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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6:13:46 作者: 比卡比
    「沒有。」趙眠合上奏本,「孤只是在想,魏枕風現在在做什麼。」

    白榆不免暗嘆,殿下還是年輕,情竇初開以為自己能控制好相思之苦,不曾想到相思一事,向來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殿下若是想小王爺了,不如寫封信給他?」

    趙眠微微一怔:「寫信?」

    「對。」白榆道,「快馬加鞭送去盛京的話,殿下很快就能收到小王爺的回信了。」

    這倒是個主意。三月見一次面,但信可以每月都寫。

    只是……

    「那他為何不給孤寫信?」趙眠語氣傲慢,「孤要他先寫。」

    作者有話要說:

    眠眠:太他媽想你了,狗東西還挺難忘,但是孤就是不找你,老子要贏(bushi

    第65章

    南靖的早朝每五日一次,趙棲近幾月一直在堅持上朝,只是在龍椅前掛上了一層帷幔。如今太子歸朝,帷幔被宮人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放在龍椅旁的太師椅,坐於其上可俯瞰群臣,代行天子之權。

    這便是太子殿下的專座。

    趙眠雖然自小跟著丞相學習坐朝理政之道,但正兒八經地監國還是頭一回。

    早朝前,白榆,周懷讓和沈不辭看著太子殿下換上新制的袞龍袍。黃袍上繡龍盤旋,不像太子殿下的私服那般華麗複雜,更多的是象徵權力的尊貴莊重,望之而生畏,叫人根本不敢去欣賞他過人的容貌。

    白榆替趙眠戴上太子冕旒,趙眠配合地俯身低頭。白榆感慨道:「殿下離宮一年,氣勢似乎更足了呢。」

    「真的真的。」周懷讓連聲附和,「殿下比一年前看起來還要成熟穩重。」

    這是當然,他這一年的路也不是白走的。

    趙眠淡道:「少拍馬屁。」

    周懷讓道:「臣是真心的!」

    趙眠不置可否地轉向沈不辭,嘴上沒說什麼,但眼神似乎在說「輪到你了」。

    沈不辭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看到白榆朝自己使的眼色,才意識到殿下可能是沒被誇夠,立即道:「殿下之儀態,無人可及。」

    趙眠知道自己相貌不俗,但他看自己看得太多了,經常拿不準自己的好看究竟到了哪種程度。「無人可及」四字都被沈不辭說出來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好看。

    可惜他這麼好看,魏枕風卻看不到。

    趙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下定決心,魏枕風若不寫信來,他以後再不穿好看的衣服給魏枕風看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方錦盒:「殿下,北淵的恆親王府送來了一樣東西,請您過目。」

    太子殿下滿意地揚起了唇角。

    趙眠用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說:「何物。」

    白榆打開錦盒,驚喜道:「殿下,是一對紅翡耳飾。」

    「沒有信嗎?」

    「沒有呢。」

    趙眠矜持道:「耳飾而已,東宮還少麼,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魏枕風是不是蠢。耳飾都送了,另外寫封信是會斷手麼。

    「這紅翡屬下在小王爺府上見過,當時就覺得成色極好,很適合做成耳飾戴在殿下身上。」白榆笑道,「沒想到小王爺還真把屬下的話聽進去了。」

    趙眠沉默片刻,道:「給孤戴上。」

    除去上朝,趙眠還需要接見大臣,批閱奏本。好在南靖近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又有蕭相從旁協助,趙眠監國的任務不算繁重。

    父子二人處理好近期的政務,開始翻看趙棲在他們不在時的硃批。

    趙棲注意到趙眠耳朵上的紅翡耳飾,奇道:「眠眠,你今天戴的耳釘……」

    「是魏枕風送兒臣的。」

    趙棲呆滯了一下,道:「朕本來只是想問是不是新的。」

    趙眠頷首:「是新的,是魏枕風送給兒臣的。」

    趙棲:「……哦。」

    「父皇你這一月批的奏本有多少還未發回,」趙眠道,「給父親和兒臣看看。」

    趙棲讓江德海去取,同時不忘揶揄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兒子檢查作業。

    趙眠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倒不是說父皇的決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父皇的字,和他過於直白的表達方式當真是一言難盡。

    趙眠問:「父皇,您這句『閉嘴吧你』,是認真的嗎?」

    趙棲瞄了一眼:「這個是昭南王的請安摺子?他廢話太多了,朕一個沒忍住就……」

    趙棲坐在一邊陪著父子兩沉默了半天,扶額道:「好了好了,你們別罵了。」

    趙眠合上昭南王的奏本:「父皇,兒臣和父親沒有責怪您的意思。」

    「你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趙棲擺了擺手,「總之,朕是真的不適合當這個皇帝,還是趁早退位讓賢得好。眠眠,你做好了準備隨時和父皇說,父皇一定雙手將傳國玉璽給你奉上。」

    歷史上的禪讓講究一個「三辭三讓」,即便內心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皇位,當事人表面也要做出一個謙讓的樣子。

    但趙眠在父親們面前永遠不需要做這等表面功夫,他可以最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兒臣已經準備好了。」

    自他懂事開始,他就一直在為登基那日做著準備。

    他享受權力帶給他的榮耀,也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除了父親們和敬重的長輩,他討厭向任何人行禮,哪怕只是平禮他都覺得自己是吃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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