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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兩人親密無間,又將各自分開後的事兒一一言明,齊墨璟這才攬了她,眉眼溫柔,「時候不早了,錦兒是不是困了?」

    時錦這才驚覺時間過得飛快,眼下早已是子時末,再過片刻,便是丑時了。

    「讓我瞧瞧你的傷,若是不好好兒醫治,我心中委實不安。」她言罷,竟是要去解齊墨璟衣裳。

    齊墨璟本就為哄她憐惜,免得她氣性兒大,不肯好好兒聽自己說話。

    這會兒聽得時錦這般說,他當下身形一僵,又若無其事般按住她一雙手,神色淡淡,「些許小傷,我已著大夫上了藥。錦兒不必憂心。」

    他這話委實帶了十分真誠,奈何時錦越是聽他這般言語,心中愈是憂懼。

    可二爺不依,又蹙了眉白著臉搖搖欲墜,時錦也只得扶著他於榻上歇息。

    兩人和衣而眠,二爺只虛虛搭著她的腰,動作規矩得緊。

    見著他這般行徑,時錦心中的憐惜更甚,簡直對他稱得上有求必應。

    「錦兒,」他聲音略顯沉悶,偏偏於黑暗中透著些難得一見的委屈,「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時錦側了身,圈攬住他的頸,縱使暗夜沉沉,一雙眼亦有光華流轉,「我在。」

    伴著她的輕哄,兩人漸漸掩了聲息,呼吸綿長得睡了過去。

    .

    齊墨璟睡了他這數月來最悠然安穩的一覺。

    連日來心中的大石放下,他只覺著整個天地都明媚廣闊起來。

    然而,正沉寂於睡夢中的他只覺著衣角被人輕扯了扯,忽而眉眼一動,整個人都跟著緊繃起來。

    一雙手摸索著自他腰間穿過,極笨拙得探尋著腰間系扣,似是要將他穿得齊整的衣衫解開!

    第255章 塵埃落定

    時錦心中到底惦念著二爺的傷。

    她本就睡得淺,待得二爺漸漸沉入夢中,這才仗著膽子一點點摸索著他腰間系扣,想要瞧瞧那傷到底如何。

    奈何她剛摸索著解開一隻扣子,二爺那有力的手腕便鉗住了她作亂的手。

    「別鬧,」他哼了聲兒,嗓音中猶自帶著些喑啞,將她圈攬著調整了下姿勢,錮住她整個身形。

    時錦悶悶,只得望著他的輪廓出神。

    就這樣被二爺錮得動彈不得,她的眼皮終是一點點沉重起來,隨著他一道兒睡了過去。

    齊墨璟暗暗呼了口氣,不敢去想,若是被時錦發現自己沒有受傷,這整個齊府是不是要被掀翻過來?!

    他凝眉思索一瞬,暗自想著自插兩刀的可行性。

    兩人便這般同床異夢,卻也和諧好眠度過一夜。

    待得第二日清晨,時錦甫一睜眼,便見身側的床榻早已空空。

    .

    昨兒個夜裡,齊墨璟問了時錦關於康仕誠的事兒。他心中慶幸之餘,又對此人頗多忌憚。

    若是能控制時錦心智,這人怕是又要作出不少亂來。

    將時錦分與他的幾粒藥丸收好,齊墨璟先將那藥丸餵給兩個守衛和將木離,這才著人將康仕誠縛住,帶到了軍營當中的空地上。

    將木離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冷肅男人能放自己一條生路,不由得低聲兒與了句「謝謝,」這才將藥丸吞了。

    齊墨璟淡瞧他一眼,「若要謝,便謝你的妹妹罷。」

    若不是時錦感念將木枝對自己的照顧之情,單憑將木離的所作所為,便足以讓他任其自生自滅。

    因著藥丸中摻了褐麻根,幾個服了藥的人俱都渾身麻軟,瞬間動彈不得。

    齊墨璟見他們除卻身子麻軟、其餘無恙,便著了人點了火,想要將康仕誠徹底清理乾淨。

    眼下的康仕誠猶如困獸之鬥。他掙扎著撞開一個手持火把的守衛,欲要掙脫束縛,卻被齊墨璟一支火羽箭射在了膝蓋上。

    渾身黑衣的男人掙扎著嘶吼一聲,一條腿不由自主得跪了下去。

    緊接著是第二箭,精準得穿透他另一隻膝蓋。

    雙膝跪地的康仕誠倒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齊墨璟,饒、饒了我吧!」他眼中顯出驚懼來,火舌舔舐著他膝蓋處漆黑的外袍,順著整個人蔓延上去,直至皮膚被燒焦的氣味於空氣中彌散開來,招引著野狗跟著在周圍打轉。

    嘶吼聲一點點變得悽厲起來,齊墨璟眼中寒意沉沉,瞧著火舌中無數漆黑如髮絲的蠱蟲自男人胸膛穿出,又於瞬間燒成飛灰。

    其中一條蠱蟲比之其他蠱蟲都要龐大,掙扎得也更加慘烈,打著滾兒想要掙脫烈火,卻又被齊墨璟一劍砍成兩半。

    火舌瞬間將那蠱蟲吞噬殆盡,在地面上留下兩道焦痕。

    飛灰散盡,空地上只餘一抔焦土,前世今生所有的恩怨,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

    一回生二回熟。

    齊府仍留著毒花葯粉做成的薰香,時錦熟門熟路得準備了烈酒、刀具、繃帶等物,這才咬住一條手帕,強忍著疼痛割開掌心。

    疼痛鑽心刺骨,她點燃薰香,體內的蠱蟲蠢蠢欲動,順著血脈一點點游移著向著掌心處涌動。

    然而,那蠱蟲才探出頭來,忽的又往體內瘋狂游去。

    時錦頭上登時冷汗涔涔,她趕忙扣住去路,又以刀刃為鋒,於胳膊處劃開一道細長的口子,這才徹底截住那隻蠱蟲。

    一點點挑出蠱蟲置於烈酒當中,她又敷上生肌的良藥,這才將傷口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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