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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36:58 作者: 何處東洲
明年春天快點到來吧,越快越好。等自己和沈棠風結婚,組成了家庭,一切便都會穩定,也都會好起來的。
「年年,你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沈棠風的聲音,溫磁沉悅,惹得胸腔一陣發麻。何驚年緩了緩情緒,老老實實回答:「我在想能快點到婚禮那天就好了。」
沈棠風微怔,輕笑了一下,「我也想。但是婚禮要準備的事情太多,我想把能想到的最好的都給你。」
何驚年臉頰一熱,輕輕「嗯」了一聲。
他很容易臉紅,赧意都在臉上,藏也藏不住。沈棠風很愛看他羞澀的樣子,格外鮮活生動,長睫毛在雪膩透粉的皮膚上落下淡淡的陰翳,黑亮的眼睛裡閃著潮漉的柔光。
看著看著,沈棠風喉頭微微焦渴,握住他肩膀,俯下頭,雪白的牙齒在他衣領上磨出淺淺的齒痕。
何驚年略驚,沈棠風的呼吸落在他頸側,灼人的燙。沈棠風鴉睫向上一撩,烏沉沉的眸中流露出的情愫,也是蘊藏著能將人燒疼的熱量。
「年年,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第47章 凝噎
「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意識到的剎那, 何驚年的臉頓時紅了個頭透。
這幾年來,他與沈棠風都是相敬如賓,從未有過肌膚之親, 就連戀人間最尋常的吻, 也僅是額頭的輕觸而已。
何驚年感激他的包容體貼, 甚至有點愧疚。他知道, 不是沈棠風不想,只是考慮到他之前病得嚴重, 小心顧慮著他的心情,生怕有一丁點兒令他感到不舒服。
他們已經交往了這麼久, 很快就要結婚,發生什麼都很正常。莫不如說, 還和以前一樣反倒不正常。
何驚年耳朵紅紅的埋下頭,用輕得快聽不見的聲音說:「我們是不是要先準備一下……」
沈棠風勾唇,貼著他耳畔問:「年年要準備什麼?」
何驚年面紅耳赤,熱得快冒白煙, 「洗澡……還有刷牙……」
話音剛落, 身子陡然一輕,沈棠風將他打橫抱起, 高挺的鼻尖輕蹭他溫熱的臉頰,低語道:「我來幫年年, 好不好?」
何驚年臉紅得更加厲害, 連頸脖都暈開粉意,一路漫延進嚴整的衣領之中, 引得人很想細細探知一番, 藏在綿厚衣料里的究竟是怎樣一副艷色。
沈棠風眸色愈發深暗,像簇著漆黑的火焰。他緊緊抱著懷裡的人, 越滿足,越渴望。
何驚年很瘦,隔著薄薄的皮肉就能摸到清顯的骨。但是,抱起來的感覺卻很好,輕盈得像一捧花香,溫軟得像一團雲絮,既叫人想要好好親憐疼愛,又難忍想要把他欺負到哭泣的黑暗衝動。
何驚年顫顫地懸在那兒,卻沒有伸手環住沈棠風的頸項,只是攥緊他的衣襟,「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的。」
沈棠風沒應,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一直抱進浴室。寬闊的浴池裡汩汩冒著熱水,紛縕的濕霧裡,沈棠風攏住他的肩膀,輕輕將他向後推去。何驚年抵上牆壁,後背頓時瀰漫開一片濡濕的潮意,黏答答的不舒服。
「年年,你真好看。」沈棠風傾過身,以猶帶酒香的薄唇去觸碰他的臉頰,溫存低語吹拂下來,「怎麼辦,年年,我現在就想要你。」
何驚年顫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棠風就去解他的衣扣。這樣潮熱的環境,這樣暗昧的動作,在他腦海中形成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伴之而來的是尖銳的記憶碎片。
每一塊,都反射著他和原辭聲曾在浴室發生過的種種,疼痛的,悲傷的,窒息的,還有一點少到可憐的零星甜蜜。
「不要……!」何驚年握住沈棠風的手腕,細白的手指攀上來,用力到顫抖。「我、我有點不習慣這樣……你等等我好不好?」
沈棠風反握住他的手,長指盤桓摩挲他薄軟潮潤的手掌心,一下一下地捻,像要軟化他的情緒,又像思考琢磨著什麼。
何驚年被那雙黑得不辨顏色的眸子深深凝望,心顫顫地發虛,軟聲地求:「我不想在這裡,太……太不好意思了……」
沈棠風放開了他,指尖輕輕滑過他的嘴唇,「嗯。」
何驚年鬆了口氣,一顆心卻還是懸著,提得越來越高,越來越緊。出來後,他在臥室的床邊坐下,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衣料被攥出深深褶痕。露在外面的皮膚每一寸都洇染著溫熱潮氣,然後慢慢在空氣里冷掉。
「喀噠。」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何驚年沒勇氣抬頭,只能感覺沈棠風過來時的動靜,呼吸,腳步,衣料窸窣。爾後,身側床沿一沉,沈棠風身上的氣息縈繞過來,沐浴露的清香混著他獨有的溫煦味道,好聞到足以令人沉醉其中。
更是、與那種冰冷無情的消毒水味完全不同。
「怎麼坐在這裡?」沈棠風自然而然地將他摟進懷裡,「冷不冷,嗯?小心別著涼了。」
「我在等你啊。」何驚年囁嚅道。
沈棠風忍不住笑了一下,是不解風情的生澀,卻更加可愛,也將他心尖上的焰苗撩撥得更旺。
他並不急於拆開如禮物紙般合度包裹著這具清瘦身軀的衣服,而是先俯下臉,湊近那纖細修長的頸脖,輕輕地嗅那光滑溫暖的皮膚上所散發的芳香。
何驚年閉上眼睛,抓緊床單,告訴自己正在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都是戀人間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沈棠風是那麼溫柔的人,就連每次牽自己的手,都是那麼輕柔珍重,仿佛生怕弄疼自己。所以,自己只管把一切交給他就好,什麼都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