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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見時錦乖乖不動,齊墨璟眼角眉梢俱帶了融融春意。

    他將時錦往上又託了托,這才抱著她往府里而去。

    身後的子川嘖嘖兩聲兒,轉頭令身後的侍從將車上帶來的東西一道兒卸了下來。

    時錦乖乖隨齊墨璟進了屋,又被他置於榻上,這才仰頭瞧向他,面色中帶了些焦急,「你傷到了哪裡?可要幫你瞧瞧?」

    齊墨璟雙手支在她身側,縱然心中歡喜得緊,面上還是帶了些隱忍,「無礙,些許小傷而已。」

    他越是這般說,時錦便越是緊張。

    她雙手探在他身上,輕輕撫過前身每一處,想要查驗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因是存著小心,那動作輕柔到幾近於無,卻如小貓爪般於他心上撓了一下,齊墨璟不由悶哼了聲兒。

    時錦瞳孔縮了縮,探於他腰側的手動作一停,仰頭瞧他神色,「可是弄疼你了?」

    這話兒極有歧義,齊墨璟卻無心點破。他的眉頭又皺了兩分,手卻按住了她置於他腰側的手,「別動!」

    時錦更不敢動,只聽著他氣息微亂,似是極力克制。良久,他才微微喘了聲兒,「……好些了。」

    見他這般隱忍,時錦原先那點子火氣登時泄了個乾淨。

    她面上帶了些憂慮,「可是傷得重了?讓我瞧瞧你的傷,好教我心中有數。」

    然而,齊墨璟卻只輕輕攬了她,下巴擱在她頭頂,語氣溫柔,聲音含笑,「……時錦,你便是我的良藥。」

    時錦一怔,想要打他,卻又不敢下手,生恐又觸及他身上傷口。

    她只言語凌厲,虛張聲勢得厲害,偏偏一絲威脅也無,「我聽聞,你與紅綺關係甚好……」

    齊墨璟低頭,正正瞧見她揚起的眉和噘起的唇,偏偏眼中又是生恐觸及他的小心。他不由得輕嘆口氣,「……逢場作戲而已。」

    時錦卻不信,她又刁難道,「齊將軍招人得緊,今兒個我才知道什麼是擲帕盈街、花枝滿路。」

    齊墨璟寵溺又認真,「夫人瞧錯了,不過是別人家搭在窗邊的帕子被風颳了滿路而已。」

    「那花兒呢?」時錦不依。

    他看她委實委屈又可愛得緊,到底沒忍住,輕且快得於她唇畔落下一吻,在時錦尚未反應過來時便已悄然拉開距離。

    他雙眸含笑,「風驟花疏,凋零之意爾。」

    言下之意,竟是將自己撇了個乾乾淨淨。

    時錦被他那既輕且快的吻嚇了一跳,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只呆愣楞瞧著他,有心想要罰他,又覺自己小題大做。

    到得最後,她只輕咳一聲兒別過臉去,「……油嘴滑舌,定然是慣常如此。」

    這話兒便是蠻不講理了。

    齊墨璟甚是無奈,正欲再接再厲,卻聽侍墨於門外敲了敲門沿,言明兩位老將軍喚他過去。

    被侍墨打斷好事,齊墨璟眼中登時現出些凶光來,又恐/嚇著時錦,只得輕軟道,「我且去去便來,等我。」

    言罷,小心翼翼起了身,又狀似無意般探手撫了撫腰側。

    時錦瞧得膽戰心驚,待得齊墨璟離了屋,她又喚了聲兒侍墨。

    侍墨原要跟上齊墨璟一道兒出去,聽得時錦喚他,便又得了自家二爺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轉圜回去。

    他面上帶了些笑,瞧著與往日並無多少不同,「可是還有何事?」

    時錦壓低了聲兒問他,「二爺的傷……可還好?」

    齊墨璟既不肯與她說實話,她自然要從侍墨那邊尋一個答案。

    侍墨與齊墨璟相處多年,早便將主子的眼神瞭然於胸。聽得時錦這般問,他眉眼一下子耷了下來,略顯寥落得輕搖了搖頭,「……不甚好……」

    時錦身形一震,又欲細問,卻聽遠處齊墨璟輕咳一聲兒,語氣帶了些不耐,「侍墨!」

    侍墨趕忙應一聲兒,不肯與時錦細說,只匆匆又添一句,「你……好好待他罷……」

    這話兒委實讓時錦如遭雷劈。

    她家便是開醫藥鋪子的,每每父親與人說出諸如「好吃好喝」、「好好待他」、「開心便好」時,那些上門求醫的人便哭得如喪考妣……

    明明……

    時錦幾步奔至廊下,扶著一側廊柱眺望二爺遠去的背影,便見他略停幾步,背著她以手抵唇,很是咳嗽了幾聲兒。

    侍墨驚叫一聲兒「二爺」,又轉瞬壓下聲兒去,扶著他疾步而走……

    時錦心中更慌了,先時與他置的氣也一併散了個乾淨……

    .

    齊墨璟被兩位老將軍叫過去,只為將木離和康仕誠的事兒。

    康仕誠倒是嘴硬得緊,只是將木離情況有些不妙。

    「看押康仕誠的兩個守衛不知怎的,跟發了瘋似的想要救康仕誠出去。好在在外值守的人警醒,又將他們送入了大牢。」李延廣面上凝了些霜色。原以為只是兩個攪風攪雨的人,卻不想康仕誠那般詭異。

    「那兩個守衛這會兒還好,只說他們適才好像被人控制了一般不聽使喚,便是連將木離也是如此說辭。」鄧憲也沉吟道,「此事倒是讓我想起另一個人來。只是情形又有不同。」

    齊墨璟瞧他一眼,「鄧老將軍想到的可是二皇子蕭楚?」

    「正是。」鄧憲雖對朝堂之事不再關注,到底是聽了些二皇子私下裡做的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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