頭了,舍上這條命拖著他一起死,也是筆划算買賣。」
「那種畜生活在世上也只會害人。」一個男人咬牙切齒道,「當年,他一上任就搞什麼肅清,害得我們多少人丟了飯碗。那麼多人去苦苦求他,不他都全然無動於衷。」
另一個男人也恨得牙痒痒。
「他就是個不管別人死活的冷血畜生,和他爸一模一樣。要不怎麼說父子一脈呢?他媽就是受不了他和他爸才選擇去死,誰能忍受自己被老畜生強娶,整天還要面對自己被迫生的小畜生呢?」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自己犯錯違規,他又怎麼會開除你們?」一直靜靜縮在角落的何驚年突然說話了。「他和他父親不一樣,你們沒資格這樣說他。」
幾個男人盡皆一愣,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何驚年不僅不哭不鬧不求饒,竟然還想著幫原辭聲說話。
李文華狠狠揪住何驚年衣領,「那畜生血債纍纍,活活害死我爸和我老婆!如果不是他,我爸怎麼會被刺激得重病不起?我老婆有什麼錯?我當初那麼求他了,可他還是苦苦相逼。我老婆為了替我還債,她……她白天到處打工奔波,晚上還要照顧我爸,結果因為太累了神志恍惚,車朝她開過來都沒意識到。我家破人亡,不都是他害的嗎!」
「你的家人明明都是你自己害的,跟原辭聲沒一點關係!」何驚年瞪著他,「是你濫用職權,也是你陷害我們,所有的錯都是你一個人犯下的,你的家人卻為你的錯付出了代價!」
「你閉嘴!」李文華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摜,飛起一腳憤怒地踹在他肩膀。「果然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也是個沒心肝的畜生,和原辭聲沒什麼兩樣!你他媽老實點,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何驚年痛得眼冒金星,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見他這副神情,李文華惱怒更甚,剛想叫上手下兩個男人一起毆打他泄憤,倉庫大門忽然傳來「哐哐哐」的撞擊聲,打雷般震耳欲聾。
「來得還挺快。」李文華冷笑一聲,匕首尖一晃,抵上何驚年脖子上的大動脈。
「你們去開門。」他命令道。如果原辭聲敢多帶一個人進來,他分分鐘就能先送他老婆下地獄。
兩個男人答應著,一人握了把刀,謹慎地朝倉庫大門移動。
「哐!哐!哐!哐!」
兩扇金屬大門持續傳來巨響,門上掛著的巨大的鐵鎖,因外力衝擊不斷晃蕩,砸在門上。
見到這幅情景,兩個男人吞了口唾沫,握著刀的手也不由緊了緊。這動靜是一個人能弄出來的嗎?原辭聲不會帶了一群人過來吧?他真不怕老婆沒命啊?
「哐——!」
大門又發出一聲耳膜都震碎的巨響,那把沉重的大鐵鎖竟應聲而崩,「咚」地砸在地上。
下一秒,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夜色瘋狂湧入,勾勒出一個黑沉沉的身影。
倆男人都愣住了,傻眼了,大腦宕機。原辭聲竟然硬生生把大門給踢開了?那上面掛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大鐵鎖啊,砸人腦袋都能砸開瓢了!
「傻啦?」李文華一聲咆哮,「弄他啊!」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一人一邊去踢原辭聲的腿彎。兩個男人都是虎背熊腰的體型,雖然沒原辭聲高,但明顯壯了一圈不止。相形之下,原辭聲被鉗制在中間,簡直顯得弱不禁風。
下個瞬間,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都沒來得及眨眼的時候,原辭聲伸出手,以電光火石之勢一把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狠狠反手一擰——
「啊——!」那人爆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混合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迴蕩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爾後,只見那人騰空飛起,跟一袋米似的,被原辭聲後空甩到了另一個已經嚇呆的男人身上。在那男人被砸倒在地的剎那,原辭聲一腳踩上他的肩膀,重重一碾,將他的關節也卸了下來。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區區數秒時間,原辭聲眼睛都不眨地就解決了兩個手持凶.器的壯漢,李文華做夢都沒想到。
在他印象里,原辭聲是個出門連鞋底都不沾灰塵的大少爺,永遠打扮得端莊漂亮,衣服上不能有一絲褶皺,就像一隻名貴又傲慢的波斯貓。那雙戴著阿耳戈斯的手,頂多承受一支簽字筆的重量。
他從來沒想到原辭聲竟然會打人,還這麼能打。那架勢根本就不像人,活脫脫一隻急紅了眼的瘋狗。
瘋狗中的瘋狗。
李文華本來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可現在,他竟然怕了,抖了,拿刀的手也不穩了。
他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原辭聲已然沖了過來,手一晃,銀光一閃,李文華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痛覺倒先炸了開來。
「哐當」一聲,抵著何驚年脖子的匕首掉在地上。李文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右手手腕已然被刀刃貫穿,鮮血淌滿了整條手臂。
「啊啊啊啊——」他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抓著自己的手臂,痛楚難當地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