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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他的掌心灼熱,力氣又大,李氏那纖弱的手腕被握得生生發疼。
然而,她卻與他隔著面具相望,唇角微挑,笑得不懷好意,「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二十萬精兵,若是不為所動,那麼……」
她另一隻手點了點他胸膛,「不若你抱抱我,說不得,我能記起更多的事兒來。」
侍墨已經嚇得直打擺子了。
這娘們兒真虎啊!覬覦二爺的女人墳頭草都長老高了!
見齊墨璟未說話,她徑直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宛若吃人般的目光中又開了口,「大人可知,蕭楚為何豢養私兵?」
他的目光有一瞬冷凝。
然而,不待他說話,李氏又徑直往下言道,「……那私兵,不全是蕭楚的,還有大鄴第一異姓王的手筆。錢糧、兵器,兩兩相幫,又互為犄角,大人覺著,這條消息,分量可足?」
她的眼中閃出些細碎的光來,右手上移,想要揭開那層讓她朝思暮想的面罩。
可男人在聽得她的話後,倏然起身,伴著他的動作,李氏一不小心骨碌碌摔在了地面上。
她正要生氣,便聽得男人冷然宛若碎冰乍裂般的清冷嗓音,帶著嗜血的殘忍,輕輕與身邊的女武官道,「挑了她的手筋和腳筋,活著就行。」
女武官應了聲兒喏,正欲行刑,便聽得李氏那驚懼不可置信的聲兒響起,「不、不,你不能這般待我!我還知曉更多有關二皇子的秘密……」
齊墨璟的目光又自她狼狽的身形上掃過,宛若在瞧一團令人作嘔的垃圾。那目光有若實質,仿若將她從頭到尾剮了一遍,「爺不喜被人碰著,剛剛便是這隻手作怪了罷?」
他的聲音不可謂不溫柔,然這溫柔的聲兒卻讓李氏頭皮發炸,整個人蜷成一團。
他的指卻溫柔且堅定,一點點掰開她握成拳的掌心,鋒利的刃當著她的面將那五根手指齊齊且緩慢得斬斷。
「啊……!!!」李氏既驚且懼,眼睜睜瞧著鮮血淋漓的斷掌,兩眼翻白,徑直暈了過去。
侍墨大氣不敢出一聲兒,隨著自家二爺一道兒出了院子。
待得將爺送上馬車,又與他淨了手、重換了衣裳,侍墨這才呼出一口氣來,「爺若肯出賣色相,怕是能拿得更多的消息。」
照他來看,李氏長得不差,又明顯覬覦爺的美色,反正抱都抱了,再說幾句甜話兒,便能哄得她什麼都招了,何樂而不為呢?
齊墨璟卻是把擦手的帕子丟在地面上,隨口一個字,「髒。」
若不是留著尚且有用,他能當場把她給剮了。
侍墨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心道,這若是時錦勾搭二爺,怕是早便反客為主、沒羞沒臊了!
甭以為那日時錦生辰,他不知二爺如何禽獸的。
青天白日的,爺若是沒存著心思,能把一群人驅著不准靠近那片草地?
嘖嘖,還真是雙標得緊吶~
正自思量間,卻見二爺目露些沉思模樣。
異姓王聞人信川,難道亦有異動?
可嘆他上一世死的太早,竟是未能瞧見異姓王的狼子野心。
不過……
他指尖微動,一切,都尤未晚矣……
第185章 過端午
五月端午,天朗氣清的好日子。
今日時年不用去學堂,一早兒便起來幫時錦收拾屋子。
因著這宅子經了年歲,角落泛著些潮濕。姐弟二人一人一把艾蒿,直將正房並偏房熏了一遍。
為著過節,時錦特特編了好幾個五色絲線的帶子,一併幫時年戴在手腕並腳腕上,又拿摻了中藥益智仁的「益智粽」與時年吃了,討個博學益智的好彩頭。
「今兒個城外韶光渡那邊有賽龍舟,時年可願意去瞧瞧?」時錦將一個五毒香囊與時年繫上,替他整整新衣衣角,特特問他。
時年卻繃著一張小臉,「齊叔叔不去麼?」
時錦手一頓,「他應是在忙著,怕是不得空。」
雖則這般說,時年還是牽了她的手,面上帶了些小孩子不常見的擔憂,「齊叔叔會不會拋下我們?」
這話兒他原不該問,只這些日子的暖心讓他有些誠惶誠恐,生怕又落入慣常與阿姊分別的日子裡。
時錦卻笑著揉了揉他的頭,「混想什麼呢!他不是這般人,便算他拋下我們,阿姊的醫術已然精進不少,也能養活你我二人。」
「阿姊放心,等時年大些,也能養著阿姊。」時年仰了仰頭,與她道。
兩人商議好了一道兒出去看賽龍舟,便帶了涼舟和花楹出了門。
端午節的街頭甚是喧鬧。姐弟兩個頭一回這般自在得逛街,時錦更是買了個彩紙做的風車,遞到時年手裡。
時年略略尷尬得舉著那風車,「阿姊,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阿姊眼裡,你只是小孩子。」時錦雙眼笑得眯了起來,又摸了摸他的發頂。
時年無奈得嘆了一聲兒,緊緊牽著自家傻阿姊,生怕她被人流給衝散了。
兩人且玩且走,待得出了西城門,又走兩刻鐘,遠遠瞧見韶光渡那邊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怎的這般熱鬧?」時錦踮著腳往那邊瞧。
涼舟卻是知曉一二的。
「遠處那片高台涼棚,大都是官家子女所在,韶光渡不遠處的龍船,則是當今聖上歇腳的地方。今年比之往年可是熱鬧不少,聽聞不止太子、玉和公主這些宮中貴人,便連往年不常露面的五皇子也一遭兒出來看賽龍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