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頁
2023-09-08 05:25:52 作者: 寓風
文官與勛貴皇親國戚不得不說的二三百事又開始上演。
始作俑者的承平伯、昌德伯一人挨了一頓臭罵,交罰款、回家反思一個月。
承平伯和昌德伯打架時還閃了腰,好一陣子是出不來了。
盧栩聽得嘆為觀止。
承平伯看著年輕力壯的,讓個快六十的老頭給打傷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問了經過,脫口而出一個該字。
對方罵他罵回去不就是了?怎麼還能打人家六十的老頭呢?!
承平伯闖了禍,連累的米添都要寫悔過書——悔過平日沒勸道好不成器的爹。
御史們殺紅了眼,天天盯著人就等著挑刺,平日沒什麼存在感的勛貴們都收緊了皮,最近都貓在家裡躲風頭,連月輝樓都不怎麼來了。
盧栩沒什麼所謂,反正如今月輝樓已經成功打造成西城著名網紅店。
早上開門有西城和北城不差錢的勛貴們來按時採購早餐,早高峰結束後年輕人來店裡喝茶看展臨畫抄書,中午大伙兒集體練練歌,活動活動筋骨,下午該忙的去忙,不忙的繼續抄書的抄書,畫畫的畫畫,下棋的下棋。
那批名貴的樂器已經還回去了,不過樂器鋪又全給他補上了,每天供人隨便用,壞了樂器鋪還管維修,人家就一個要求,擺上他們樂器鋪名字。
不過新鮮勁兒過去了,也不是日日有人玩,連谷夢都漸漸慵懶,不是日日彈琴了,有時候在樓上盪鞦韆,有時候在樓上看話本。
月輝樓涼快,如今也漸漸有了固定的幾個女客,她們在樓上聊天喝茶看街景,交流交流詩賦和音樂。
盧栩每天中午賣完蛋糕,也窩在店裡蹭冰畫畫看話本,人不多時他就找個雅間一窩,躺下補覺。
每天一大早起床做點心,他也挺累的。
朝堂的事離他們很遠,有時候也挺近。
月輝樓又在皇城邊上,他免不了總要灌一耳朵朝堂八卦。
比如,弘安帝病了。
這消息如平地炸響一道驚雷,把整個大岐朝堂都驚懵了。
弘安帝十九歲登基,二十二歲親政,以精力旺盛,脾氣糟糕,喜怒無常而聞名。
他在位三十多年,一直是個優秀的大家長,哪怕任性妄為,哪怕總搞心跳,哪怕打了將近二十年仗,大岐朝局也一直穩穩噹噹。
弘安帝突然因病罷朝,讓整個大岐朝堂都蒙上了一層陰雲。
這事來的突然,弘安帝沒做絲毫準備,甚至沒來及安排太子監國,將朝臣晾在殿中一早上,才有內侍傳皇后懿旨罷朝一日。
這一天人心惶惶。
無論是憋了一肚子彈劾的御史,還是準備了要打擂台的勛貴,都變得安靜如雞。
散朝時太子、太師、大將軍被皇后叫去了內殿,連其他內閣大臣都沒能進去。
弘安帝病了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們實在是猜不出除了得了急病,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弘安帝無故罷朝。
顏君齊官位低,打聽不到,也不該打聽消息。
盧舟挨著皇孫,但那天姜濯就被叫走了,第二天太子府到家中通知,皇孫暫時停課,伴讀暫時無需入宮。
他們更沒了消息。
盧栩見京中人心浮動,暗流難止的,心想承平伯在這時候躺在家裡養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既然盧舟不用去太子府,盧栩便讓他在家溫書,夏天過去馬上就該考童生了,盧舟也得好好複習。
到了傍晚下衙時間,盧栩就叫掌柜早早關了店門,他也去皇城門口接顏君齊下衙,早點兒回家。
不料他們想低調度日,偏有人找茬。
盧栩才接上顏君齊,還沒走呢,就有人朝著他們嘀咕個沒完了。
盧栩聽了兩句,合著就是因為御史大夫前兩日到翰林院調用人手,多和顏君齊說了幾句話,到對方嘴裡就左一個阿諛,右一個巴結,前一個心機,後一個諂媚了。
連盧栩走路來接顏君齊從小道回家,都成了小人不走正道。
盧栩:「……」
他深呼一口氣,告誡自己敏感時間不與傻逼論短長,可他們都走出幾步了,那人見他們悶頭走了,竟然說的更大聲了。
盧栩腳步一停,轉頭回來,徑直走到對方面前,「我惹你了嗎?」
對方不料他一個小管家敢直奔官員面前,怔住了。
盧栩又問:「顏翰林惹你了嗎?」
對方一聽,冷哼一聲,「君子不與小人為……」
盧栩打斷他:「為什麼為?罵誰小人呢,你自己比比你小還是他小,出門不帶眼睛嗎?」
對方一怔,反應過來盧栩是在罵他矮,馬上憤然指起盧栩來:「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不服我就去京兆府衙門告我,不服他你就去御史台彈劾他,顏翰林是一人鎖了御史台嗎?」盧栩瞪他一眼,都懶得搭理他。
「虧你也是個翰林,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都沒學會正大光明的說話?還罵別人小人呢,我瞧你才光學怎麼做小人了!說話做事還不如我個白丁,朝廷花錢養著你真是浪費錢。」
他也不顧皇城門口眾人的側目圍觀,狠狠朝對方甩了個鄙夷的眼神,拉著顏君齊大搖大擺走小路回家。
放著近路不走,非坐馬車繞遠,不是窮顯擺就是腦子傻!