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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50:17 作者: 進階的兔子
姚氏也心中煩悶,「還不是你那不靠譜的父親,竟將你的親事許給孫氏,我女兒自得尋了千好萬好的夫婿,壓過她才是!」
齊姝冷笑,「孫姨娘打的好算盤!二哥前日特地使人問了那康文秀,竟是誤將齊婉然認成我來,這才有了滿意一說。雖則我並不喜歡康文秀,她齊婉然亦是可悲!」
姚氏聽女兒這般說,心中亦是暢快。她的女兒自然是嫡女,哪怕不要的親事,孫氏也當成寶一般攥在手裡。
一時又想起正事,小心將那捲畫展開,「這是威遠將軍府的凌小將軍,近日因打了勝仗,特從西北寒苦之地趕來。你且瞧著,合意否?」
因著威遠將軍府鎮守邊疆,禦敵有功,京城多少閨秀都盯著凌小將軍的婚事。姚氏也是託了自己娘家的門路,才得了這卷畫卷,卻被女兒隨意丟在一邊。
「娘!女兒不喜會武的莽夫!」齊姝擰眉,頗有些嫌惡得瞪了那畫卷一眼,「女兒的未來夫君必得文武雙全才行!」
姚氏氣急,「滿朝能文能武的,攏共沒幾個!你個業障,怕不是氣死我算了!」
「怎的沒有!」齊姝借著滿腔孤勇開口道,「我瞧著,二皇子就不錯……」
她話未說完,便被姚氏急急掩了口,「胡說什麼!二皇子且不說已成了親,就連側妃都有了兩位,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女兒就歡喜二皇子,其他人,女兒且看不上。」齊姝也表明了態度,一臉倨傲道。
姚氏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只見她心思一轉,面向女兒,「你且說說,是不是那二皇子對你說過什麼?還是你們有過接觸?」
女兒自小單純,若非有人鼓動,又怎會生出這滔天心思來?
聽得姚氏這般問,齊姝的臉上顯出些紅暈來。她自來目下無塵,等閒入不得她的眼。可自打上次二皇子雨天搭手,且不說風度翩翩,只兩人那般如沐春風的談話,便讓她心中多了些歡喜心思。
「娘胡說什麼!還不是那次我去祖母家,恰逢雨天,又馬車拋錨,二皇子便約我共乘……」說至此,齊姝一張明媚的小臉微紅,似三月春粉,嬌嬌俏俏,頗有豆蔻梢頭探春歸的妍麗。
姚氏的心登時便咯噔一沉,忙讓胭脂掩好門窗,又親自坐了她身邊,細細追問起來。
待得確認女兒無恙,姚氏這才呼出一口濁氣,又深恨二皇子不輕不重的引誘,倒招得自家女兒一副思春模樣。
二皇子天家皇子,身份尊貴,手握權勢,若真瞧上了自家女兒,怕是直接知會侯爺一聲兒便能給女兒討個名分。
眼下這般撩撥後又狀若無事一般,豈不是把女兒的名節往地上踩?
姚氏由是心中生出幾分不喜來。
可此話卻難言至極,且不說姝兒一副泥足深陷的模樣,單說二皇子行事做派,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若說只是雨日的搭手相幫,倒引得女兒一腔情思錯付,哪怕挑將出來,怕是也是自家女兒名聲受損。
姚氏一時憂愁,亦沒有心思跟自家女兒說道,只斂了眉眼逕自離去。
卻說她這邊愁雲慘澹,兒媳胡氏因著自家父親直言敢諫的名頭,在大公子齊天恆面前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前兒些時候,因著燕兒有孕又落胎的事而積鬱的一腔怨氣一吐,整個人也跟著鬆快了幾分。
齊天恆雖荒唐,到底愛她那好顏色,趁著胡氏心情上佳,頗是行了幾番雲雨,一時間竟是把鶯鶯燕燕丟到一邊,正是稀罕胡氏稀罕得緊。
胡氏自然趁此遭好好調養身子,爭取一舉得男,便也就有了立足侯府的根本。
轉眼間八月廿三,威遠將軍府遺孀向晚晴向各交好府邸遞了帖子,想要廣邀各家名門小姐過府賞花。
雖則是打著賞花的名頭,實則是趁著小叔子凌堯尚未歸邊,給他相看一門好親。
各府得了帖子的夫人小姐,俱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在賞花宴上拔得頭籌。
姚氏也不例外,為了徹底壓下女兒的一番心思,這次賞花宴她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不僅著雲錦閣繡娘親自上門裁衣,又打了時新頭面若干,各個精巧細緻,頗有巧思。
鳶兒因遠遠見著三姑娘頭上兩尾玳瑁展翅震飛鳳蝶栩栩如生,特特說與時錦聽,眼中儘是艷羨之色。
「三小姐真真兒是生在蜜罐兒里了,那般大的蝴蝶簪,我竟是頭一遭見著。先前四小姐頭上戴的蝴蝶墜兒,比之這個竟是小了一圈兒。」
時錦此時穿了一身半新不舊的綠衫裙,耳上鮮紅如血的紅豆耳墜兒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動了下,越發襯得她面若桃花。
她瞧著四下無人,悄悄點了下鳶兒眉心,「大夫人那是有意給三小姐尋個好郎君,怎的?鳶兒也想要?」
鳶兒被時錦的話挑的羞紅了臉,卻還是大著膽子道,「鳶兒還小,倒是姐姐,喜歡什麼樣兒的?」
時錦的眼前忽然出現崔秀才的模樣,因挑著嘴角笑道,「咱們做奴才的身不由己,有功夫想這個,倒不如正經用用功,好多得些賞錢。」
「那倒是,」鳶兒頗為受教的模樣,不過還是轉向時錦道,「姐姐可還記得杜先生?」
「什麼肚先生胃先生的?咱們這一日日拘在後院裡,哪裡便知曉了?」時錦隨口應了一句。
鳶兒見時錦不開竅,便點她道,「杜先生是咱們侯府的帳房先生,年輕有為的,很是得丫鬟們喜歡。我瞧著,那杜先生與姐姐,倒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