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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不獨是高屋建瓴上掛著一串串燈籠,各色建築上還繫著紅色的綢帶,綴著五彩的幡子,到處都是熱鬧非凡的景象。

    從時錦的角度望過去,整個顥京城宛如一幅巨大的畫卷,於她面前緩緩展開,延展出人間煙火氣。

    更遠的鼓鳴街那邊,舞獅和舞龍的隊伍蔓延著燈火,仿若流淌的明亮河流,與人群一道兒蜿蜒前行。

    時錦瞧得歡喜,自被二爺捉了手腕,牽她往下走。

    香居樓門口附近正正有賣面具的攤子,時錦拽了拽他,待得瞧見他轉過頭來駐足,她才翹了翹嘴角,「二爺生的太好,不若戴個面具,如何?」

    言罷,她自取了一隻狐狸面的面具與他戴上。

    他生得高大,她便踮了腳為他繫上,動作輕柔認真,湊近了,有藥材的苦香。

    那狐狸面的面具只遮了上半張臉,余著線條流暢的下頜並惹人遐思的薄唇,瞧著分外勾人。

    時錦目光自他面具上划過,正正瞧見紅白狐狸面上一雙幽深有若清透潭水的眸,心中微微一顫。

    倏忽,二爺那毫無遮擋的唇略略浮出一抹笑來,自取了一隻兔子面具與她戴上。

    那兔子面具戴在她面上,略略有些大,瞧著有些呆呆的,只他瞧著分外可愛,只探手揉了揉她絨絨的發頂,「這般瞧著正好。」

    兩人與那小販結了錢,這才向著鼓鳴街那邊走去。

    只先會兒在樓上時不覺著,這會兒人流湧向鼓鳴街,大街上摩肩接踵,甚是擁擠。

    二爺戴著狐狸臉面具,自是無所畏懼,當下攬了時錦入懷,一步步向著那畔前行。

    時錦被人潮嚇著,只與他順著邊沿往前走。往日裡瞧著寬闊無邊的街道今兒個瞧著分外窄小。又走片刻,時錦便不再前行,只牽著他於角落裡站定,「二爺且歇歇。等會兒那舞龍的隊伍便過來了,咱們不若在此等等。」

    二爺自是贊同。他從未於這般擁擠的狀況下游過街,眼下好不容易尋了處貼牆的死角,自是攬著她站定,等著遠處的鑼聲兒並鼓點一點點靠近。

    人潮的歡呼一浪接著一浪,時錦後背正正抵著那客棧外牆,從她的角度,只瞧見二爺高闊的身影圈攬著她,為她支起一方狹小的天地。

    正欲說什麼,那舞龍隊一步步走近,兩人附近的人群更加洶湧,二爺冷不防被人自後抗了一下,登時貼到了她的身上。

    「咚咚、咚咚,」時錦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兒。縱使戴著面具,他的一雙眼卻熠熠生輝,格外璀璨。

    他附於她耳邊,輕聲兒與她道,「想不想看舞龍?」

    時錦點點頭,還不待她細想,他卻抱著她腰,將她拔高起來。

    這還不算,二爺體格本就健壯,當下只輕輕一托,又轉了轉手,便讓她整個人坐在了他右畔肩膀上。

    視線猛然拔高,時錦終於瞧見了那條宛若行雲流水的矯龍。

    龍的身體用的是扎紙,身體微微透明,泛著黃紅兩色,瞧著栩栩如生。龍身上則掛著一串串鞭炮,底座固定在一輛巨型板車上,被一眾赤著膀子的漢子扯著往前行去,瞧著竟是與以往的舞龍大不相同。

    時錦卻忍不住拍手叫出聲兒來,「是火龍!今兒個要舞火龍!」

    她模樣歡快,雖戴著兔子面具,聲音卻透著靈動,比之以往大相逕庭。

    二爺嘴角也跟著往上翹,「火龍?很好看麼?」

    時錦卻又往遠處望了望,瞧見不遠處正是鼓鳴樓附近的一處牌坊空地,當下拍了拍二爺的頭,「那邊!等會兒火龍肯定在那邊燒起來!」

    二爺唇抿了抿,到底順著她的指引往遠處看過去。

    然而,周遭人頭攢動,想要過去,怕是力有不逮。

    倒是一畔被阿爹舉在頭上的小娃娃聽著時錦的聲兒望過來,不由得羞羞笑道,「大姐姐羞羞!這般大了還要人舉著!」

    第140章 成了精的玉面狐狸

    時錦略略掀開兔子面具,也朝著那個小娃娃做了個鬼臉。

    然而,她的手還未扶住二爺的身子,二爺卻早已將她從肩上放下來。

    時錦一聲驚呼,尚來不及體味由上而下的失重感,便被他攬住了腰。

    隨著那支舞龍隊的遠去,他們周遭的人流向著那處牌坊攢動,周圍略略空檔了些。

    二爺抬腿蹬牆,左右腿交替發力,借著客棧外牆的木架酒幡,幾次攀援,最終帶著時錦一道兒上了房頂。

    時錦從未有過這般體驗,於驚慌中牢牢環著他勁瘦有力的腰,隨著他的動作輾轉騰挪。

    客棧下的街道上依然人流如織,鋪著鱗次櫛比青瓦的尖角房脊上卻是沒甚阻礙。

    二爺託了托她,「是那邊的牌坊?」

    時錦剛略略點了點頭,二爺便帶著她在房脊上奔跑起來。

    那房檐極高,時錦的腳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懸空著,仿佛每一瞬都要從上面滾落下去。

    她嚇得面色微白,偏二爺氣定神閒,遊刃有餘得很。

    「慢、慢些!別踩空!」在二爺帶著她越過一處間隙時,時錦往下瞧了一眼,登時嚇出滿頭冷汗來。

    雖只是幾息之間,她卻覺著這是她平生所遇到的最驚心動魄的事兒。

    待得終於靠近那處牌坊,二爺才在一處酒樓頂端駐足,順帶將時錦放開。

    奈何她實是不敢在那傾斜的屋脊上站立,只攀了他,不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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