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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09:39 作者: 禾也也也
    

    直覺告訴她,遠離這件事。

    遠離這些東西。

    會傷害到自己的。

    哥哥也說, 」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東西。」

    風子萱是特別會保護自己的人。

    從這個角度上,簡槐也和她極其相似。

    「hey, 我是Ryan。」

    十二歲時, 國際初中里, 風子萱第一次見到簡槐也。

    他們都是華人, 父輩長年合作,算是生意場上的夥伴。

    同樣的,他們都一樣的優秀、富有, 才華和美貌並存。

    學校里, 他們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那時, 風子萱寄宿在文學老師家。

    她的大哥,在隔壁市上高中, 每周會開車來接她。

    簡槐也的父親, 在當地買了棟別墅。

    家裡只有管家和女傭。

    算是他的半個監護人。

    簡槐也的父親, 和風子萱的父親一樣。

    全世界滿地飛, 時間按分秒計算, 每一分鐘都能創造巨大的財富。

    一方面, 他們開口閉口,都是為了國人、為了全世界,全是大義和情懷。

    另一方面,又極其注重血脈傳承。

    覺得自己的香火、自己優秀的基因,就應當延續下去。

    極致的封建,和極致的開放同時存在。

    大部分時候,想見到父母,要需要提前請示。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一開始,風子萱對簡槐也的感覺很純粹。

    崇拜和憐惜。

    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簡槐也和那種只有家世、卻愚笨至極的蠢貨不一樣。

    他入校不到半年,就加入了冰球校隊,成為主力。

    門門科目都是A,老師同學們都很喜歡他。

    用「長袖善舞」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孩子,或許不對。

    可當時的簡槐也,確實如此。

    如果按照言情小說的走向。

    他們應該是。

    訂婚,相愛,結婚,最終一起老去,合葬在一起。

    可哪一個環節出問題了。

    簡槐也,又並不是大家眼裡所看到的那個簡槐也。

    一開始,她只是在簡槐也書包里,發現死去的小鳥。

    他毫不避諱,淡淡的笑著,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在屋外摔死的。我準備去安葬它。」

    風子萱相信了。又不怎麼相信。

    簡槐也完美的讓她心生不安。

    她是那種很敏感的人。

    可即便這樣,也很難察覺到簡槐也身上的情緒變化。

    簡槐也像個完美的假人一樣。

    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事事都在心中排練過的。

    運動會上。

    簡槐也在奔跑的途中摔倒,被送去醫務室。

    半小時後,警車開進了學校。

    十三歲那年,簡槐也家的傭人遭遇了一次大換血。

    老師發現,簡槐也長期遭受虐待。

    這件事當時驚動了警局。

    甚至差點上了當地新聞。

    被他父親壓了下去。

    父親在百忙之中,風塵僕僕的回家。

    他是被警局的電話驚醒,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孩子。

    那樣被他遺棄在角落裡的、灰濛濛的、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

    他父親一開始見到簡槐也時。

    即便基因鑑定已經認證了,這是自己的種。

    可他看著那個小小的、髒兮兮的孩子,還是不太確定。

    心底有些嫌棄。

    不想確認,又沒有其他出路。

    他看著簡槐也,就像彬彬有禮的老紳士,在注視臭水溝旁的老鼠。

    失望又嫌棄,傲慢又憐憫。

    不過也不缺這點錢。

    養著也就養著了。

    不過。

    這一次,倒是讓他感到意外了。

    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禮儀、氣質、談吐、學識……所有的好似不一樣了。

    他的學習能力讓人驚嘆。

    總之,簡槐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但最終還是被簡家承認了。

    父親的妻子起初對他十分厭惡,可後來,態度也逐漸軟化。

    簡槐也的處境開始變好,可他的身份依然有些許尷尬。

    源於他前十幾年灰敗的人生。

    另一半源自他母親的血脈。

    這些東西,就像一個烙印,牢牢按在了他身上。

    而風子萱的尷尬,僅僅因為她是個女生。

    她聰慧且堅韌,十幾歲時也曾野心勃勃,是個意氣風發的中二少女。

    在征服世界,還是繼承風家之間反覆糾結。

    她一直堅信,自己絕對不比那兩個哥哥差。

    可繼承權這種東西,壓根就沒考慮過她。

    風子萱記不起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或許是父親摸著他的腦袋說,「女孩子要乖一點。」

    或許是哥哥們總是無意識的,就想將她排除在大事以外。

    「不用你操心。你是我們的公主。」

    「公主只要美麗的坐在那就好了。」

    或許是,她面前總是會被人鋪上一條又一條平攤的、看似光鮮亮麗的道路。

    人的天性總是這樣。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種魄力,選擇更難走、更看不見結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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