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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這位賀神醫醫術了得,說不得真能治好自己的「病」?

    這般想著,她的面上便帶了些急切,「晚晴,你且去太醫院瞧瞧,若是賀神醫不忙了,讓他過來與本宮瞧瞧。」

    晚晴得了令,趕忙福身作揖,又恭謹退了出去。

    .

    另一畔,太子蕭策在益昌郡主的親事定下後,親自上門與姑母道喜。

    只長公主氣他涼薄,到底存了幾分怒,把個太子晾在宴客的廳堂里,久候不至。

    蕭策卻是耐心十足,在確認長公主不願現身後,徑直進了後堂。

    那處,長公主正與益昌挽發。

    清凌凌若水般的姑娘長著一頭昳麗繁茂的鴉發,烏泱泱如瀑般泄下,趁著雪白的巴掌小臉,倒是引出幾分憐愛來。

    蕭策輕咳一聲兒,揚了揚聲兒,「姑母,侄兒過來瞧你來了。」

    長公主捏了烏檀木細篦梳子的手略頓了下,繼續為益昌梳頭,只話中帶了些氣,「你既不顧念姑侄情分,又過來這裡作甚?」

    她手下的益昌動了動肩膀,被長公主壓住,細細攏著她的發。

    銅鏡昏沉,益昌只從鏡面中瞧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是太子哥哥。

    她咬了咬唇,到底沒說話。

    蕭策卻是深深一揖,「先時表妹與陳棟攪作一團,宴上人人皆知,侄兒心裡也是憤慨難當。只那會兒侄兒若是求娶益昌,豈不為天下人所不齒?」

    眼見著長公主欲怒,他又安撫道,「姑母可能覺著策兒的話不近人情,可若是這事兒攤在表兄或者姑父身上,姑母又待若何?」

    「雖則策兒不能娶益昌,卻容不得益昌受這般委屈。」蕭策見姑母面上鬆動,又言道,「陳棟這廝,策兒已有辦法整治他!」

    這點倒讓青禾長公主燃起點興味。她目色閃了閃,「你待若何?」

    蕭策眼見著房間僅餘一位侍女,不由得朝那畔望了望。青禾長公主意會,自讓那侍女退下,這才繼續為益昌挽發,「說吧,我倒要聽聽,太子侄兒,有何高見。」

    太子由是將所謀細說,待得將那話兒說完,青禾長公主長久不語。

    「姑母以為如何?」太子恭謹問道。

    她朝他望了眼,「你倒是頗得了你母后真傳。」

    兩人之間的隔閡散了些,長公主這才神色淡淡得開了口,「既如此,今兒個便在盛國公府用膳罷。」

    「是,多謝姑母體諒。」太子露出抹笑,雙目無意識般瞟了眼益昌的背影。

    .

    二皇子蕭楚,最近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先是自己後院起火,接著番龍山豢養私兵的事兒被緹騎司察覺,又被太子扣了頂刺殺王兄的帽子,整個人端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若說只是一時囚禁便罷了,近日私下裡的人傳來消息,他在顥京城的暗樁亦被緹騎司拔去不少,其中便包括那樁最見不得人的營生。

    二皇子之所以勢力遍布京城,能與太子勢均力敵,便得益於那樁生意。

    南疆有蠱蟲,可惑人心智,偏那蠱蟲最愛一味毒花,每每食之,便可平躁。

    因是他特特將那蠱蟲餵於人身內,又用毒花入藥,待得蠱蟲躁動,只需一丸藥,便可讓那人乖乖聽自己的號令。

    又因著那毒花製成的藥丸每每吞服,都有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逍遙感,不少世家紈絝寧肯被蠱蟲附著,亦願逍遙片刻。

    此時他眼睫微眯,手中正自把玩著一枚小巧的冷白丸藥,心中對緹騎司的恨意直達巔峰。

    「范程……」冷白的指比之那藥丸還要涼薄幾分,只輕輕一捻,藥丸碎裂開來,露出其中一點黑色的蟲卵。

    揚手任由那藥丸掉落在地上,他正欲起身,忽聽得外間人稟報之聲兒傳來,「側妃李氏先會兒發了癔症,滿身是血得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奴才們怕她驚擾了主子,不成想,待送李氏回院子,裡面到處都是鮮血,竟是有個衣冠不整的男子倒在血泊中……」

    「是誰!」眼前的男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氣得想要站起來,不成想,極怒攻心,又一下子跌了下去。

    傳話的屬下有一瞬間的瑟縮,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道,「是陳國舅的兒子——陳棟。」

    ……

    第158章 救李氏(二更)

    「噗——」二皇子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

    手下的人趕忙扶住他,不讓他跌下去。

    這般拙劣卻卓有成效的栽贓,非太子蕭策莫屬。

    上回便是被太子扣了一頂刺殺的帽子,這次倒好,徑直把個生死不明的刺頭丟進了自家後院。倘若陳貴妃知曉了親外甥死在二皇子府,怕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來。

    他強壓住喉頭的鮮血,牙根咯咯作響,「快!把李氏帶過來!」

    先時因著二皇子妃程氏並著側妃李氏在威遠將軍府失儀,兩人俱都遭了二皇子的厭,俱都被關在荒蕪的院子裡,形同拘囿。

    只不曾想,竟出了這般大的紕漏。若是李氏隨口亂說,怕是要禍害整個二皇子府受牽連。

    因是,他強忍著喉頭的腥意,趕忙命人去提李氏。

    可待得那屬下著了人去尋李氏時,李氏卻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了。

    整個二皇子府翻遍,到處不見人影,便仿佛整個府中沒有這個人般無跡可尋。

    蕭楚那原本強撐著挺直的背一下子彎了下去,慣日裡溫文儒雅的面相也跟著頹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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