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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7:03:35 作者: 犬逢
    杜嘉一:「……」

    雖然他很真誠,但她還是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惱羞成怒,「還我!不給你了!」

    沉謹言只當沒聽到,極其愛惜地撫摸了一下,把鑰匙扣妥帖地收了回去。

    *****

    一周時間很快便過去,失聯了很久的陸之榭也終於給她發了消息,說明早來接根根回家。

    他過來的時候不巧,正好撞上沉謹言出門。看到對方,沉謹言頓時停下了關門的動作,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眼,「刷拉」把門敞開了。

    站在門後的杜嘉一:「……你幹嘛,趕緊走啊。」

    「我發現今天提前了十分鐘。」沉謹言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腕錶,「所以不是很著急。」頓了下,他道,「你們聊你們的,我就在旁邊,不用在意我。」

    杜嘉一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牽著根根走到陸之榭面前。

    見到親爹的根根激動得不行,站起身拼命往陸之榭身上撲,「嗷嗚嗷嗚」的,就差口吐人言了。

    陸之榭手忙腳亂地用手擋住根根的狗頭,他往沉謹言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緊張,悄聲對杜嘉一說:「我需不需要跟你哥打個招呼啊?」

    杜嘉一:「打什麼招呼?你帶著這批狗趕緊走,這一周我煩都要煩死了。」

    陸之榭嘆了口氣,覺得她也太沒有情商了,耐著性子解釋:「可他不是我大舅子嗎,打招呼是最基本的禮貌吧,不然會給大舅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

    杜嘉一莫名其妙,往他胸上拍了一巴掌:「你入贅了嗎就大舅子長大舅子短的,瞎操心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事以後再說。」

    「哦。」

    陸之榭悶悶地應了聲,掩蓋住失落,隨手捏住了根根的長鼻子,阻止它舔自己的動作。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沉謹言忽的冷笑一聲。

    他想,杜嘉一看人的眼光實在是差,這人對狗的不耐煩幾乎都擺在臉上了,對狗尚且如此,為人處世的品行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杜嘉一卻仍然和他在一起玩。

    他又想,狗明明是陸之榭養的,可對方對狗的態度甚至還不如他一個外人來的關心,這是多麼的不負責任。如果換他來養狗,絕對不會這樣。

    杜嘉一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沉謹言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養狗還是得順從狗的天性,而不是強迫它去做一些違背本性的事,不然就沒有養的必要了。」

    他說著,看向陸之榭,微微笑了一下,「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突然被cue的陸之榭:「……?」

    饒是情商一般的他也覺得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不像是單純的詢問,反而透出一股不陰不陽的感覺。

    難不成他哪裡惹到大舅子了嗎?

    陸之榭一驚,心想要趁此機會挽回自己的形象,連忙挺直脊背端正態度,謹慎地說:「是的,您說的很對。」

    他摸了摸狗頭,快速和杜嘉一交換了一個眼神,話音鄭重其事,「我一定會好好對它的。」

    他們的眼神接觸原原本本落在沉謹言眼裡。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聽起來好像只是在說狗,但沉謹言卻自發地從他剛才那個意味不明的眉目傳情中品出了一語雙關的含義,連帶著笑容也帶上了幾分勉強。

    他覺得自己身為長輩,很有必要告誡一番識人不清的小輩。

    可杜嘉一搶在他前面埋怨道:「唉呀你不是要去上班了嗎?趕緊走,別擱這待著了行不行,我跟我朋友聊個天你湊什麼熱鬧啊。你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跟我們有代溝的知不知道。」

    聽到最後一句話,沉謹言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什麼叫跟他們有代溝?他很老嗎?

    他今年才32歲,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他如今正處在一個男人事業和身體的黃金年齡,可謂是最成熟最有魅力的年紀,哪裡老了?

    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時,沉謹言忍不住思索起這個問題,有些鬱悶。

    門被敲響,柯珩進來送資料,沉謹言接過資料卻並沒有立刻翻看,手指敲了下桌面,沉吟半晌。

    柯珩看出上司似乎有話要說,識趣地停下來等待著。

    「柯珩,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是昨天的報表出了什麼問題嗎?

    柯珩有些緊張:「您說。」

    當沉謹言說完問題,柯珩手裡的東西差點掉到地上。

    「這……」

    柯珩環顧辦公室,確定這話是從沉謹言口中說出來的,確定沉謹言問的人是他。

    太魔幻了。

    他一向對外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問他自己老不老,還一副緊張期待的表情。

    但為了保住他的飯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他斬釘截鐵道:「您一點都不老,不僅不老還年輕有為,全公司在您的帶領下披荊斬棘一路向前,不是所有人都像您這麼有思想,有能力,有眼光,有格局,有深度的,我一直覺得在您手底下幹事很幸運,跟著您我學到了很多。」

    柯珩敢保證,這是他這輩子臨場發言最有水準的時刻,也是他彩虹屁吹得最好聽的一次。

    雖然感覺靈魂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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