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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13:46 作者: 比卡比
趙眠對父皇獨特的口癖習以為常,解釋道:「大概是很囂張的意思。」
「陛下您一定是聽信了讒言。」魏枕風謙和有禮地說,「晚輩一點都不拽。」
「父皇你別信他,」趙凜忿忿道,「他就是很拽!他什麼都不怕!當初我和他一起回來,路上遇見了一夥山賊,父皇你是不知道他的手段……」
趙眠睨了告狀的弟弟一眼,道:「父皇,我覺得魏枕風還好,再拽沒我拽。」
趙棲扶額,心道眠眠你可別說話了,父皇還不知道你啊,你是拽,但你也就拽給外人看看,在朕和丞相面前就是一隻可以隨便擼的小貓咪,而魏枕風明顯和你不一樣。父皇這是在幫你打壓魏枕風的氣焰,父皇怕你日後被欺負。
趙棲的良苦用心蕭世卿是最懂的,他對兩個兒子道:「先聽你們父皇說完。」
趙棲衝著蕭世卿笑了笑,轉向魏枕風時又恢復了嚴肅臉:「你應該知道,朕和其他皇帝不一樣,南靖皇室也和其他皇室不一樣。太子的婚事朕和蕭相最多只是提提建議,具體的還是由太子自己做主。」
魏枕風端坐著,乖巧點頭:「晚輩明白,陛下。」
「另外,只要你和太子在一起了,有幾個條件你必須遵守。第一,在我們家沒有三妻四妾一說,你若有了別人,太子一定會甩了你。」
趙凜順勢舉起砂鍋大的拳頭,威脅道:「我也會揍你!」
魏枕風繼續乖巧點頭:「是,陛下。」
「第二,你們談戀愛歸談戀愛,別影響國家大事。」
魏枕風笑道:「這點陛下大可放心。」他在東宮來去自如不假,但只要一接近太子殿下批閱奏本,存放案卷的地方,東宮侍衛的劍就會刷地往他脖子上架,一點情面都不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太子現在可以接受與你長期分隔兩地,那朕也沒什麼可說的。」趙棲有些心疼地說,「但如果有一天他受不了了,朕希望你能想想辦法……」
趙眠忍不住插嘴:「父皇,兒臣受得了。」他愛哭又黏人的毛病小時候就改好了。
趙棲默默地看著自己嘴硬又倔強的兒子,看破沒說破。
魏枕風笑道:「陛下放心,就算太子受得了,晚輩也受不了。」
「沒事,實在不行還有父皇呢。」趙棲對著大兒子露出笑容,「父皇丞相還有妹妹會一直在上京陪你。」
趙凜怔愣住,指著自己:「父皇,那我呢?」
趙棲微笑道:「北境三年兵役,請——當初可是你自己答應的。」
趙凜泫然欲泣:「可是兒臣已經在外面曬得好黑了,皇兄都快嫌棄死兒臣了!」
趙眠嫌棄道:「你確實好黑。回家這幾日一點沒有白回來,還是這麼黑。」
趙棲安慰小兒子:「朕昨日聽你祖母說,她新用的一款珍珠蜜膏美白的效果極好,回頭讓她勻幾瓶給你。」
趙凜大喜過望:「謝父皇!」
魏枕風問:「陛下能不能也賞晚輩一瓶?」
「你也要?」趙棲奇道,「你一點都不黑啊。」
「沒辦法,晚輩必須防患於未然。」魏枕風心有餘悸,「我們太子殿下是真的討厭黑皮。」
蕭世卿等一大三小聊完了黑皮,開口道:「阿凜若不想去北境,可以換一種方式將功補過。」
趙凜頓時如聽仙樂耳暫明:「果真嗎父親,什麼方式?孩兒可以去東宮給皇兄當暗衛,就像沈不辭那樣……」
趙眠眉間微蹙:「不需要。」
此事父親剛同他商量過,但他覺得趙凜年紀還小,不太忍心讓弟弟去外面冒險,在北境軍營好歹還有師父看顧著他。
蕭世卿看出趙眠心中的擔憂,道:「你弟弟已經十七歲,即將成年,不小了。」
趙棲在父子二人來回看,催促道:「你們兩人又當什麼謎語人啊。有話趕緊說,急急急急。」
「父皇你先別急。」趙眠問魏枕風:「三月前,我父親讓你關注東陵皇室失蹤一案,你去查了麼。」
魏枕風道:「蕭相提點,晚輩哪敢不去。東陵失蹤的是陵少帝的堂弟謝言秉,今年不過五歲,據說是好端端在家中忽然不見了蹤影。負雪樓多方探查,所得線索寥寥無幾,不足以還原出事情的全貌。」
趙眠揚了揚眉:「線索不夠,你就沒自己的判斷了?」
魏枕風笑了笑:「那倒不是。謝言秉不過一不諳世事的孩童,父親也只是一個遠離京都權勢中心的閒散郡王,妻妾成群,子嗣眾多,謝言秉在其中不算受重視。倘若此案當真是某些人蓄謀已久而為,只能說謝言秉是最容易得手的東陵皇室血脈之一。」
趙棲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始作俑者是衝著小謝言秉皇室的身份去的。」
趙凜怒而拍桌,拍得筷子都崩了起來:「什麼人這麼噁心,竟然對無辜的孩子下手!」
趙眠道:「今日一早,千機院來報,你們北淵皇室也有孩子失蹤了。」
魏枕風有些驚訝:「千機院的消息這麼快?」
趙眠反問:「你已經知道了?」
魏枕風點點頭,他也是今日出宮接厚禮進宮才得到的負雪樓的消息:「北淵失蹤的是英王,也就是我六叔的小兒子魏承嗣,剛滿周歲不久。我六叔十分看重嫡庶之別,阿嗣是他企盼多年的嫡子,光是看他給阿嗣取的名字,便知他多在乎這個兒子。阿嗣失蹤後,六叔恨不能將盛京掘地三尺尋找愛子,可惜依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