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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胥元見石翊的父母對自己的態度友好，其實也鬆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和石翊會走到這一步，但結果卻是比他的預料要好太多了。

    他這麼想著，面上的笑意加深些，石翊看見了，心想這人原來還是能笑得這麼開心的。

    那他對喜歡的人，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吧？呵，反正自己不是，也很少看見他笑得這麼開心。

    石翊總是莫名其妙地吃醋，具體表現就是他開始喝他爸買的白酒。等晚上，他便趁著酒勁把對方壓在床上，說他程胥元笑給他看。

    程胥元只覺得奇怪，他扯出一個笑容，不過對方似乎不太滿意。

    「真情實感一點。」

    「你又醉了？」程胥元有些無奈，「怎麼感覺你不太對勁。」

    石翊沉默了，他看著程胥元，突然把對方的眼鏡取了下來。

    視線突然變得模糊，程胥元也沒掙扎，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商量一件事好嗎？」

    「嗯。」

    「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嗎？」石翊道，「我們都不要喜歡別的任何人，相信我，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對方。」

    程胥元沒反應過來，畢竟石翊說的話對自己也算一個巨大的誘惑了。

    但對方到底是喝醉了，沒必要把醉鬼的話當真。

    「你喝醉了，」程胥元揉了揉對方的頭髮，「你要是清醒的時候和我說，我也許會同意。」

    畢竟占了大便宜的人是自己。他本來就喜歡石翊，沒喜歡任何人。

    但石翊不一樣，他又不喜歡自己，僅僅是因為合適，就選擇了自己，那以後萬一遇到喜歡的呢？

    「醉鬼的話都不能信的。」程胥元笑了笑，認真道。

    明天他肯定就會後悔。

    石翊見程胥元不答應自己，臉上僵住了，有些不滿地咬住了對方的下唇。

    等第二天醒來，石翊就說，自己昨晚的話是認真的，希望程胥元考慮一下。

    其實世界上很多人都無法找到與自己相愛的人，等年紀到了，想組成家庭了，便會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

    石翊也在賭，在程胥元眼裡，自己起碼是個合適的人。

    ——至於他會不會遇到和自己相愛的人並不在石翊的考慮範圍內。

    現在應當是沒有的，之後就算有了，以程胥元的道德感，他也不會離開自己了。

    所以只要他答應自己。

    程胥元沒想到石翊還記得這件事，他再次提出，想來是經過認真思考的。於是他就點頭同意了。

    為了掩飾自己心裡的欣喜，程胥元還調侃一句：「你就受了一次情傷就封心鎖愛了？」

    石翊：「……是啊。」

    他故意嘴硬道：「喜歡有什麼重要的？最主要的還是合適，我們在一起以後，一起學習一起進步，都拿著獎學金，有什麼不好的？」

    程胥元想，是挺好的，不過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算了，知不知道其實無所謂。

    兩人就這麼在一起很多年，幾乎沒吵過架，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要不是經常上床，說是合租的夥伴，其實也會有人相信。

    誰也沒主動提結婚的事情，這大概是兩人最為默契的事。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結婚了，對方要真遇到了喜歡的人，那才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逐漸恢復記憶的石翊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冷笑，他在嘲笑以前的自己自欺欺人——都上過床了，又能清白到哪裡去？

    他不信程胥元不喜歡自己。只是當初你瞞我瞞，又當局者迷，看不出來罷了。

    石翊睜眼，看著程胥元擔憂的目光，直接道：「我恢復記憶了。」

    程胥元：「真的？」

    他的語氣欣喜，是真的開心。

    「恢復了記憶，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和你說一件事，」石翊認真道，「我喜歡你，我大一就開始喜歡你了，當初和你說的喜歡的人也是你。」

    以前自己不說表白，現在那一定要多說，反正程胥元也喜歡自己，被愛著的人那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我們第一次那晚我原本是想和你表白的，但喝醉酒之後發生了關係，我怕你覺得我別有所圖，所以就一直沒說。」

    石翊嘆氣：「畢竟你說你對我沒感覺。」

    程胥元：「……」

    他哪裡想得到這個結果？

    「我沒有，」程胥元解釋，「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只是你當時和我說你有喜歡的人，我又坦白了性向，我怕你知道我喜歡你，以後就刻意避開……」

    「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是啊。」程胥元笑了笑，笑得很開心，是石翊夢中沒求來的那種笑。

    石翊沒忍住，吻上了那帶著笑意的唇，將人摟在懷裡，仿佛要揉進骨髓。

    「喜歡你，」石翊低聲在程胥元耳邊道，「很愛你，之前沒說的，今天都補回來好嗎？」

    「其實不用……」程胥元嘆氣，他也沒怎麼說過，難不成今晚要一直說這種事情嗎？

    「表白是小孩子的事情，」程胥元道，「我們成年人就不要做這種事情了。」

    石翊覺得有道理。他瞥了眼外面，見天色已黑，便也不再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既然石翊恢復了記憶，那也得回j市工作了。但程胥元也不放心自己家裡，又問了下自己二姐，得知不是什麼大問題後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