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2023-09-08 07:30:10 作者: 切爾
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經歷了怎樣的童年,現在我全都想知道。
我不想再錯過有關你的任何事了。
章清說完後,空氣里一陣沉默,周南琛很久都沒有說話。章清心裡有點發虛,不禁琢磨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我……有話想跟你說。」周南琛突然說道。
「什麼?」章清一愣。
「回去以後再說。」
「嘿你這人,耍人也不是這麼耍的吧?」章清哭笑不得。
「是很重要的事,我還要組織一下語言。」周南琛搖頭。
「行吧,真拿你沒辦法。」章清摩挲著手裡的陶笛,「所以說,這支陶笛你一次也沒吹過咯?」
周南琛搖搖頭,「沒有,我也不會吹。」
「好歹是你爸爸買給你的禮物,不想聽聽它的聲音嗎?」章清晃了晃手裡的陶笛。
「你會吹?」周南琛有點詫異。
「不要小瞧我好不好,我可是——」
「中戲畢業的藝術生,知道了。」周南琛笑道,「想聽。」
「咳咳,那我就獻醜了。」章清拿起陶笛,有點緊張地乾咳了一下。
第59章
他會吹是會吹,但已經很久沒有吹過了,譜子也只有一首記得還比較熟。
不過海口已經夸下了,硬著頭皮也得上。章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曲譜,把嘴唇貼上了笛口。
空靈的音符隨著指尖的節奏變幻飄然而出。
微風吹過樹林,帶起一陣簌簌的聲響,溪流的水聲與陶笛悠揚的韻律應和,融化成了一體。
吹著陶笛的章清表情很認真,也許是在回憶曲譜,眉頭微蹙著。他的雙手在笛孔與笛孔之間靈巧地躍動,前額的髮絲被微風吹拂,有些凌亂。
章清,陶笛和溪流,形成了一副構圖完美的油畫。此時此刻,哪怕少了一陣風、一片樹葉、一個音符,都成不了這樣的畫。
周南琛的指尖在章清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顫抖著。他簡直願意用生命中的一切,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終於吹完最後一個音符,章清如釋重負地放下了陶笛,朝周南琛笑了笑,「好久沒吹了,也不知道譜子記沒記錯。」
「《故鄉的原風景》。」周南琛的聲音有些喑啞。
「對。陶笛大師宗次郎的曲子。」章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就會吹這個,別的都忘乾淨了。」
「好聽。」
「真的嗎?」章清有些意外。
「真的。」
「謝……」
章清後一個謝字沒說出口,不知何時,周南琛竟然離他越來越近,幾句話的功夫,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能感知彼此的呼吸了。
「周南……」章清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叫了聲對方的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唇就被吻住了。
這個吻,和前幾次都不一樣。
周南琛吻得很認真,幾乎要把他的唇畔、口腔每一個角落都印上自己的痕跡。
纏綿而強勢,又帶著股未曾有過的固執,好像在執行一個承諾。
章清被這個吻搞得幾乎軟了身體,後背抵在柳樹樹幹上,幾乎喘不過氣。
章清用力推了幾下,對方才放開他的嘴唇,卻立刻轉而向脖頸和鎖骨進發。
「周南琛……你幹什麼?」章清感覺自己的話一出口都變了調。
「先奸後殺。」周南琛湊近他耳朵低聲說道。
章清還沒反應過來,腰上突然一松,他愣了大概兩秒鐘,才意識到,是自己褲子腰帶被解開了。
-
章清覺得他簡直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臉皮。
他章清從小學到大學,規規矩矩的一個三好學生,連小黃書都沒看過幾本。
打野炮這種只出現在三級片裡的概念,他壓根想都沒想過。
荷爾蒙真是一種危險的東西,能讓人做起事來把腦子丟掉。激情退散,等腦子慢慢回過味兒來,章清只恨不得把自己一掌拍死。
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賈號的話迴蕩在耳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
周南琛個扮豬吃虎的混蛋玩意兒,平時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流氓耍起來動作比誰都流暢。
想當年他就是被這貨的表象給騙了,頭一回做齊全套就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上午。
周南琛已經重新穿好了褲子,正蹲在小溪邊上洗手。章清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半天,還是不放心地喊周南琛。
「我……身上沒沾到吧?」
「沒。」周南琛站起來,甩了甩手,「放心,都在我手上了。」
章清臉紅的同時非常鄙視地「嘖」了一聲,「你個不要臉的流氓玩意兒,忍到回去能憋死你是怎麼著?」
「不至於吧?」周南琛笑了,「打個手槍而已,說得好像我把你怎麼著了似的。」
「你閉嘴。」章清惡狠狠地說,也蹲下來在小溪里洗了洗手。
「真沒蹭上,我特別注意過了。」周南琛說,「這一片也沒什麼人過來。真有人來了,你就大喊強丶奸。」
「神經病。」章清樂了,「走,回去了。」
洗完手,章清又把那支陶笛在溪水裡洗了洗。剛才他無暇顧及,一鬆手陶笛直接掉在了地上,幸好土地比較軟,除了沾了點泥,沒有任何損傷。
「給你。」章清把洗乾淨的陶笛朝周南琛遞過去,不過後者並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