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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5:25:52 作者: 寓風
朱紀聽到了,不就等於大將軍聽到了嗎?
只許聽,不許說,看什麼,聽什麼?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他深深為自己和還在和蠻人干架的魏定山心顫了一把,腦子飛快轉動,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賀督軍放在倉中的那些東西是你們的呀?」
盧栩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客氣道:「瞧你說的,難不成是大將軍給你們送溫暖,寄來一堆鍋碗瓢盆麼?」
副將:「既然如此,縣令大人便趕快去赴任吧,鎮安、鎮北兩縣縣令已經早在縣中等候多日了。」
顏君齊:「閣下的糧官可不想我們走。」
糧官:「沒沒沒,都是誤會。」
盧栩看朱紀,朱紀面無表情,一副「我是木頭人」的模樣。
盧栩想想范孝在京城對他們多有照顧,虎賁軍到底是范孝帶出來的軍旅,目的達成,他也沒打算才來就把虎賁軍給惹了。
萬一以後和蠻人有什麼衝突,他們還有關外所有百姓,都得找虎賁軍救命呢。
盧栩將目光轉向苦瓜臉糧官,笑問:「原來是誤會呀,嚇我一跳,那剛才你說只要用軍驛運的東西都要充當軍用也是誤會?」
糧官剛鬆弛的表情猛地又緊繃了。
副將聞言,猛地轉頭看糧官,眼神又是讚賞又是責備,心說,多好的理由啊!可惜沒捏到軟柿子,還把牙崩了。
糧官苦著臉賠笑:「呃,從前實在是沒旁人用軍驛……」
盧栩:「你說的對,那還是賀太師的錯,不然你們扣下吧,我找賀太師賠償。」
糧官馬上改口:「別,別,別,我瞎說的,是我沒背齊軍規。」
盧栩:「那……」
糧官一咬牙:「你放心,我會去領軍法。」
盧栩見好就收:「瞧你說的,誤會嘛,你回頭好好背背軍法,再道個歉就算了。」
糧官抱拳行禮:「對不住,是我見利忘義起了賊心,耽擱了縣令大人赴任,請多多海涵。」
盧栩超「大度」道:「大人,時間不早了,既然沒誤會了,咱們還是出發吧,盧舟,別寫了,收拾收拾走了。」
還沒找到水研墨的盧舟:「……哦。」
他馬上收拾了筆墨,將令牌裝好。
副將遠遠瞧見令牌,眼前一黑,真能給太子府寫信呀!
他見盧舟手邊放著封信函,問道:「這是?」
盧舟:「我改日再寄。」
副將熱情道:「不必,公子既然有太子府的傳信令牌,寄便是了。」
盧舟看看他,又看看先前拒絕收他信的小兵,客氣道:「我不急的,等天氣好,或有其他往京中去的信函一併寄便是。你說的有道理,路遠難行,以後我會向殿下說明,每月只寄送一次信件。」
小兵慌忙點頭。
賀承業派來的偏將幫他們將盧栩的東西裝上車,顏君齊將挑好的藥材交給軍醫,盧栩將顏君齊的文書從糧官那拿回來,將范孝寫的兩封信交給副將,請他代轉,繼續北行。
這次沒人刁難,他們很快就從臥虎關出關。
待他們出關,副將馬上回驛站拿過盧舟要寄的信函拆開查看。
范孝寫的信他是不敢拆的,盧舟的,他得看看。
糧官也來了,他們飛速掃過,竟然是非常像家書的普通信件,記錄著盧舟近五日的見聞和一些感慨。
昨晚寫的內容,赫然全是誇讚臥虎關多麼巍峨雄武,感嘆將士們在大雪中執勤操練多麼辛苦,寫值崗的兵士們幾乎成了雪人,人人都有凍瘡,卻缺衣少藥等等。
還詳細記錄了他們在驛站吃的晚飯,他還詢問過當值的兵士他們平時的伙食,和姜濯感嘆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戍邊的艱辛困苦,與京城權貴的奢靡對比,讓人觸目驚心,希望朝廷早日能給他們撥款,讓他們吃飽穿暖。
副將:「……」
糧官:「……」
盧舟為了省紙,字寫得很小,外面天色陰沉,屋內也沒點燈,他們看得有些吃力。
不過盧舟用詞平直,記事真實,通篇看來沒有一處難懂,讀到盧舟寫他們手臉生凍瘡、腳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要拔出來、吃的是清水野菜配糠餅時,他們都差點兒潸然淚下。
明明他們自己也是這麼吃的,可為啥人家寫出來就覺得特別慘呢?
糧官滿肚子都是後悔。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寫會說,還能直通太子府替他們哭窮的,怎麼把人給得罪了呢?
不知道下一封是不是就該罵他們了。
糧官嘆氣,「唉,大人,我要領軍法嗎?」
副將:「你說呢?」
即便盧舟不寫信告狀,朱紀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難不成還等大將軍派人來執法嗎?
糧官哭喪著臉,悲壯地去領軍法了。
副將也唉聲嘆氣放下信,滿臉晦氣地走開,沒一會兒扭頭又回來了,「把那信先給我。」
小兵:「不給他寄?」
「寄!」這封說什麼都得寄!他要拿走抄一抄,回頭給他們將軍學學怎麼哭窮。
第273章 到達
出了臥虎關,盧栩開始狂罵,難怪西北不行,出關先被打劫,再行也得不行!
盧栩從觀陽到現在,有豐富的被打劫經驗,這麼明目張胆耍無賴不要臉的可是頭一份。
當年驍騎軍好歹還演一演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