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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09:39 作者: 禾也也也
    

    看他和時悅吃飯時的神情,估計早就認識了。

    所以……他上一次其實是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目的是為了威脅時悅嗎?

    他看到了時悅上節目,見到了時悅和別人吃飯,所以故意送了一瓶酒過來。

    表面上是搭訕,實則是威脅。

    這又一個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威迫別人的人渣啊!

    簡槐也心說。

    他的神情,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不知為何,簡槐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是的。

    這就是簡槐也對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痛苦的原因之一。

    他的母親,曾經也是被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哄騙和逼迫的。

    簡槐也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

    他的母親是個混血,年輕貌美,無知又嬌弱。

    她在最一無所知的年紀,撞上了他那個來國外出差時尋找刺激的父親。

    新鮮感消散之後,父親瀟灑離開。

    如果不是中年喪子,他根本不會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之後的二十年間,簡槐也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晦暗且骯髒的存在。

    他活下來才是苦難。這一生的底色全是痛苦。

    權勢就有那麼好嗎?

    簡槐也想不通。

    這時,簡槐也又注意到沈丞川的表情。

    複雜又陰沉。

    看起來就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像是剛被人拒絕過。

    時悅應該是拒絕這個人了。

    簡槐也心底很震驚了。

    真的有人,這樣不為權勢低頭嗎?

    簡槐也心情酸澀而複雜,可他還是擠出一個從容又爽朗的笑容。

    「你們好。」

    他繞開了李秘書的阻攔,在兩人面前站立,張開雙臂。

    「打擾你們一下。」

    「不如你們打開手機看一看,今天的微博頭條是什麼。」

    「相信我,你們會感激我的。」

    簡槐也側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沈丞川,冷笑道。

    「你說對嗎?金主?」

    沈丞川揚起手,李秘書自覺的把手機遞了上來。

    他仔細的看了看,再抬眸時,狹長的黑眸里好似漫著冰雪。

    時悅才掃了微博一眼,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小雨急匆匆的問:「時悅你怎麼又冒出個金主啊?你那個金主呢?」

    時悅看著沈丞川:「在我對面。」

    小雨愣了下,「你們在幹嘛?別整什麼么蛾子了啊!」

    「現在千萬別做什麼衝動的事情啊!」

    「快回公司,公司在開會,想著怎麼給你解決這個問題。」

    猶豫了半分鐘之後,時悅決定說出真相,「……他剛才向我求婚了。」

    電話外,連著電話那頭一同陷入了死寂,鴉雀無聲。

    「草!」

    電話那頭一片東西砸落的聲音。

    小雨掛斷電話,決定下輩子再也不干經紀人這一行了。

    簡槐也的手一抖,紅酒杯中殷紅的液體灑了出來。

    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簡槐也的目光,在沈丞川那張疏離冷靜的、距離感十足的、面具一般的臉上。

    和時悅白皙柔弱、透著天真和狡黠的面容之間徘徊。

    難以置信。

    這人向時悅求婚了。

    簡槐也本來還想嘲諷這個「金主」,你以為時悅會和你隨便玩玩嗎?

    結果這人來真的了。

    直接就是求婚。

    簡槐也忍不住開口,「你要答應嗎?時悅?」

    他現在無比關心這個問題。

    沈丞川本來在那邊打電話。

    從看到微博之後,他就眉頭緊鎖,拿起手機霹靂吧啦的發信息。

    聽到這,他的目光也移了過來。

    剛才說到哪來著?

    對了,一千萬,還有「隱疾。」

    沈丞川盯著時悅,大半張臉淹沒在陰影中,銳利的黑眸閃爍。

    「你只有那些要求嗎?還有別的嗎?」

    沈丞川說的慢條斯理,清晰又冷漠,像是商場上擺在台面交易的東西一樣。

    時悅心說,不止。我的要求還沒說完呢。

    除了每個月一千萬以外,要有一棟市中心的別墅和一條薩摩犬。

    沈丞川還不能強迫她,要十分尊敬她。

    不能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鬧緋聞,要守男德,要定期向她問候……

    怎麼越說越像古時那種「賢惠溫良」的大老婆了。

    時悅露出思索的神情。

    旁邊的兩個男人都在等她,各懷鬼胎,沒有再起爭執。

    現場陷入了難得的平靜。

    「沈丞川!」

    又是一個壓抑、暴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晏殊禾邁步的聲音很急。

    還沒見到他人,先聽見他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喊聲。

    他從走廊沖了過來,面色猙獰,襯衫袖擺挽起,露出了結實的小臂。

    襯衫包裹下的年輕身體,肌肉線條明顯,有著一拳能把人打進醫院的力量。

    一見到沈丞川,晏殊禾身上的戾氣和暴怒怎麼都壓不住。

    他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又被簡槐也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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