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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時錦眼睛一轉,便知他在惱什麼。
上回在仙樂坊,他便惱自己自作主張、置身險地。這會兒,怕是又以為自己將他的話兒當耳旁風了吧?!
「崔時錦,你當初怎麼答應我……唔……」男人揚眼欲叱,卻被她猛地向前一撲,徑直堵住了他那張言語誅心的嘴。
齊墨璟不妨時錦撲過來,怕她摔著,只能一隻掌攬著她的腰,另一隻尚自流血的掌卻不敢碰她,生恐那鮮血浸染了她。
如此兩般顧忌下,時錦卻恣意得緊。
她一雙手環著他,煞是主動得啃上那唇。
齊墨璟只覺唇畔一痛,好不容易掙開她,「你……」
他話未說完,時錦怕他言語誅心,再次覆了上去。
如是三番五次,每每他一張口,她便堵了他的唇,生恐他又拿話兒堵她。
幾次三番,便是生著氣的齊墨璟都無奈起來,便連先時的怒意都跟著泄了個一乾二淨。
探手扯過床帳胡亂纏在手上傷口處,他後仰著身子,與她扯開距離,言語中已經滿是無奈,「時錦,你那不叫親昵,你那是吃人!看好了,應該這般才是……」
言罷,床帳輕卷,直將時錦與他一道兒捲入其內,兩廂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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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太子蕭策正自做著登基的美夢,御林軍便將整個太子府邸給包圍起來。
不止太子府邸,朝中與太子關聯甚密的朝臣府邸也被接掌過來。
伴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御林軍統領劉安正正站在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現下陛下已然清醒過來,特命屬下請您往宮中一敘。」劉安的聲音冰冷迫人,再沒有往日裡的言聽計從。
蕭策身上僅著睡衣,髮髻散亂。聽得劉安的話,他似是不可思議般瞪大了眼。
心中第一個念頭,竟是姜矜那個賤人坑害了自己!
不待他細想,御林軍中的侍衛早便押著他上了車,一道兒押著他往宮裡行去。
待得天色熹微,巍巍宮殿矗於面前。
太子下了車,正正瞧見往日裡對著自己卑躬屈膝的朝臣們一個個匍匐於永正殿前,額頭抵地,仿若一尊尊雕塑跪伏在朝陽初升的殿宇前。
他腳步幾乎沒有停頓,一步步走向那個無比熟識的宮殿。
就著白玉階梯拾級而上,便是只著寢衣,他也好似與生俱來的王。
自小他的母后便教導他,這天下,是他蕭策的!
可母后慘死,父皇既倚仗他、又打壓他。眼見著弟弟們被一個個扶持起來,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他的心也跟著一點點冷郁下去。
他又做錯了什麼?!
他從未有反心,只是想要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提前拿到手,又有什麼錯?!
一時間,蕭策有些累。
他知道,他該哭的,該痛哭流涕得向父皇承認自己的錯誤,求得父皇的原諒。可,他突然便不想這般做了。
蕭策一步步踏入端正明肅的宮殿,正正瞧見那恢弘大氣的龍椅上坐著一個年邁的老人。
明明掏空了身子,那老人卻依然威嚴十足得端坐著,瞧著煞是可笑、又可悲。
五皇子蕭笉垂首侍立一旁,兩隻手籠在寬大的袍袖中、一言不發。
目光從天元帝和蕭笉身上一一掃過,蕭策不由得笑出了聲兒。
老五,他到底是低估了的。
難怪母后要廢他一條腿,難怪老二臨離京時,對他若有若無的畏懼。
原來,真正的贏家,從來都是這個不爭不搶、沒甚存在感的五皇子……
便在這時,常德那尖細的嗓音於大殿上迴響起來,「大膽!太子見了陛下,緣何不跪?!」
蕭策挑了挑眉,身姿挺拔如松,「為何要跪?」
「你——」常德氣得要死,天元帝卻揮了揮手,「罷了,他心生反骨,又怎會輕易認錯。」
說罷,他又揚聲兒示意劉安入內。
不獨劉安,還有幾個御林軍侍衛,一道兒捧著些匣子入內。
待得一一跪伏於地,那些匣子俱被打開。
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安靜得躺於匣中,仿佛最大的罪證,昭示著太子的不臣之心。
「太子,你還有何話可說?」天元帝雙眉緊蹙,聲音中不自覺得帶上了上位者的威嚴。
第199章 父子反目
「自來父死子替、君亡嫡繼,父皇倒是說說,兒臣何錯之有?」太子巍巍挺立,徑直與天元帝對峙。
「豎子!父死子替、君亡嫡繼,那也得等孤死了方可!你這般行徑,又與那亂臣賊子有何異?!」天元帝見他不思悔過,竟是強行狡辯,心中的積鬱更深了些。
「父皇既指兒臣乃亂臣賊子,那父皇,竊得這大鄴天下的,又算什麼?」太子往前行了一步,咄咄逼人,「昔年九龍奪嫡,父皇母家身份不顯,卻倚仗著楚家在這九子中站穩腳跟、鋒芒畢露,最終將其餘兄弟一一清除,父皇又是什麼?!」
太子呵然冷笑,「母后伴您奪了這天下,您又是如何回報她的?!只因楚家勢大,您便將楚家滿門屠戮,便是婦孺幼子,徙三千里,終身不得入京。您便是這般回報她的?!」
「住口!孽子!孽子!」天元帝顫顫指著太子蕭策,「楚後毒婦一個,陷害皇家子嗣,孤念著少時夫妻,一忍再忍,她卻不知收斂,禍亂宮帷,最終釀成大錯!你便是這般想你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