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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入口鮮香,很美味,也不涼。
她的眼中帶了些疑惑,又不敢顯現出來。只在二爺問她時,答了句「涼。」
主子說涼,不涼也是涼。
齊墨璟一道道讓她試過去,一頓飯時錦竟也吃了七八分飽。
她抬眼朝二爺望去,只見二爺朝她微微笑了下,一眨眼,那抹極淺的笑又如一夜曇花,轉瞬消失不見。
時錦卻是極滿足,肚中有食心不慌,侍候著二爺慢悠悠得用了早膳,又幫二爺搭好配飾,她這才穿了小廝的衣裳,跟著自家二爺大搖大擺得出了門。
她本身便不愛脂粉,又兼之以前常常扮作小僮隨父親看診,是以扮個清秀小廝倒也不見拘束,很是眉清目秀。
侍墨瞧著時錦這般模樣,不由得咂了咂嘴,「二爺,奴才是不是要失寵了?」
齊二爺瞪他一眼,轉身直接進了馬車。
作為隨侍,時錦也跟著坐了進去。
威遠將軍府的宅邸並不在城內,反而在城郊置了好大一處宅院。裡面不僅風景秀麗,圈攬了小半個山丘,更兼之設了演武場、跑馬場這些武將專屬,更是有古樸不事雕琢的粗獷之感。
城中路面還好,一出城門,馬車往左拐去,只見羊腸小道盤錯,竟是有些崎嶇難行起來。
見時錦微微蹙眉,齊二爺一手釋卷,一邊解釋道,「此處路近,可先至。」
正說話間,馬車一個顛簸,時錦登時坐立不穩,向著二爺方向傾了下。她緊緊揪著身下坐墊,面上頗為惶恐。
然而,接下來的路更是一波三折,她剛端正坐姿,下一瞬整個人便如騰空一般向著一邊倒去。
就在時錦惶恐時,二爺卻如及時雨般攬住了她,將她暫且擱在自己修長有力的長腿上,聲音中微微帶了些難得的戲謔,「你這般,莫非是在勾引我?」
他的聲音尾調上揚,瞧著並無不喜,然而,時錦卻是不得不鄭重以待。因著坐在二爺腿上,她堪堪抬頭,便可與二爺平視,「奴婢沒有……」
話未說完,馬車猛地一震,那唇竟是不受控般掠過二爺眉眼,倏忽一頓,結結實實在他眉心烙下一吻。
時錦嚇得趕忙捂住嘴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慌亂得望著他,唇卻似著了火,火燒火燎的,好似不再屬於自己一般。
齊二爺眉目瞬間暗沉下來,唇角抿直,不辨喜怒。然他的右手拇指不容分說般按在她唇上,眸色由清淺轉濃,最後濃烈如漆黑暗夜,黑沉沉似要將她吞吃入腹。
一隻手似輕似重,將她的腰身壓向他,親密無間中,時錦身子猛得一僵,整個人都不敢動彈半分。
一片僵持中,二爺忽的一笑,往日裡瞧著冰冷矜持仿若沒有人氣兒的臉好似一瞬間墮入凡塵,眸中也沾染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情緒素日裡掩藏得很好,卻於此刻迸發出來,格外濃烈灼人。
他將唇抵在她耳邊,清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莫名的欲,又有一絲壞到骨子裡的邪氣,「你,可感受到了?」
第44章 賽馬
若換做以往,打死時錦也不敢相信,宛若謫仙般的齊二爺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兒。
可二爺說她醫者仁心,總不能置主子身子於不顧,她腦中迷迷糊糊如漿糊一般,被他引導著將一雙如玉似雪的手隔著衣裳牽到那處病患之處。
她的臉頰紅得滴血,只覺得一雙手握也不是、伸也不是,火辣辣得仿佛去了一層皮般。
齊二爺卻如慵懶的貓兒般,閉眼靠在車廂壁上,顯然心情極好。
待得好不容易挨過那一路坎坷,時錦只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得望著二爺。
他卻是難得好性兒,問她,「可還累著?要不要在馬車裡休息下?」
習慣了二爺的冷肅,猛然的和顏悅色頓時讓時錦雙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猶如炸毛的貓般當即硬撐著站起了身,袖著一雙手狀若乖巧得站在二爺身邊。
齊二爺眼中划過一道暗芒,負著手,先行下了車,又同她一前一後往威遠將軍府里走。
臨進門時,益昌郡主的排仗鋪了過來,只見一身著淡黃繡紅色錦鳥錦衣的嬌俏女子由四個身穿侍衛服的男子抬著落紗輕便步輦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步輦的後邊,則綴著陳家的一對姐妹花,打眼瞅見齊墨璟站在一邊,不由鼻孔朝天對著齊二爺冷哼了聲兒,顯然還在記恨上次的事。
時錦不由往齊二爺身側躲了躲,以免被這兩個天魔星纏上。
似是感受到她的害怕,二爺步子略略慢了些,又探出一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來,牽著她往邊上挪了挪。
眼見著兩個「男子」拉拉扯扯,陳美景的嘴角當即便露出一抹不屑來。
好在二爺自來散漫,竟是視若無睹般牽著那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往裡走。
時錦又羞又窘,使了幾次力,這才掙出手來,低垂眉眼,只作尋常小廝狀。
今兒個不止齊二爺,便是不少白鹿書院的武學子也都湊了趣兒,一個個上趕著與那凌堯攀親。
齊墨璟一路穿山踏河,依著山丘往記憶中的方向而去。
沿路俱是鐵血錚錚的沙場男兒穿著凌家軍軍裝,每隔十米依次相對而站,那長槍尖端於驕陽下折閃出凌厲鋒銳。
時錦從未見過此等陣仗,不由得快走幾步,緊隨二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