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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時錦依著規矩向姜小姐行了一禮,便兀自站在一邊,除卻剛剛與主子共乘一騎,其餘時仍是恪守本分的模樣。

    齊墨璟沒回她,只向遠處望了眼,便見凌小將軍並姜直正相談甚歡得往這邊走來。

    不獨他們,便是齊天逸並齊姝和娘舅家女兒姚子嫻也逕自往這邊走來。

    聽得姜矜這般問詢自家二叔,齊姝以帕掩口,眉眼染了些笑來,不由得打趣她道,「矜兒倒是哥哥、哥哥得喊我二叔,我且問你,我們合該稱呼你什麼?」

    姜矜臉頰霎時染了薄紅,只瞪了齊姝一眼,「就你促狹!」

    姚子嫻自來嫻靜,當下攏了攏耳邊被清風擾亂的碎發,「姝兒又調皮了。」

    幾個女孩子嬉鬧玩笑,瞬間掩去了適才的尷尬。

    姜直倒是一拍齊墨璟肩膀,「二爺一如既往不解風情。」

    他倒是對齊墨暻敬佩得很,但若讓他做自己妹夫,怕是想都不敢想。

    凌堯則是淡瞧一眼時錦,「你這小婢女,應是不隨著你爬山罷?」

    實是時錦裙衫逶迤,又只著了繡花翹頭履,不適合登高攀爬。

    齊天逸卻是不甚贊同,「咱們今兒個只為踏青遊玩,能不能登頂,又有甚要緊?且都隨著去,待得累了,自尋了地方歇去。」

    於他看來,自家妹妹方是那不慣登山之人,單是幾位小姐,怕是要歇在半山腰。

    幾人俱都贊同,一個個步履閒適得拾級而上。

    身後一干小廝婢女,各自捧著自家主子慣用之物跟在其後。

    此時終隱山上的連片紅楓已蔓延開來,層層疊染,漸次層變,顏色亦從山腳的黃逐漸遞進到赤紅千頃。風一吹來,便見紅浪翻滾,極盡妍麗。

    山中多霧,此時太陽半升,雖則驅散成片迷茫,到底台階上染著潤潮潮一片。踏腳踩在階上落葉,微微颯響不絕於耳,便是鞋面也染了一點點潮意。

    時錦專注行路,一雙軟底繡鞋儘量避開苔蘚叢生之處,倒也步履穩健。

    齊二爺斜眼一睨,瞧見她提著裙角於人群後歡快跳脫,頭上茱萸果並著紅豆耳墜紅艷艷撩人心魄,心中一時分神,竟是沒聽得姜直口中所言。

    他不由得張手於二爺面前晃了晃,「回魂兮。」

    二爺淡然瞧他一眼,「景色怡人,自然陶然一醉。」

    姜直不喜他文縐縐那一套,當下撫了撫胳膊,往前一步,與凌堯並行。

    因著山中清寂,幾位姑娘到底穿著厚實了些。此時爬了一段山路,當下便有些香汗盈腮,拿著手帕擦了擦汗,竟是停了腳,不走了。

    「齊哥哥,且歇歇腳罷。」姜矜鼻尖膩汗,兩頰紅彤彤的,胸脯也跟著呼吸一起一伏。

    凌堯瞧著一群嬌小姐,也不好多言,只笑道,「不若女眷在此歇息,我們再往上爬爬。」

    「那怎的行!」姜矜今兒個登高,為的就是齊墨璟,一聽凌堯所言,當下扶著婢女的手站直,說甚也不肯露了怯。

    齊姝自然也抱了另一番心思。

    自打二皇子的真面目被揭穿,她雖則失了興致,到底得為自己婚事盤算,此遭出行,便是打著瞧瞧凌堯為人的盤算。

    不過眼下瞧著,倒是個實打實的木樁子,無甚趣味。

    她生得本就纖細,這會兒實在累極,便揪著姚子嫻袖口笑道,「我與子嫻姐姐一道在此歇歇,你們且去。」

    這便是想要就地歇息的意思了。

    齊天逸擔憂妹子,也顧不得爬山,決定留下來照看二人。他目光轉圜間瞧見時錦亦額間見汗,一雙翹頭履也染了塵,當下便若無其事般問她,「時錦可要歇歇?」

    此話一出,他便覺如芒在背,二叔那審視的目光若有似無般掃了過來。

    齊墨璟淺淺瞧了時錦一眼,「可要繼續?」

    時錦謝過二公子一片好意,垂眉言道,「時錦舊時常常入山採藥,眼下倒是不妨事。」

    計議一定,除卻留守三人,其餘人繼續往上而去。

    姜矜意味不明掃了時錦一眼,疾行幾步,隱與二爺並肩而行。

    從時錦處望去,這二人從身形到背影,竟是無一不登對。

    第55章 何談喜歡

    她腳步只停了一瞬,又拾級而上。

    越往高處,山間美景越盛。不獨履襪,竟是連帶著一身綠衫長裙也跟著浸潤起來,涼沁沁間又透著些汗意。

    時錦的鞋子到底有些不合時宜,她的繡鞋不經意間踩了一處枯葉鋪蓋的角落,不妨那枯葉下是一片滑膩青苔,整個人瞬時失衡,膝蓋往前跌去,霎時磕在台階一角,那處便跟著倏然一痛。

    打眼瞧著前面的人與自己拉開些許距離,她咬著牙爬起身,拍了拍膝上塵土,正欲繼續攀行,猛不防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時錦訝然抬頭,便見二爺黑著一張臉,唇抿得很緊,自上而下皺眉瞧著她。

    二爺站在比她高了兩級的台階上,越發顯得身形高大。

    「怎的這般笨?」他見時錦怔怔,又往下走了兩級,一腳踩於上級台階一腳與她齊平,微微彎腰,捏了捏她的膝蓋周圍一圈。

    時錦羞窘難當,察覺到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要掙開二爺,卻被他強勢按住。

    膝蓋周遭只沾染了些塵土,並未有鮮血滲出。他又輕捻了捻,問她,「可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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